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黑马（1/2）

拍完‘红粉’，我的生活又回到了正常轨道。不再没日没夜的研读剧本，也不再念叨着台词入睡，似乎有关蔡九的一切都慢慢远离了我的生活。

只除了四奶奶。

原以为‘四奶奶’这三个字会随着剧集的杀青而慢慢淡出我的生活，就如同以前的无数次一样。可谁知，它却像影子一样地跟着我。

我时常会坐在书房里面发呆。看着书架上原本摆放‘红粉’剧本的地方，回想着自己或站或坐，手捧剧本埋头苦读的样子，片场中的一幕幕便会自动出现在我脑海。然后我就会听见许多在叫‘四奶奶’的声音。

米铺的老板点着头说‘四奶奶早安’；仓库的伙计捧着工钱说‘谢谢四奶奶’；街上的百姓笑着说‘四奶奶请尝尝这个’；以及我紧跟在她身后说着‘我错了四奶奶’……

每每回想起自己一脸懊悔而她却不理不睬时，嘴角便会忍不住向上扬起。

不知道她现在在做什么呢？

煞科宴后，苏纹就和萍姐一起去了内陆。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她一直没有给我打过电话，而我自然也没有。我想，难得的陪伴家人的时光，她应该不希望被人打扰。

于是不再多想其他，缅怀了那段逝去的时光，我便又收起心思，继续过着自己的生活。

休假的这些日子，我终于能将一直想看却没有时间看的书细细品一次，也偶尔会和青云碰碰面喝杯茶之类的，又或者挑个太阳不错的日子，带梨妈和仔仔到郊外走走。

足足休息了大半个月，近12月的时候，我才终于销假回公司参加周年庆。

毫无意外的，我又见到了‘红粉’剧组的同事，小红姐、心姐、纪年以及小定。不过，却没有看到苏纹的身影，想必还留在内陆吧。

看着大屏幕上正在播放的‘红粉’巡礼片段，我却又想起了杀青那天，她站在海边望着我，说我们还会再见时的样子。一时间，已经沉寂多天的思绪便又有些纷乱了。

09年初的时候，我终于收到了《晴天》的正式剧本。之前因为已经播了许多集，半路任命的‘我’自然也需要一点时间才能插进这个故事里。

毕天青，是我在这部剧里的名字。

对于第一次出演情景剧的我来说，边拍边播的情况难免让我有些紧张以及不适应。不过‘晴天’的女主角毛姐却很开朗地笑道：“凡事都有第一次，边做边学，你很快就能适应了。”

由于是中途插进来的角色，‘毕天青’在一开始的戏份并不是很重。但随着时日的推移以及剧情的连续发展，这个角色的关键性也一点一点显露出来了。当‘红粉’开始为一周后的首播进行宣传时，我也俨然成为了‘晴天’的男二号。

4月23日，是‘红粉’首次公开亮相以及第一次宣传，而苏纹也终于如她所言的出现了。

时隔半年，再见到她时，虽然曾经柔亮的长发变成了齐耳的俏丽短发，但那种久违的熟悉感觉还是没有改变。

熟稔地打着招呼，听她笑谈这半年游历过的风光。恍惚中，竟觉得我们好像从来没有分开过，还是每天都腻在一起的蔡九和四奶奶般。

与以前的很多次一样，她喜欢在讲到高兴处时伸手拽一拽我的衣袖，又或者在我习惯性地逗她两句后抬手拍一下我的头。我们依然喜欢站在一旁看其他人笑闹，偶尔也会煽煽风点点火。又或者只是站在不起眼的地方低声交谈几句。

当我拍拍口袋表示这次很听话地带上了纸巾后，苏纹‘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半年的时间，却好像没有在我们之间留下任何痕迹。她还是那个爱笑的她，而我，也还是那个爱逗她笑的我。似乎一切都没有改变。

