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山重水复疑无路 (4)(1/2)
翌日一早,还未等欧阳容苛上山,慕容珮二人便已敲开了茅屋的门,本以为是有人家居住,想打听下欧阳容苛二人的下落,哪知歪打正着地找到了他们。欧阳容苛瞥了一眼,尚在熟睡中的吕月,示意慕容珮屋外详谈。
一番交谈,欧阳容苛将眼下情形尽数告知,不过,自是略去了吕月是女儿身一事。慕容珮亦是担忧吕月伤情,但若将其交给欧阳容苛应是无甚大碍。
“那么,容苛兄,医治吕月一事,就拜托你了。我一路与薛兄结伴,定不会有异,容苛兄就不用特意再赶来了,保重。”
辞别欧阳容苛后,慕容珮二人耗去了整整一天时间,才走出了这万谷山。殊不知是不是昨日地动之由,闻者近日都不敢草率上山,二人行于山道上整整一日,竟都未见旁人。期间休憩之时,慕容珮在溪边饮水,薛寒在其下游搓洗着那张血红的手帕,一度凝结的血液,又再度于水中扩散开来,如缕缕红色水草般轻轻摇曳散去,这让慕容珮产生了某种错觉,好似这血水是从薛寒手腕处的那道奇特刺青中涓涓流出的一般。
“薛兄,你手腕上的是…?”终归是好奇,慕容珮小心翼翼的问道。
“刺青。”
这个理所应当的答案,倒让慕容珮有些不知该如何继续追问了,于是,只得就此作罢。但接下来的一路上,慕容珮的目光却总是有意无意地扫过那道刺青,总归,还是在意。
入夜,两人终于走出了万谷山,来到了东郡,也就是当年慕容振方与其他同行者分开的地方。东郡以南便是万谷山,以北就是寿张县,以西是濮阳县,以东是渤海。寿张县与濮阳县都是小地方,说是县,其实也就是一个村的大小,居民普遍靠务农营生,自给自足。于是这东郡就成了这方圆之内的集散地,两县居民的往来贸易家书信函都在此地汇聚,东郡也就此逐日发展起来。
二人步入城中最大的一家客栈,要了两间房,准备住宿一晚,再行赶路。
一关上房门,慕容珮便累得仰躺在床,动也不想动。想来也甚为奇怪,虽已入夜,但东郡城内依旧是灯火通明,人流往来如织,好不热闹,二人穿过闹市,慕容珮一直在担心薛寒手腕上的奇特刺青会遭来侧目,哪知竟无一人打量过那血红的刺青,甚至就连匆忙一瞥也未曾有过。若说闹市人多,反而有了大隐隐于市的效用,这客栈老板竟也未觉有异,明明将住店的二人,从头到尾打量了个透彻,但目光却并未多在刺青上停留一秒。
正在慕容珮百思不得其解之时,却听得屋檐之上似有几声响动,他惊起,侧耳倾听,又似是没了声音,慕容珮决意去一探究竟,走出回廊,来到露台处,发现那里架着一把竹木梯子,直通屋顶,他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爬了上去。梯级不多,他很快便攀上了屋顶,瞧见了一个熟悉的背影,是薛寒。
一轮残月高悬夜空,月光微弱,月色却依旧银白纯粹。万里无云,夜黑乏星,显得今夜的这轮弯月,如斯寂寞。一如独坐于屋脊上的薛寒,身侧还放着一盏白瓷酒瓶,应是在对月孤酌。那身袖口擦破的黑色长袍已被换下,换上了一身绛紫色的宽袖长袍,像是上好的织锦所制,在月光下泛着点点水泽般的流光。一条雪青色云纹腰带,使得长袍更为修身,显出男子宽阔的后背和健硕的骨骼。
“薛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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