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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炼狱(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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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杀神色一点点地阴沉下去。

破军倒是很能理解七杀。

若论手下的性命, 魔道七杀使杀过的最多。亡魂能挤满一座最繁华的城池,流血积河,尸骨填山。

也就是他和舒遥艺高人胆大,平日里,有哪个在外不威风八面的大乘魔修, 见着七杀不敬而远之, 退避不及, 哆哆嗦嗦成鹌鹑?

哪有被小辈反问到头上来的新奇经历?

理解归理解,破军不忘娇羞地往舒遥怀里把头埋得更紧。

他的大乘灵识当然感应到上空日月照璧的一缕剑气。

但这对破军来说已经无所谓了。

只要不要让七杀识破他的真容, 哪怕要面对日月照璧也是无所谓的。

七杀一字一字从牙关中紧挤而出, 颇有点风雨前夕的阴风呼啸味道,让人心生不祥之兆:“小辈竟敢如此和我说话?”

折扇敲击桌面重重的“啪嗒”一声。

顾迟笔没好声气:“七杀使这样弯弯绕绕兜转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

引长烟欲言又止, “那个…我再说一遍,其实道尊他, 就在上面的。”

说罢被顾迟笔狠狠横了一眼。

她会说又能打, 在六宗的大弟子中,能和她打一场的说不过她, 能和她辩过的——

暂且没有。

因此很有点说一不二的派头。

顾迟笔将眉梢一挑,眼底写满着看不起:“怎么?人家七杀使说话弯弯绕绕,活像盘蚊香兜兜转转, 你也要学人家十句里寻不着一句正经话?”

这姑娘怎么还能活蹦乱跳到现在没被打死呢?

引长烟忍了再忍, 顾忌到人家七杀使就在眼前, 才没让一句“拔剑!”脱口而出。

舒遥柔声哄了破军两句, 做足戏方转向七杀,冷淡问道:“七杀使为何事而来,不如痛痛快快地说。否则你耽搁得,日月照璧未必等不起。”

四人对他刮目相看。

要不怎么说是道尊首徒呢?

拿起道尊扯虎皮做大旗来,就是要比他们驾轻就熟,理直气壮。

他形容冷淡,倒是让破军找出一些原本贪狼的模样来,可以暂且勉为其难地忽略舒遥怀中的女子,和天上的日月照璧,拿原先对待贪狼的态度对他。

见他眉间神色一端,沉声道:“我此次来,尊上有句话让我带给你。”

这时候,被他们六人你一言我一语,好似台上唱大戏而被忽略许久的将领终于有机会插上话。

他在心里给自己几次三番做了好些回心理建设。

仙师是真的仙师。

那仙师的同门也应该是真的仙师。

他们只是有点特殊的爱好。

世外高人嘛,总要有点特殊的爱好彰显与众不同的。

没人说世外高人不能卖艺耍杂技唱大戏是吧?

所谓大隐隐于市是吧?

确定自己心理防线固若金汤似城墙后,将领深吸一口气,大步踏出,怀着满腔酝酿好的赞美对七杀深情道:“这位仙师,可是和末将身后的仙师,为同门道友?”

不等七杀出言,他急急忙忙逼着自己说完:“今日一见,果真气度不同凡响,叫人见之忘俗。难怪仙师见了陛下阐明事情原委后,就急急忙忙要赶来见您了。”

“……”

隔离阵外面一片沸反盈天,喧闹声几乎将树叶震落一地。

隔离阵内何止是落针可闻的寂静?

几人你望我,我望你,均在彼此面上如出一辙的茫然中一致地怀疑起了人生。

舒遥也不例外。

他下意识收紧了搂着破军的手,喃喃道:“他们仙道那么会玩的吗?”

破军幽幽抬起半张清艳面孔:“难道重要的不是竟然会有人悍不畏死喜欢七杀吗?”

他们心有余悸对视一眼,纷纷发出感叹:

“会玩还是仙道会玩。”

“果然人活久了,没什么不可能。”

在令人手足无措的寂静声中,将领恭维的笑容,渐渐凝固在了脸上。

他开始无助地反思起自己哪里说错,哪里做错。

难道是自己不该圆这个场吗?

还是现在的仙师竟是如此不被外物所累,并不想听到恭维声音吗?

正在将领为自己庸俗鄙陋的思想自责不已,惭愧万分的时候,七杀僵着脸,尽力将自己情绪压抑得很淡,做回冷酷无情七杀使:

“我活了几百年,第一次被人喊仙师,真是新奇。”

引长烟道:“我观他身后弟子的衣饰,像是大争书院的弟子?”

言下之意是瞎了眼的不是我们倒悬剑山。

怀霜涧肯定道:“不是玄山的。”

玄山的风评也不能被害。

弟子在顾迟笔严厉的眼风下找回神智。

他一把扑过去,想要抓住顾迟笔的衣襟,却被顾迟笔嫌弃推开,弟子用了十二万分的真心哭诉道:“师姐明鉴!我真的不喜欢七杀使!!!”

声音也是实打实的响亮,盘旋上云霄。

引来一堆天上的大乘互相传音:

“谁谁谁?谁喜欢七杀使?”

“七杀使?这倒是新奇。”

“是谁那么想不开?魔道三使里,不去喜欢传言里容貌最盛,绯闻满天飞的贪狼,不去喜欢女修为他抢破头的破军,竟不要命地去喜欢七杀使?”

