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山重水复疑无路 (3)(1/2)
入夜,山谷一间茅屋内,一盏烛火,忽明忽暗地闪烁着。粗糙的木床上,仅铺了一条长毯,吕月卧于其上,似是做了噩梦,满头大汗,脸色异常苍白,双眉紧蹙,呼吸急促。一旁的欧阳容苛,打来河水,一遍遍地替她擦拭着汗水,想了想,索性将她的发冠取下,兴许这样可以睡得舒适一些,乌黑的长发如花般随意绽开,柔软的发丝轻抚过欧阳容苛的指尖,柔和如水。
屋内陈设简易,一个衣橱一张床,仅此而已,墙上还挂着弓弩与兽首,应是猎户上山打猎时,暂住的茅屋。春季正是交配期,猎户们不会在这个季节狩猎,任其繁衍,而非赶尽杀绝,方为长久之计。于是,当欧阳容苛欣喜地寻得此处时,屋内空无一人。他将吕月轻放在床上,为了她接了骨,本以为剧烈的疼痛会致其苏醒,哪知她竟昏迷得如此深重,至今未醒。
自从偶然间发现了吕月是女儿身之后,欧阳容苛对她的态度,似乎也有了一丁点的转变,比起先前的深恶痛绝,他现在更多的是好奇,为什么一个女子会女扮男装的生活在山贼窝里,是逼良为娼,还是自甘堕落,又或是…?
“不…不要!不要——!!”
吕月的一声惊叫打断了欧阳容苛的思绪,她猛然坐了起来,神色惊恐万分,眼泪在瞬间夺眶而出,她似是还没完全从梦魇中清醒过来,直接扑入欧阳容苛的怀中,狠狠地抽泣了起来,其间依旧吐字不清地呢喃着:“哥…哥…爹他…他…”
欧阳容苛亦是惊愕,想安慰她,却又碍于男女身份,只得一直将双臂垂于身侧,不敢造次,半晌,见吕月哭声见小,他方才开口道:“没事了,是场梦而已。”
话刚出口,怀中人一个激灵,迅速抽身。这才看清眼前人的吕月,恼羞成怒,一把重重地推开了欧阳容苛,力道之大,竟将侧身坐于榻边的他,直接推到了地上,吕月情急,还欲再翻身下床补上两脚,哪知刚一动腿,一阵吃痛不已,身形不稳,一并翻下床来,欧阳容苛见状,迅速翻身跃起,在离地寸长之际,千钧一发的接住了吕月,解释道:“你从山上摔了下来,左脚脱臼,才接骨不久,还是不要乱动的好。”
“山上…”吕月虽仍是气愤不已,但方才那一下,疼得她浑身冷汗直冒,如今已不敢乱动,她低声自语一句,似是在回忆白天发生的事情,“那这里是哪里?我怎会在这?还有你!你怎么也在这儿!”
吕月虽是身不能动,但这声音却依旧是一副绝不输人之势,欧阳容苛无奈地叹了口气,将白日里发生的一切如实相告,不过也自是省去了自己撩她衣襟的那一段。
这一席话,吕月听得脸一阵红一阵白的,最后只得背转身去,双手死死的握着胸前那一缕被扯破的衣料,她本已是羞得无地自容,恨不能就此凭空消失掉,又或者当场手刃了身后人,但是人活一口气,她依旧大声冲着身后嚷道:“别以为你救了我,我就会感谢你,我是女儿身的事情,你要是敢和任何人说,我立马就要你身首异处!”
“我救你,只是出于仁义之道,本也不是想要你报恩。虽然不知道你为何要隐瞒身份,但你既不想让人知道,我自当守口如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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