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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八回. 欲说还休述衷肠 出生入死只缘君(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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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身锵玉佩,举袖拂罗衣。对檐疑燕起,映雪似花飞。

杨南丞轻撩开车帘子,从那一片翠绿的柳枝间隐约看见了这一片惊人的柳林中露出的牌匾“映雪莊”。

这里是扬州城外一处私家宅院,距离扬州十里路。

这一片碧绿沁人心扉,满眼柳枝摇曳更叫人心神荡漾,咯咯如铜铃的少女笑声响在耳边,却被一个细软的声音打断来:“阿裳,不许无礼,还不快先去准备酒食和沐浴,好叫少爷和杨少爷一洗风尘。”

杨南丞转身,却见着说话的少女已和笑着的少女一起走向那林间小屋,走下马车望着自己的江若初却笑得温婉仿若非凡之人,只叫他半刻晃神。

江若初见他对着自己失神,面上一燥,心里却是暖着,走过去轻按了杨南丞的手臂柔声道:“虽说我常在江南走动,可这里才是我的居所。去一次关外叫你受了苦累,若初好生愧疚。虽然寻找你师侄师兄失踪线索要紧,可是这段日子也害你吃苦不少,若你倒下岂非本末倒置。这武林大会不过几月时间,所以才想叫你在这里好好将养将养。”

声声悦耳,杨南丞自是受用,看江若初眼神流转,叫他心思也不禁有些难耐,稍作尴尬笑了笑,不自然地送了那温润的手:“呵呵,若初有心了,叫你和我一起去受了风沙……南丞才是惭愧惭愧……”

回想这别过阳曲一路过来,江若初对他杨南丞已经是照顾周全,不管停留在何处都是好酒好肉养着,每一处都备好了养神驱乏的汤药,客栈房间都叫提前熏香,去往那西疆三月所受的风沙之苦,早就被这美青年的柔情淡化开去。

“你别这么说……”江若初看着他深情款款,语气却更弱下去,将尽未尽的话更叫这气氛更是浓烈地叫人无法呼吸。

二人沉默互视着,却听得不远处采衣的轻唤:“少爷!杨少爷!快进屋子来吧!外面风凉!”

清咳了一声,杨南丞才腆着脸:“若初,我们先进屋子吧。”

看着他面燥的样子,江若初偷偷笑了一回,杨南丞看他取笑自己也只是讪笑。

在外面看了觉得这屋子定然清雅,进了门才真是忍不住点头称赞,原木的家具摆设,所有的什物都用藤蔓缠绕着,连同桌上的茶壶也是陶瓷外面缠绕着青幽幽的藤枝,架上是一些精巧古玩,其余可见的都是竹简书卷,说是书香门第的布置却又少一分迂腐,说是大家闺秀的闺房却没有脂粉气,只是跨步进门,都觉得心神一爽,杨南丞不住地点着头。

“杨少爷,别点头啦,快坐下来喝茶!”

采裳偷笑着招呼,采衣轻轻瞪了他一眼,却是连忙过去为少爷更衣准备沐浴。

隔壁的沐浴水声隐约传来,叫杨南丞有些遐思,自觉失礼,走到书架边随意捡了本书卷翻着,直到采裳笑着过来请他也去沐浴。大老粗心下一惊,却原来是另外一间浴室,叫自己把自己笑个半死。

云蒸霞蔚之间,采衣和采裳在外面说笑的声音传来,杨南丞浅啄着温好的酒,一面望着浴室外洋洋洒洒的柳絮飞花。

待到沐浴完毕出来,正是酣畅淋漓之际,抬眼看了面前的人儿却又叫他心上一暖。

此刻江若初已经换上一身干净衣裳,也是方才沐浴完毕,身上还有些温润水气。江若初原本是个温香软玉之人,这会儿一身银白素衣更有些出尘之意,本是低首看着手里的竹简,觉着杨南丞进门来,才浅笑着抬头起身相迎,一身风骨,叫个邋遢道士心也酥了去。

“阿南……”

唤着他的名字,江若初走了过来,却见着他痴痴看着自己,面上不禁微微一红,笑着嗔道:

“阿南你看什么呢……”

