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1/1)
林云墨与左氏悦听说了大月众人的行为后,不由得取笑道:“一群愚顽之辈,我等倒要看看,他们能保护他到几时?”遂派遣了一名心腹近臣,名唤宁安虢,携另一枚红丸前往大月,同时修书信一封,假意道:“今苍穹殿主无故携红丸入境,令氏悦无比羞惭,乃监守失误,他所携之红丸,又是何物?乃是丹士所炼之毒药罢了,御库司总司糊涂,将此物交与水无月,今得发现,才追悔莫及,还请圣上将无月及此物遣送回国,以去后患。”
数日后,映月听说了消息,半路将这信使与信截了下来,带至北殿休息,又亲自问询,弄得此人颇感觉过意不去,问道:“玺侯礼贤下士,使某觉之羞惭,然而,却不知玺侯有何事要某帮忙?还请唠叨。”映月莞尔,笑道:“重要的事,倒也没什么,只是不知凤后为何要两派信使前来?那水无月骄傲跋扈,使人生厌,原想早早把他打发走的,却不知怎么又来了一位?”那人虽名为氏悦心腹近臣,然而心里也颇为同情无月,遂靠近映月,附耳道:“大人玲珑心肝,怎会不知道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呢?无月大人因仗义执言,被云墨天尊与凤后怀恨在心,两人合谋想解决左相,无奈没多少机会,故想借红丸一事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大人,某也知道,无月大人乃国之重臣,一心为国,实在可歌可泣,然而,妖孽横行,奸臣当道,大人,罪臣暂请一事,还望大人成全。”映月颔首:“汝肯坚持本心,明知危急自身利益,也要冒险相告,实在是大灵福祉,准奏。”宁安虢忙俯身道:“臣心念无月大人为国鞠躬尽瘁,操劳数载春秋,实在于心不忍,故请玺侯大人留左相暂居于大月,避过这一会儿的风头,待日后两派崩溃时,再重回政坛。”映月颔首,掩唇道:“卿可知这般做法,是何等的危险吗?那凤后见你未带左相回来,势必降罪与你,轻则通敌叛国,重则株连九族,卿之大义,映月自然佩服,然而,舍己为人,实在荒谬!”宁安虢苦笑道:“臣早些年供职苍穹时,颇受殿主照料,如今,当是以微弱之躯,片瓦之力回报大人,还望玺侯成全。”映月半生宦海浮沉,又岂见过这般毅然决然之人,心下大生感慨,叹道:“也罢,也罢,一切随你。”说罢,又命凤源寮好生招待,自己则往商埠司处去了。
无月此时恰好也在商埠司做客,见了映月,笑道:“玺侯大人怎有闲情前来叨扰?不去陪陪宁安虢宁大人么?这人说话可着实有趣呢!”映月见他如此乐观,以为他不知道凤后所为,遂将所知道的一股脑儿全告诉了他,岂料无月听罢,笑道:“玺侯的苦心,无月心领了,但这些事,无月早就知道了,是生是死早已料到,无需多论。”映月蹙眉,柔声道:“宁安虢大人的意思,恰好与本侯意思相近,想挽留左相在大月定居,待这阵风头过了,再重返大灵,如何?”无月思索良久,仍有顾虑,道:“虽是如此说,然而,无月乃戴罪之身,不敢给大月的诸位大人添麻烦,还请大人三思。”秋雨此时在一旁搭话道:“你这人,实在是太小瞧我大月了,沧源四国的名号,岂是白叫的?她左氏悦敢朝我们要人?我莫秋雨可是第一个不放行的。”无月挑眉,笑道:“知道你能,用在这里逞能么?左氏悦的个性我知道,绝不会打无准备的仗,再者,圣上虽如今久居深宫,到对我还是多多关照,有他拖着,此事尽管安之若素。”映月听这话,方才放下心来,笑道:“这便成,我还担心你被人骗了出去呢,早于我说,也省心不少。”
无月因得了映月与秋雨的安排,总算在大月定居了一段时间,这件事,原本就没什么大不了的,然而,却被有心人利用,说无月是大灵的探子,伺机潜伏在大月罢了,这日里早朝,宗方难得来了,见了众臣,笑道:“朕听说苍穹殿主水无月在我朝居住数月未返,有臣子颇有微词,不知是哪位大人,如此仗义执言啊?”左惜南出列道:“回圣上,是在下肆意妄为,错怪忠臣才如此说的。”映月掩唇,笑道:“左惜南大人还真是忠臣,自古以来,两国相交,哪一位圣贤又规定了这来使何时来又何时去呢?本侯欣赏无月大人的胆量与气魄,故留他小住,怎的?这也碍着别人了?”言外之意,已是不言而喻,秋雨忙出来打圆场,劝道:“这是怎的?左惜南大人也是为大月皇廷安危着想嘛,玺侯又何必如此苛责呢?然,无月大人是我提议留的,怎的?惜南大人也要把我扯出来狠狠斗一通吗?”这句话顿时使得全场剑拔弩张的气氛云消雾散,惜南大窘,乐道:“总司大人妙语连珠,可别取笑惜南了。”映月也掩唇道:“秋雨这厮,嘴皮子颇是使人又爱又恨,爱他的机灵,恨他的饶舌,也罢,左大人,是映月嘴快了,还请恕罪。”左惜南摆手道:“这有什么?老臣身为大月四王之间,未为大人分忧,反而不辩忠奸,偏听偏信,也请圣上恕罪。”说罢,正欲退下,忽听殿外传来疾呼:“——报!大灵天尊林云墨率二十万大军围困塞北,塞北防线危在旦夕。”
此言一出,满廷皆惊,前脚派使臣前来以示和睦,后脚就围攻塞北,这左氏悦打的是什么主意?不少大臣闻言,皆是愤愤不平,秋雨与映月却心下却是明了的,果真是用了这招,懋然见他们两的神情,心下也明了了大半,忙命郗冀率禁军包围南北两殿,严禁人员出入,郗冀自然知道醉翁之意不在酒,忙领兵前往了。
果不其然,不一会儿,就有大臣道:“他林云墨敢率兵攻打我大月,那我们就将他们的左相抓起来,严刑拷打便是!”映月见众人如此说,忙劝道:“两国交战,不斩来使。各位大人,怎可以因一时气愤坏了古例呢?”杨林本就不满方莫二人的王政改制政策,如今寻到了两人的错处,更是喜悦,怒道:“玺侯大人到了现在还要保护此人吗?若非我辈的纵容,又怎会使得大灵南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