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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域(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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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遥很快平复下心绪。

这本来没什么值得惊讶。

舒遥来玄山没几天, 便对此事有所猜测。

只是令他意想不到的是,像卫珩那般内敛的心绪,竟然会让玄和峰主有所知晓。

他略略敛了眼睛——

想来是情根深种,难以自拔。

玄和峰主见他此般失落模样,不禁跟着一起怅然若失地叹口气:“我倒不是想告诫你什么, 只是透个底, 你多少心中有数。”

贪狼使可不是个简单人物。

能以一文不值的少年之身, 在短短三百年之间,成了险些杀死魔尊, 翻覆仙魔两道风云的人物, 能有多简单?

舒遥愣了愣,小心试探道:“峰主可…可确定道尊他当真喜欢贪狼使?”

玄和峰主见他失魂落魄立在飞船一角,身后是朝霞万丈倾倒在漫卷云海, 辉煌壮丽之象难描难述,却和舒遥相得益彰。

她升起怜惜之意, 柔声劝慰:“你年纪尚小, 正是懵懵懂懂的时候,不必太执着, 兴许过些时候会看淡的。”

就会知道情情爱爱,爱来爱去,你死我活, 还不如练剑打牌有意思。

不知舒遥听没听进去。

徒然飞船急速下坠, 跌过一层层云海, 渐渐能往下看见魔域常年冰雪的景象。

一声重重落地声。

玄和峰主松了口气, 转移话题道:“魔域的第三十二域,到了。”

舒遥一挑眉头,奇道:“噫,不直接去魔宫吗?”

魔宫所在的第一域,被前面三十一域重重叠叠如城墙捍卫在最北,三十一域尽心尽责,似阶梯般架起至高处的第一域。

魔道三十二域是一域一域增高的,若说方便,当然是直接飞船飞到第一域中心魔宫前,杀过去最方便。

玄和峰主摊了摊手:“让雪天留着霜涧有要事商议,玄山既然赴往魔域,离紫薇秘境开启尚有三月功夫,让雪天不急着一时片刻,不会伤着霜涧。”

她冷冷一笑,秀气的眉宇间杀意凛冽:“也是掌门师兄的意思。让玄山的峰主带着自己弟子,一域一域走过去让那域主认认人,知道我玄山弟子出外行走时,是不能轻动的。”

舒遥默然。

可以,这很剑修。

大有老子就是凭着本事护短,不服拔剑来战的嚣张。

他道:“三十二域,见域主恐怕要有一番波折。”

不管万川和究竟身在何处,安危如何,他肯定不会雷动不打稳稳坐在第三十二域。

依舒遥对魔道的了解,恐怕是底下人忙着争权夺利。

果不其然,临云鹤脸色尴尬过来通传玄和峰主:“师父,有师兄已经将我们来魔域的消息传给三十二域守卫,让他们域主出来相见。”

玄山人马来此,当然要此地最高统治者,大乘的大修行者出来相迎。

是玄山的霸道,也是底气所在。

玄和峰主“嗯”了一声:“莫非他不愿出来吗?”

倘若如此,不必卫珩的日月照璧,玄和峰主自信自己拔剑也足够让这位域主喝一壶,尝尝悔不当初的滋味。

临云鹤摇头::“并非如此,倒是外头有四五个化神巅峰,俱嚷嚷着自己是第三十二域的域主,想要拜见道尊。”

以第三十二域域主的身份拜见卫珩,相当于昭告天下自己为三十二域主,一锤定音。

当然是抢也来不及。

舒遥扶额:“……”

真是给魔道丢脸。

不知道被他们搞得颜面无光的让雪天得知后会作何感想。

玄和峰主诧异道:“第三十二域原来的大乘呢?”

临云鹤应道:“听他们的口风,像是得罪魔尊,跑了。”

这是人家魔道的家务事,玄和峰主懒得多搭理,淡然一摆手:“哦,那等他们打出一个输赢胜负再说。”

接着慈爱关怀舒遥道:“外面风大严寒,你重病未愈,受不得待久,快回里面去罢。”

一边被忽视的临云鹤:“……”

果然人家舒遥是亲徒弟,自己就是打牌送的吧?