仿若惊醒,杨南丞一顿却是笑而不语,只是依旧看着江若初。

江若初看男人神色坦荡,情意难挡,自然也心花绽放不再故意追问。看着沐浴完毕出来的男人,身上也是淡淡水汽,平日虽然也是见惯了,可这会儿看着他半敞衣领露出的肌理,倒叫江若初觉得有些面臊,而且这素日见着他邋遢糟践胡子,这会子洗洗干净,却是男人味十足,不禁叫人也有些口干舌燥起来。

清咳了一声,江若初转开眼神:“酒食还在备着,阿南先歇息歇息。”却再无下话。

杨南丞也没接他的话茬,故意错开了眼神,望着他方才翻看的竹简,开口问了:“若初在看什么书呢?”

江若初一顿,轻轻拾起竹简:“也不是什么闲书,只是,一些记事……”

杨南丞不解,听了江若初解释才知道,原来这些书架子上除了一些常见大家书籍,多数却都是一些记事卷轴,记录了这几十年间江湖中发生的各种大小事,叫杨南丞好不惊讶。

“……这些旧事多是当年先妣留下,”江若初继续说着,“其实江湖中送我这个‘小公瑾’的名号,不过也是因为我略微知道些江湖中人的细微联系,正好做了顺水人情,而且我这也不过是荫护先妣之基,实在不敢居功。”

杨南丞听着只是点头,却原来还有这样一层意思,能够为武林大小门派解决事务,只靠这藏书记事岂可能行?若非江若初玲珑心思又怎么能落下“小公瑾”之名?如此一想面前俊人儿倒是果然不负盛名;只是单看着书卷数量,倒是真的记载了不少东西。

看杨南丞听完脸色无变,也没有它意,叫江若初心中又生欢喜,忽然沉默下来。

本是说的好好的,忽然没了声响,叫杨南丞不禁转了头:“若初?”

“阿南,”江若初轻声开口。

“怎么?”

江若初想着,抬头看着杨南丞关切的眼神,低眼笑了笑。

虽然之前二人分开也是自己小气闹个脾气,可江若初却真是感叹不已,总算不枉费他心中念想如此多年,与杨南丞总算也是两情相悦,云开月明,如今这番……

回忆着杨南丞说的话,心口依然甘之若饴。

“若初?”

杨南丞见他开口却又忽然不言不语,担心地再轻轻唤了一声。

“阿南,”江若初却不答他,只轻声开口,“你去那丐帮,马帮主可说了什么?”

杨南丞听江若初问正事,也收敛了调笑:“倒也不曾多说,其实九莲魔宗,”说到这里,他却正了颜色,稍微放低了声音,“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怕是若初心中也有一猜,可是如今既无人证也无物证,那马帮主怕也是有此顾忌,所以只云,待得武林大会与群雄商议再做定夺。可我猜,”

说到这里,杨南丞却没有继续说,只将本才拿起的茶水放下。

江若初明白杨南丞话里的意思,这盟主失踪,当年的义举疑点重重,且不说其他,这黄尚的盟主之位怕是暂不可保,杨南丞与黄尚口头结拜,也是视作兄弟手足,这回这件事却也是对他打击不小。

如是想着,江若初轻轻按了一下杨南丞的手:“阿南……”

“……”杨南丞看看他,却没有接话。

江若初知道他心绪生乱,低头想了想,忽然道:

“当年九莲魔宗入侵,中原武林大乱,岌岌可危之时,黄盟主率领群雄出征西疆,总算不负众望载誉而归。当时去往关外的,若我没有记错,除了黄尚,还有八位侠士同往。他们乃是少林海惠大师,沧海派的‘潇湘飞雨’邱雨田大侠,岚山派‘薛公子’薛步桥,月眉山庄的‘月眉双青’武青岚武青琏姐妹,‘独孤剑’西门绝夫妇,以及琼山派的‘子母飞剑’公输琴。”

杨南丞点了点头,看向他。

江若初沉吟了片刻:“当年邱雨田大侠在剿灭九莲魔宗时被人偷袭,客死他乡,现在盟主失踪不见,除了已经过身的西门夫人,其他几人虽非易事倒是也可寻得踪迹,若,”抬头看看杨南丞,“若你总是心中挂牵当年究竟发生何事,不如让我陪你去向这几位当事人询问,或许倒是可以知道当年真相,好叫你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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