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刀光,像一场冬夜的吟唱(二)(2/2)
每次想起她的寂寞忧郁,他都有种秋天般的伤感。
那个如风般翩然、如云般淡然、如花般嫣然、如水、如天、如诗、如歌般寂寞、娴静、忧郁的戚戚然。
他在组织里杀的人越多,那种戚戚然的感觉也就愈加强烈,强烈得已经不敢让他再去面对他。
三年了,已经整整三年了。
三年来,他一直在逃避。
经过三年的磨砺之后,他以为自己已经将她从自己的脑海中彻底抹掉了,可是,此时此刻当这白衣人再次提起那个人的时候,他才发现,她已经像粒种子般,在自己内心的最深处已经生根发芽了。
而且,这根芽还是那么柔,那么脆,凄弱得几乎不堪一击。
他一把抄起丢在地上的黑色短刀,瞪着白衣人,冷冷地道:“你敢!”
白衣人却突然笑了,笑得犹如刀锋在磨刀石上一下一下地磨着,磨出了光,磨出了锋刃,磨出了戾气,道:“不错,这才是击衣组织排行第十四的管中流的气势。如果你有把握在将我击杀之前避开你背后的枪尖儿的话,尽管出手。”
管中流终于还是出手了。
就在隔壁那个蓝袍俊美的年轻人的琴声的格调由宫入商、尾指挑起徵调发出一声清冷的“咚”的时候,管中流突然就拔刀、挥刀、出刀!
刀光,像一场冬夜的吟唱。
“徵”调的余音还没有跃进“羽”调中,躲在墙后的长枪仰臻随即传来一声惨呼,手中的长枪跟着脱手而出,几乎是贴着管中流的腰眼,直直地飞向对面的石墙上,“咄”的一下钉进去整个枪头。
长长的枪杆犹在嗡嗡颤个不停,枪头的红缨如勒缰后迎空跳起的战马长鬃。
身后的那堵石墙,从上到下,一道清晰的裂痕,一个鸭蛋般的圆洞。裂痕是管中流一刀劈出的,圆洞,是长枪飞出去的残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