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回(1/2)
  宗天玄身死之事,第二天便传遍了整个十四国,东朝,西国,玄天等各大王国,帝国纷纷降旗以示默哀,西国林炽更是怒不可遏,宣布与莫党势不两立,而南朝更是悲戚之情不可抑制。
  消息传到南朝宫禁之中时,各世家仍在议政,媪太后也在一旁旁听,突听得这般异变,又有什么人能承受呢?众人皆是瞠目结舌,悲楚万分,乃至于相顾无言,半晌后,媪太后方才颤抖道:“我皇孙……如何了?”面若筛糠,声音更是难以言说的悲凉,“禀太后……齐王,已然身死幽州……了。”凌懋然虽满怀痛苦,见众人也是泪雨凝噎,不免伤怀,低声道,“何?何人?所为?何人所为!是何人!竟敢杀害我大月南朝齐王千岁!是何人?敢辱没我……我……”媪太后原想振作精神,怒目而视,谁知已是衰朽之躯,怎比壮年,支撑了几下,便摔进了座椅上,“太后!还望太后保重身体啊!”杨林忙赶上前去,跪下劝慰道,“杨将军,你告诉哀家,哀家该如何保重身体?恩?御台时,诸王夺嫡,兄弟之情手足之义,全然不顾,哀家所生五位大皇子,死的死,疯的疯,连一位皇孙,都没有留下的,凡人尚且可以享天伦之乐,为何我这老寡妇,我这孤老儿,连个亲人的面,都没的见!天玄心善,又知书达理,理应坐上皇位,却一再谦让,让了他叔子,让了他兄弟,可如今他却……他却!死在了异国他乡!死在了莫秋雨手中!如此凄凉,让哀家如何不伤心呢?”情到深处,已是哽咽难言。林烨见此,心中不免感伤道:“宗天玄为莫党立下了何等大功,莫秋雨尚且不念,我辈不过依附之人,又怎么可能得得了善终呢?想到这儿不免使人泪雨涔涔啊!”也为天玄哽咽了片刻。
  第二天,宗氓颁下了圣旨,命全国俱披缟素,停市三天,又命皇子王孙齐齐于封地稷庙设齐王祠,以告慰宗天玄在天之灵。
  辰时三刻,四府会于齐王府中,大肆清洗,将天玄生前所用的衣物分两批拿出,一批送往红桐木棺材中(即衣冠冢),一批送往皇家陵庙内,以便后世睹物思人,感怀天玄事迹。同时请了靖国公府的人,将慕容护生前所用的衣物与天玄衣物相交缠,以示死亦同穴之意,众多王府家臣看这般凄凉景象,更是垂泪不已。
  虽这些事务都是各族瞒着皇廷而做,然而媪太后岂有不知?当天巳时便命宫人唤杨林进宫,道:“老朽眼见诸位皇子,皇孙皆已西去,心下不甚悲痛,又有歌人唱曰:‘谁说人生能再少?他乡命陨泪雨浇。’之痛苦,故恳请各位,将我那孙儿的衣物送我几件,就几件便可以了,真的。”俯身时,只见头上三千青丝尽化飞雪,衰老之貌更胜往昔,杨林不免心痛道:“臣自幼时便服侍皇族,今闻此等变故,也是倍感怅恨,故特地拿了天玄大人的几件贴身衣物,既然太后如此悲伤,臣便将这几件衣衫转交给太后又有何不可呢?”媪太后悲喜交加,已是哽咽难言,杨林也不忍使其再度陷入痛苦之中,悄然而去。
  出殡时,宗氓,方柔,凌懋然,林烨等人皆已到场,皇子王孙,受恩之人皆是哭的不能自已,皇族之凋蔽,也感染了百姓黎民,众人抱头痛哭道:“如此高贵可亲之人,也得遭受那生老之苦么?”一时间,哀号遍野,泪如雨般撒了下来。
  好不容易将棺材安置好了,宗氓眼见那棺材被厚厚泥土埋了下去,不免感伤道:
  青青翠柏才十载,已是魂归寥落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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