4月27日晚8点半，《红色粉末》终于开始播出了。

这好像是我第一次选择放下手中的剧本转而守在电视机前看直播。同兮荏和仔仔一起窝在沙发上，看着‘红粉’的片头，听着卓义唱的主题曲‘红蝴蝶’，我的眼眶忽就热了。

一早就听天哥说过主题曲很好听，非常适合蔡九与四奶奶之间的那份若有如无的感情。此时听到那句‘世界什么爱叫纯洁’，再看着片头闪过的一幕幕，我便忍不住开始鼻酸。

意犹未尽地看完两集首播，回到书房的我发现自己根本静不下心来。明明故事早已烂熟于心，可当那些画面合着配乐一起展现在眼前时，我还是不可抑制地被感动了。

不得不说天哥对这部剧的设定真的很用心。首播的两集，每一集的都高潮迭起，一环紧扣着一环。又因着收放得当的张力，让人被情节吸引住的同时，也不会觉得眼花缭乱。

正感慨的时候，手机突然震了起来，竟是苏纹打来的。

“蔡九，你有看今晚的直播吗？很好看呢！”

轻轻笑了笑，我说：“当然有看，确实很精彩。”

“喂，你的反应会不会太冷静了？首次担正的戏呢，就一点都不紧张？”

“都已经拍完了，现在紧张有什么用。”顿了顿，我又开口道：“不知道首播的收视如何，虽然有你的人气撑着，不过这两集反而是我的戏份多一点。”

“你又来了。之前还说我妄自菲薄，我看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吧。怎么能对自己和天哥这么没有信心呢？”

听出她言语之中的关心，我笑道：“只是随口说说。”

“随口说的也不行！等着看吧，我很有信心，这套剧集一定会是今年的黑马。而你索梨生，将会成为各大报章杂志的宠儿，所有媒体都会争相报道你的消息！”

不知是她语气中的笃定还是首播剧集的精彩给了我信心，听她说着这席话的时候，我的心竟也有了热切的感觉。

抬头望向书架空着的那一层，我笑了笑，说：“但愿如此。”

5月，随着剧集的陆续播出，在巾艺其他收视均惨淡收场的时候，‘红粉’却印证了苏纹的那句话，像匹黑马般杀出重围，一直稳居收视排行榜的第一位。而蔡九与四奶奶之间那段暧昧不明的感情，也成为了香波利讨论最热烈的话题。

而巾艺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为我和苏纹安排商演的同时，各类活动及采访自也是必不可少的。

在公司停车场碰到苏纹的时候，我已经无法只用一个‘窘迫’来形容当时的心情了。

像是被做坏事被当场抓住的小孩，看着手握电话一脸娇嗔的苏纹，我只得一边赔着笑一边躲开她拍过来的手。

事情的起因还要从一个电话访谈开始说起。

因为这天既要拍‘晴天’，晚上又要宴请‘红粉’剧组的同事，所以一个名叫‘察笃撑’的电台采访被安排在了早上，以电话访问的方式进行。

到达公司停车场的时候，电话正好打了进来。兮荏应岑姐的邀请先一步上去了，而我则还留在车里继续接受访问。

‘察笃撑’的主持察小欣虽然不是巾艺出身，不过跟公司许多同事都很熟，和苏纹也是多年好友。因为之前并没有接受过她的采访，所以不太熟悉她的风格。本以为她会像一般的媒体人那样循例问我几个问题便作罢，不曾想她竟如此风趣。

和她的采访，不，或许我应该称之为聊天。总之，和她的谈话让我觉得很轻松，像是和朋友聊天一般，完全不像是在做采访。

几句下来，我已经很熟捻的称她为小欣姐了，而她却喜欢叫我蔡九哥，说是很喜欢我在‘红粉’中那种大男人的样子。

因为昨晚播出的‘红粉’已经上到了39点的高收视，破40完全不成问题，于是小欣姐问我要不要再定个更高的目标。

想到其他那些只得二十几三十点的剧集，‘红粉’的成绩已经让我很满足了。不会奢望太多，我淡淡地答道：“能保住苏纹‘四十点天后’的头衔就算是交了功课了，其他倒也没有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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