大乘们好奇地打开神识往都城一看。

最后大争书院院长被飞来的几十条传音差点炸了耳朵,大意可归为:

“院长!低头!你们家的弟子喜欢上了七杀使!”

院长一脸冷漠,关闭了传音。

现在的修行者啊,不好好读书修行,成天想着有的没的。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弟子并不知道天上的大乘前辈想的是什么。

但这不妨碍他委屈巴巴,连一直在将领面前绷着的仙师风范也不要了,就差抽抽嗒嗒地哭出声自证清白:“师姐!我是真的不喜欢七杀使!我是专程来找你的!”

他恶狠狠,转头盯着将领:“都怪他把人认错了!把魔修认成了我同门。”

将领才明白是自己闹出来的一场笑话。

他不好意思挠挠头,心里暗自嘀咕这哪能怪我啊。

是仙师您同门卖艺一个比一个卖得起劲,这是正经仙师能做出来的事情吗?

我选个看上去最正常,最气宇轩昂的恭维,哪知道人家是魔修?

将领心中隐隐传来倒戈的意向。

看起来魔修都要比仙师同门靠谱。

仙师……真的没问题吗?

而另外一边,弟子坚强忍着委屈和摇摇欲坠的眼泪,将来龙去脉向顾迟笔说清楚。

他接着道:“师姐用的法子,虽说好用,但都城数百万人口,难免有不来看戏法又身怀魔种的漏网之鱼。”

顾迟笔颔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弟子道:“于是我想着干脆告知此处的皇帝一声,让军队介入,将满城百姓一个个列出来,也方便我们直接出手。”

“有理。”

顾迟笔只想了须臾一瞬,便拍板道:“按你说的办,便去见一见此处的皇帝。”

她说做就做,身影如风卷残云掠出半条街的距离,惊得其他人拔腿就追。

七杀顾忌着让雪天的吩咐,也追了上去。

所以最后是他们六个人在皇宫书房,一起见的皇帝。

皇帝第一眼就注意到冷酷肃杀之气溢出身外,叫人肝胆一寒的七杀。

这也实在不能怪他和将领。

七杀终究是管辖魔道百年的大乘巅峰,在舒遥和破军一个刻意装得病弱苍白,一个刻意装得楚楚动人之下,自然而然气场压过在场众人。

好歹晋国有修真宗门,皇帝不至于一无所知,更不会对他们摆架子。

当即放下身段亲自来迎,瞧着谦逊热诚极了:“寡人在此先行谢过诸位仙师的高义援手之恩。”

“原委先前仙师已经给寡人解释过一番。”

说着他就要问七杀:“仙师可有应对之法?”

七杀朝斗拦住了皇帝的手。

七杀冷冰冰道,没一丝活气:“我是魔修。”

他语罢着重加了一句:“魔种之事便是我一手主导。”

所以哪怕凡间孤陋寡闻,没听说过七杀使的名头,也请对他放尊重一点。

别乱仙师仙师的喊他,让他保有一个孤煞魔修最后的体面。

果不其然,皇帝一边要维持着身为人君的威严,一边又难免有点慌乱,甚至眼睛乱瞟向几人试图寻求帮助。

七杀面容稍缓。

虽说得到一个区区凡间皇帝的畏惧,并没有什么让人好得意的。

但也总比被人乱喊仙师,名声受损好。

皇帝左看仙道几人,右看七杀,竭力定下心神,木木然问他们:“那仙师们是不是要先打一架?”

七杀:“……”

可以的话,他真不是很想和卫珩打一架。

他记起自己来晋国的使命。

“不用。”七杀一指舒遥,“我有几句话要和他说。”

铮铮几声。

有两把剑,一个人护在舒遥身前,三双眼睛充满警惕地看他。

并不知晓来龙去脉的皇帝喜笑颜开:“太好了!寡人原来想着说不得要将皇宫让出来,供仙师打架之用。”

他心有戚戚然:“毕竟国库吃紧,重修一座皇宫不容易啊。”

“不用打架,不用重修皇宫,那是再好没有!”

七杀:“……”

他的心态第二次崩了。

甚至想杀皇帝祭剑。

可是有日月照璧在,他不能。

七杀只能抑制住自己心头疯涨的暴虐之情,对舒遥道:“尊上有一句话让我带给你。”

舒遥凉凉撩起眼皮:“顾师姐说的真没错,一句话从西市说到皇宫。”

“不知七杀使是蚊香成精,还是知了再世?”

道尊在。

不能杀人。

七杀将不能杀人在心里默念三遍,方才止住冲动,阴沉沉道:“尊上说,你若是修孤煞,他很乐意与你共享魔道。”

“好不要脸。”

最先说话的不是舒遥。

顾迟笔似笑非笑,讽意不加掩饰:“看上人家不说,人家道尊弟子,前途大好,凭什么回去和你修孤煞?”

“说话前能不能想想自己有没有这个说话的底气?”

“过分了。”

破军愤愤不平,向舒遥传音:“凭什么我和让雪天闹翻,他就要不死不休,追杀我到天涯海角;你和让雪天闹翻,捅他两次拆他两次房子,还能和他共享魔道?”

他陷入深深的怀疑动摇之中:“百年前,我们真的和让雪天是朋友兄弟过吗?”

别他和七杀是舒遥买一送二附赠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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