两个母亲(1/2)
自打和初在大理寺上任, 大理寺文库一房堆积的卷宗越来越少。
大理寺丞武辛, 正在和初跟前听训。
“这几件案子,年代久远, 证物缺失, 本官亲自查。其余这些,线索、疑点本官已经圈出来了,你们也别犯懒,自己去断。”和初捏了捏眉心, 那武辛苦啦是个有眼力劲儿的,赶紧给他倒了杯茶。
“不敢让大人辛苦, 只要大人提点几句,剩下的还是下官来做。”
和初颔首。
“还有一事,咱们昨日递交刑部复审的薛婆杀子案, 又被退回来了。说是咱们没有证据, 单是犯人认罪就定了案,如此不行。”
和初纳闷:“犯人都认罪了, 为何不行?”
武辛苦着脸道:“您有所不知, 许大人他得罪过刑部,人家总是为难咱们, 送过去复审的案子,总要挑几个打回来。”
“没有疑点也打回来?”
“哪有一个案子,是完全说的明白的?死人旁边的一棵草, 人若揪出来问, 你也得给查出草的祖宗来, 可关键什么事情哪能查的那般明白。”
和初点头,他去见许符,商量此事:“我们封存的案子,必须有刑部审核,他们要是一直为难,咱们的人必然士气不高。对于案子家属来说,迟迟不结案,也是折磨。”
“没办法,我也不是没去说过理,可人家面上笑呵呵,背地里就给你穿小鞋。”许符也气,但他不后悔接手岑家的事。
“他们打回来的案子,大不了三司会审,总要结案吧。”
“关键是人家打回来的案子都是小案子,闹不了三司会审的地步。”
和初笑得淡然:“谁说要真的三司会审了,您就在上朝的时候,当着陛下和众臣的面儿,与刑部辩理,他们若一直不服,谈不下来您就提三司会审。闹一回两回没效果,三回四回陛下就烦了,刑部不占理,他们不敢招惹陛下,所以你提几次他们就害怕了。”
许符摇头:“陛下宠爱他们刑部的官员,我怕我说不过,陛下到时候还得斥责我。”
“说起来陛下的宠爱。”和初的声音很轻,但嘴角一直带着笑容,“咱们大理寺不是有我吗?”
“对啊!”许符大喜,“我怎么把你忘了,你可是陛下的伴读,陛下最宠爱你了。你回京才一年,侍卫做到过御前随驾,科举考过状元,不管哪方面,陛下都很照顾你!”
到了第二日早朝,许符将几桩被刑部退回的案子一一摆出来,让刑部给交代,便要三司会审。殷景果然不耐,说些许小案值当三司会审?刑部那群官员更是得意,揪着案子里的疑点大声嚷嚷。
“咳。”和初清了清嗓子,站了出来。
殷景本想摔茶盏让众人安静,茶盏都举起来了,看和初站出来,又硬生生收回来,佯作要吃茶。
“关于案子里的疑点,下官与各位大人说说,咱们不急,一个个来。”和初目光带笑,一身红色官府将他清秀面容映衬的明艳动人。
知道和初嘴皮子功夫的大臣,都闭目歇息起来。
果然不到半个时辰,刑部七八个官员都被和初说的哑口无言。和初躬身道:“陛下,臣觉得案子交刑部复审,本是为保公正公平,减少冤假错案。但这样一来,大理寺的事情太多了。不如交给刑部复审的案子,刑部若有疑问,可自己去查,查到证据,能推翻大理寺判决的,可由两方商量,或推翻,或定案,这样岂不更公平更公正?”
刑部岑毅愤怒地指着和初鼻子骂:“照你这么说,干脆把复审的权力交给你们大理寺得了?我们刑部以后有什么案子,都让你们复审!”
和初面无表情看了他一眼,跪地:“陛下,臣觉得他说的有道理。”
刑部众人:“……”还要不要脸了?
看好戏的殷景:“哦,怎么个有道理法?”
和初声音不疾不徐:“大理寺负责重案要案,刑部负责的案子则多了,不但要负责自己的案子,还要核查各地报上来的案子,以及审查大3理寺报过去的案子,这么多事情,都压在刑部,诸位大人平时一定很辛苦。不如把审查权移到大理寺来,这样刑部事情少了些,诸位不必那么辛苦,而且地方的重案可以三审,就绝对不会再有冤假错案了。”
和初又道:“且大理寺被称为‘大’,不好太清闲,应该肩负起来更多责任。”
刑部官员气的跳脚。这复审权真归了大理寺,以后他刑部不就被大理寺压一头了?
他们想要出来辩驳,殷景却开口:“似乎是这个道理,那以后复查案子归大理寺。”
刑部官员全跪了下来:“不可啊,陛下!”
“怎么不可?”殷景冷笑,“他们交了案子过去,你们这儿不行,那儿不可,鸡蛋里挑骨头各种为难。朕给他们复查权,你们还是不可,这天下是你们说了算,还是朕说了算?”
这话说得重了,大臣们呼啦啦跪了一地,头恨不得磕进地砖里面去。
和初悄悄抬起头,冲着殷景眨了眨眼。
*
“你今日在朝堂上虽然威风了,可也把刑部都得罪了。”殷景摸了摸西瓜,拧眉让宫人拿下去。深秋的日子了,竟然还敢往上送冰过的西瓜?
“我让他们送的。”和初从宝德手里抢过来,不管不顾地吃了两口,“我最近事多,话也多,吃点凉的去去火。”
“喝凉茶不就得了。”
和初不在意,说起得罪刑部的事:“我新官上任,必须立威。有了这件事,大理寺上下都会对我心服口服。至于刑部,以后我们复查他们的案子,他们自然也不敢再得罪我。”
“你突然提出大理寺接手复审权,你还真敢说。多少朝代更迭,都是刑部复查礼部的案子。”
和初勾唇:“许符说,你宠爱刑部那群人,所以他不敢与那些人争辩。上朝时,我琢磨,你最宠爱的不是我吗,我自然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才对,何必委屈了自己?”
“你这话说的不对?”
“怎么不对?”
殷景一把将人揽过来,目光中尽是宠溺:“没有‘最’宠爱。他们与我不过是君臣,我倚重他们。而你,只有你一人,与我拜过堂成过亲,才能说得上是宠爱。”
和初伸手挑他下巴,语气轻佻:“换我来宠爱宠爱你,如何?”
“朕求之不得呢。”
两人已有近十日不曾同床,殷景虽一向不沉溺于此事,可毕竟是年轻男儿,也少不得此事。
和初挑眉:“那你还不伺候我更衣?”
“遵旨。”殷景抬手解了和初的腰带,手要往和初的衣服里伸,被和初一把抓住。
“今日玩个不同的。”和初拿腰带将殷景的手捆在身后,又拿汗巾蒙住殷景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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