“我有一事不明白。”

舒遥回房,捧着手炉对卫珩道:

“让雪天此次对怀霜涧出手,我不意外,他入了孤煞一脉,杀一个凡人,一个小辈,屠一个宗门,一座国家,对让雪天本像是摘一朵花一样平常的事情。”

卫珩知道舒遥说的不夸张。

卫珩少年时,孤煞的魔修横行。

论起对孤煞一脉的了解,他甚至比舒遥更深。

了解得愈深,愈是深恶痛绝。

舒遥道:“可用了百年时间镇压孤煞,在魔道定下规矩的也是他,我很好奇百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让他心性大变。”

正好距今整整一个百年。

百年前舒遥伴着燃了几千阶的灯火入魔宫,跃动的火光穿过魔宫的绮树琼花,渺渺在方圆数里洒下一片暖光。

灯影绰绰里,是笙歌不绝,美人歌舞清声曼妙,唱得冰天雪地也似春暖花开。

与舒遥的一身风雪格格不入。

他突兀如一柄剑似的插进魔宫,直视最高处的让雪天道:“七杀他入了孤煞一脉。”

简简单单一句话,歌舞骤停,气氛如弦上弓箭,凝而不发。

舒遥的神色很平常。

他深思熟虑,能做的做尽,自然没有半点后顾之忧:“尊上的修为比我和七杀均要高,一见七杀,不难看出。我是向尊上来请一道旨,好让我去杀了七杀。”

他称的是尊上,却像在喊兄长。

用的是请旨,却像是平铺直叙例行告知。

那时候的让雪天,对舒遥而言,亦师亦友,比起舒宁这个有名无实的兄长来说,更像是个真正的兄长。

“贪狼的脾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大。”

让雪天的下一句话让舒遥如坠冰窟。

他轻描淡写,如聆无物:“孤煞一脉往前在魔道存在数千年,当然是有它道理的。贪狼也不必很在意,七杀若是得罪你,我回头让他给你赔个不是。”

“然后我拔剑砍了他半座魔宫。”

舒遥转了转手炉,下意识道:“哦不,要紧的不是半座魔宫,我想了百年都没很想明白,让雪天他当初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往前数,我也没做过什么了不得的事得罪过我的顶头上司,最厉害的便是百年前我砍了他半座魔宫。”

当时舒遥气,破军也很气。

他一气七杀一声不吭入了孤煞,二气自己不分青红皂白差点和舒遥翻脸成仇,三气让雪天拎不清局势这时候还在搅浑水。

怒火叠加之下,继舒遥后,破军一怒出手,砍了剩下半座摇摇欲坠的飘零魔宫。

魔宫卒,享受未成功超过两位数。

他这人什么都好,就是一说话就停不下来。

尤其美人跟在,更是管不住自己的嘴,料理完三个大乘后,引长烟还没来得及说话,破军已经一口气说了一串。

引长烟肃然道:“哦,那最后赔钱了吗?”

破军不想他会如此一问,蒙蔽了一会儿,努力回想一下过去,不确定道:“应该…没赔吧?”

他们三个哪缺这点钱?

气头上来恨不得拿灵石矿脉甩起来往对方脸上扔都高兴,觉得扔得值得。

引长烟看他的眼神变了,带着溢于言表的不认同。

剑修穷是有其原因的。

十之八九可以归结为打架的动静太大,常常把人家房子、山头甚至矿脉给砸了,须得自掏腰包补上无辜人等的损失。

当然很瞧不起破军这种二话不说砸人房子还不赔钱的。

“这不是最要紧的。”

破军一摇扇子,他依然神态雍容,举止风流,瞧不出半点逃亡在外,被魔尊追杀的狼狈:

“我先前为着贪狼和魔尊对立一回,之后紫薇秘境忽然降世,有位域主知晓秘境消息。他恰好是我和贪狼的朋友,事发时和我一起在一斛珠喝酒。

我便先行送走了他,因为只有我一人知晓他究竟在世间何处,让雪天肯定要抓我。”

