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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夜澜云际乱花涌 二(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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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战余波未尽,三界六道人人自危,入了秋的季节冷风卷落叶,道上行人无几,人声稀少,紫京江山也一派诡静,据闻皇帝本定好这几日送大祭司远赴沧临,现在不得不延迟日期,他们不知天象因何风起云涌,但这世上多有鬼魅神祇,宁可信其有。

今年的秋天来的比往年快,风中腥味淡淡,三界六道的生灵格外安分,生怕招来无妄之灾,暗中却都纷纷猜测那一战后魔君妖皇等人的去向。

青泓境,处处是幻,处处如镜,时而银白皑皑冰天动地,时而烈火熊熊炎如火海,每一处皆是幻景,例如这片肉眼所见的金黄树,一棵挨着一棵连成一片金黄色的海,地面铺满了厚厚一层叶子,上空却流淌着星河,唯美而不真实。

上百名着装古怪的男女往这边走来,女子皆白衣红裙,露出纤细的小蛮腰,臂上烙着诡异的青藤,发髻高束,男子则红衣白袍,锁骨上烙着青藤,唯一的共同点就是每人脸上都有半面浓妆,不分男女。

“妖皇,你让我们帮忙寻找的长劫,如今已有结论。”这群人站在树下,昂首望向金黄树海上那抹绝色身影。

一身碧绿轻纱迎风而动,一头飘逸长发尽数泻下,掩住半边倾世之容,貌若皎月,他盘膝坐在树海中央,沉沉闭目,正是影碎诗,身前坐着的尘寒满额细汗,显然是在疗伤,被打扰后,她急忙压制突然飙升的真气,厉眼怒喝:“疗伤期间最忌讳被人打扰,你们如此声势浩大可知方才险些令我们添新伤?浅见寡闻!愚昧无知!”

“妖就是妖,不知感恩图报也便罢了,如此不知好歹!”一名女子开口反驳,俨然很气愤尘寒的态度。

若换往日,尘寒怎屑与人口舌之争?尤其是如今寄人篱下,但这一连串发生的事一直压在心间,本就堵着一口恶气终日惶惶,怎忍的下旁人对影碎诗的讥讽?当下冷哼:“笑话,妖当然是妖,你们呢?是人是妖是鬼还是魔?什么都不是!小小青泓境也敢口出狂言,审时度势见风使舵,十足的小人!”

“你!”

“有何结论?”影碎诗缓缓睁开双眸,纵然生的眉目如雕,温柔美丽,眉宇间却有一股压迫性的威严,使得人群不再有声音。

“但凡身在三界六道中的人或物无一能逃过青泓境的追查,然而数日下来我等尽全力搜查都无长劫的踪影,可见此物不在三界六道中。”那女子开口,顿了顿继续道:“既然我等未寻到长劫的踪影完成不了你的要求,自然也不会索要对你所提出的条件,青泓境之所以会在此等风口浪尖下收留你二人,想必妖皇也明白我们的意思。”

昨日两界大战祸及乱花山庄引发的惨烈,三界六道无人不晓,青泓境又岂有不知之理,这种时候任多么了不起的人物都会避瘟神一般避开与此战哪怕有一丁点关系的人,更何况是妖皇,青泓境冒着这么大的危险收留,自当不会只求付出不求回报。

影碎诗美目微抬,惨白的面容全无血色,眼中的冷冽却一分不减,“本皇既然来了自当是答应了你等的要求,只是本皇功力尚未恢复,不宜现身三界六道,待本皇闭关一阵,出关之时自当替你等寻回青泓境主。”

“不知妖皇要闭关到何时?若是上百年我等恐怕等不了。”那女子迫于他的喜怒不定不敢将话说的难听,斟酌着客气道:“不如妖皇将境主下落告知我们,我们自己想办法去找。”

谁愿意收留一个随时能给自己带来灭顶之灾的人?人心诡谲尔虞我诈,为达目的,为了复仇为了生存,除了死,没有什么是不能做的,这个道理是扶挽音教会了他,影碎诗轻笑,目光一个个扫过这些人,眼底像藏了把刀将人慢慢凌迟,“青泓境内所有人员的来历本皇就不多加揣测了,八千多年前,青泓境被天帝亲手所封,纵然存在三界六道内的事物你们无所不知,但没有天帝的赦免境内所有人都不得踏出一步,包括你们的境主,七百年前那一战天帝虽然下令命你等助天界退敌,不过可惜,从那以后,你们活下来的人还是不得不回到青泓境,如今尽管天帝已灰飞烟灭,所施的法咒却永久长存,七百年来你们还是一步踏不出,眼下青泓境主尚未破封,若非你等从未见过她是何模样,何须等待七百年之久?就算今天本皇告诉你们她在哪,你们有谁出的去吗?”

“也别与本皇说你们有其余的方法能将她召回青泓境,本皇之所以落到如今这个下场就是因为太过轻视所有人,本皇若是告诉你们她的下落,待你们找了人回来,岂还会让本皇留在此地养伤?所谓吃一堑长一智,本皇在同一个人手里吃了那么多次大亏几经生死,若还不明白这个道理那些苦岂不白受了?本皇此生立誓,若不讨回所受的所失去的一切,本皇自行了断!永不为人!”影碎诗凄厉嘶吼,是自己不够狠,不够谨慎,才会被扶挽音给算到现在这种下场,一界之皇,狼狈到需要躲在他人屋檐下苟且偷生,尊严,抱负,通通都是废物,若沦落至此还不能醒悟,那这数万年,也算白活了一场。

青泓境中人哑口无言,确如影碎诗所说,青泓境主只待在雪域,从不现身人前,境中唯有数名长老见过,七百年过去,活下来的这些人没有一个见过境主,加之境主可能没破封,独属青泓境的气息还未苏醒,他们根本无处下手,更别说出不出的去。

一时四下无声,各为自己利益权衡不定,尘寒见此情形当即推波助澜个,将其中利害关系点透,“我堂堂妖界一言九鼎,青泓境有多少能耐你们自己清楚,我们只是暂借此地恢复元气,寻找青泓境主却绝非易事,你们既已大占便宜,可莫再不识趣,三界六道波涛汹涌,无时无刻不是你死我亡,若因耽误时间而导致青泓境主出了什么意外,届时后悔也来不及。”

大约是她那句意外咬的太清晰,青泓境中人没有再继续纠缠,等到人群离开树海,放松下来的影碎诗难耐体内横冲直撞的真气,软软倒在了树上,肩膀与手臂上的望舒剑伤血流不止,近乎伤的彻底。

“皇……是属下愚笨,属下该死。”跪在身旁,尘寒痛哭出声,若非她步步被引诱深陷此局,妖界魔界何以至此?魔君何以破封?言水宫何以魂飞魄散?

“不要说了!”影碎诗沉声低喝,双目血红,颤抖着双唇将这一字一句刻进心骨里,“本皇此生,将逐一报复曾折磨过本皇的每一个人,本皇因何而伤因何而痛因何而曾死过一次!也要他们因何而伤因何而痛因何而万劫不复!”

扶挽音,本皇会加倍还给你,要你永远记住你曾受过的伤痛,都是你自己给的!

接连数日过去,三界六道未闻任何风声,谁也不敢轻易出门,幽冥界与乱花山庄各怀鬼胎,也异常的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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