他笑道:“可惜你运气实在不太好,撞上三个追杀我的大乘,他们的死让雪天必有感知,恐怕多少会连累到你。”

引长烟身为倒悬剑山掌门最得意的大弟子,年轻一辈之首,在仙道万众瞩目中顺风顺水长到百岁,是真真正正未经搓磨的天之骄子。

他一扬眉,满不在意:“左右我在一斛珠里欠过破军使一回,现下被牵连,便算是你我扯平。”

少年意气总是这样。

在出鞘无回的剑下,连生死大事也被一起看淡。

破军道:“倒不是你欠我的,那回贪狼在场,你该谢他。”

引长烟想起他方才为救贪狼使不惜与让雪天反目的说法,又想起飘摇在仙魔两道那些风风雨雨的传言。

不由有些微微动容。

为着不折自己在心上人面前的颜面,破军使竟肯强装宽容大度,忍下被碰瓷的这口气,实在是非常情深意重。

外面说的风流薄幸是委屈他了。

他由衷祝愿道:“这番心意…愿你们早成眷侣。”

破军觉得引长烟有哪里误会了。

他虽然不明白到底是哪句话让引长烟产生了误会,但并不妨碍他辩明道:“喜欢贪狼的是道尊。”

自己觉悟不如卫珩高,是没有那么大无畏不怕死的一颗心去喜欢舒遥的。

引长烟深深震惊了。

他暗道一句狗血贵乱。

想想舒遥,再想想贪狼,卫珩在引长烟心目中高不可攀,有如日月的形象逐渐崩塌。

他看着破军的眼神带着一二悲悯同情,安慰道:“打不过日月照璧,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破军:“???”

“会知晓的。”

卫珩道。

舒遥一剑砍了半座魔宫的事情曾经轰动一时,连玄山掌门也有所耳闻,跑来和卫珩忧心仲仲道:

“师弟,魔道眼下尽管是大局已定,我看仍有乱象,你看看那魔道的贪狼使,脾气上来一剑砍掉半座魔宫,等哪天他怒极攻心的时候是不是要砍掉半个魔道?”

“魔道好不容易太平了些时候,我看乱子别是从贪狼使身上起来的吧?”

玄山掌门是见过让雪天的。

他对那个稳重谦和的天刑魔道观感不错。

加上舒遥那些真真假假满天飞的传言,自然而然有所偏向。

区区半座魔宫当然无法引动卫珩的心思。

他平平抬眼,不与点评,只道一句:“传言多有不尽不实之处。”

玄山掌门一想也是。

百年后的今天回过来想想,舒遥恐怕才是最无奈的那个。

否则依他的性子,如何至于和让雪天、和七杀相安无事百年?

料想是被迫妥协的韬光养晦罢了。

类似的情况兴许有许多次。

一步步堆成如今恶毒跋扈的贪狼使,积毁销骨,众口铄金。

舒遥敏锐察觉到自从他这一次受伤回来,卫珩对他的态度转变许多。

若说先前尚有些端着,似长辈对待晚辈的严谨郑重的话,现在则不一样。

连简简单单四个字中都禁不住透着许多温和亲呢。

舒遥不是很想知道是什么给了卫珩如此转变。

他只想趁热打铁,趁早和卫珩划清界限。

卸下贪狼使的面具,舒遥语气谦和,倒像是仙道那些真心仰慕卫珩的少年:“让雪天和道尊同为定规矩的两个人,我很佩服道尊您。”

让雪天一朝转修入孤煞,面目全非。

而卫珩诛杀魔种,建论道台,定下仙魔两道的安定太平。

他是天下无可质疑的第一剑,但凡卫珩想,能轻而易举将整个人间握在掌中。

卫珩没有。

他仍在玄妙峰上安安心心喂着鹅,又如日月高踞,常人固然习以为常不觉怎么,却是维持世间日升月落秩序的根本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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