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只有情永在（1/2）
‘红粉’的煞科宴被安排在巾艺的员工餐厅中举行。
许是对‘大食会’的感觉情有独钟，煞科宴的晚餐也采用了自助餐的形式。在餐厅中间摆放了几张大桌，桌上自然少不了各味美酒珍馐。
晚宴刚刚开始的时候，也不知是谁先带头，我和苏纹以及天哥忽就被一群人围在了中间。举着添满了红酒的高脚杯，想要灌酒的意图再明显不过。
我和天哥虽然不好酒，但酒量还算不错，只是身旁的苏纹就有些不好受了。几杯下肚之后，便见她的脸开始泛红了。
好不容易熬过第一轮，看着又准备围上来的下一波人马，我扭头看向苏纹，“四奶奶，陪我去走廊吹吹风吧。”
“嗯，也好。”点头，在被围住之前，我们成功溜出了餐厅。
“呼……”走廊中，苏纹忍不住靠在墙上长呼出几口气，“头有点晕。”
将身后的餐厅门拉上，隔绝了里面吵吵嚷嚷的声音，我侧身靠在墙边，看着她问：“你还好么？”
单手抚额，她道：“还好，只是稍微有点晕。”
“那帮臭小子，纯心想灌醉我们。”
“难得开心一次，就由得他们吧。”抬手揉了揉眉心，她看着我说：“最多不就是回家死死睡一觉么。”见我不置可否，她满不在乎地笑着。“话说回来，好像没看到兮荏呐。”见我没有反应，她忽然一脸‘不成材’地看着我，“真是块榆木疙瘩，今晚这样的日子，怎么可以少了她呢。我不过是你戏中的‘搭档’，她才是你真正的‘女主角’啊。”
见她说得正儿八经，我不自在地抓了抓脸，“什么女主角不女主角的，她又不是演员。再说，是她自己说‘呆在家里也没关系’……”
闻言，苏纹定定瞅了我好半晌，最终像是败给我一般长叹了一口气，“木头就是木头，再好看也只是块木头……”
“……”
伸手戳了戳我的胸膛，苏纹摇了摇头，“再打个电话吧，第一次身为主角的杀青宴，怎么能不和老婆分享……”
晚餐之后，不知道是谁从哪里搞来了一套音响设备，插上自带的电脑，竟就着餐厅宽敞的空间K起了歌。当然，K歌之前，这帮人例行将天哥推到了最中间，起哄着叫他唱第一首。天哥本欲推辞，奈何众人盛意拳拳，只得将‘唱歌’改为了‘讲话’。
或许是有感多月来的相处，天哥甫一开口，声音竟有些颤抖。“我们不会分离。”大概连自己也觉得这话太过感性，他腼腆地笑了笑，才又继续说道：“虽然今天听到很多人在说道别，可是我们不会分开。只要还在巾艺，就永远都是这个大家族的一份子。不需要说道别或者道谢的话，因为家人之间无需太多言语，惟愿开心就好。”
原本还闹哄哄的餐厅在天哥讲出第一句话后就安静了下来，听着他略带哽咽的声线，许多女艺人以及工作人员都忍不住流了泪。
苏纹也哭了。当我将视线从天哥身上移开时，便看到她的脸上已经挂满了泪。
“四奶奶……”一向对女人的眼泪毫无办法，看着这样的苏纹，我也只能束手无策地傻站着。
闻声看来的苏纹在瞅了我好半晌之后，忽然朝我伸出了一只手，见我仍木讷着，吸吸鼻，她闷声道：“纸巾。”
忙四处看了看，在不远处的桌子上找到了抽纸，于是整盒拿到她面前，“呐。”
岂料她却皱了眉头，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不过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只伸手抽了一张纸巾轻轻擦着脸上的泪痕。
待到她的情绪稍微平复些了，见我还捧着抽纸傻乎乎地站在那里，便又忍不住摇了摇头，轻声嘟囔了一句，“木头。”
“嗯？”以为她在叫我，于是出声应道。
不料，她却突然笑了起来。看着我又是一脸茫然，她伸手戳了戳我，“你出席这种场合都不带纸巾在身上么？”
煞科宴跟纸巾有什么关系？不明白她的意思，我只能问道：“我为什么要带纸巾？”
抬眼睨了睨我，“万一有女性在你面前流泪或者喝多了什么的，你一时半会儿又找不到纸巾，难道是准备用衣服去擦么？”
“原来如此……”恍然大悟地点点头，我看了看她还有些湿润的眼眶，笑道：“四奶奶这么爱哭，看来以后得随时准备着了。”
“我哪里爱哭了，只是比较眼浅而已。”嘟着唇，她为自己找了一个相对好听的词。
微笑着，我并不与她争辩，既然她说是眼浅那就是眼浅吧。
正当我和苏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的时候，小定、心姐和小红姐忽然过来拉走了苏纹，似乎几个姐妹准备要唱首歌。
望着她们离开的背影，我忽然想到，好像自己还从来没有听过苏纹唱歌。
选了一首梅姐的老歌，准备伴奏的同时，纪年和几个同事忽又拉了几把椅子过来，拼在一起，竟成了一个简易的临时舞台。
看着这个椅子搭成的‘舞台’，苏纹有些哭笑不得，“要不要这样啊，万一摔下来怎么办。”
闻言，纪年指了指不远处的我，“四奶奶要是摔下来，就让蔡九哥做你的垫背嘛。”
“喂喂，我离得这么远，就算四奶奶要拉个人垫背，也是站在面前的你最先吧。”笑着摊了摊手，我一脸看戏的样子。不过，玩笑归玩笑，看着那颇有些窄的‘舞台’，再看看那四个女人一个高过一个鞋跟，我还是慢慢走了过去。
走至‘舞台’附近，见四个女人即使战战兢兢地站在椅子上也不忘笑闹，我忍不住摇了摇头。当苏纹一个趔趄又有惊无险地站稳身子后，我不禁暗舒一口气，低声说了一句‘小心’。
虽然说得很轻，却还是被小定听了去。只见她一把抱住苏纹，然后朝我笑道：“蔡九哥，你放心啦，我会好好保护四奶奶的。”
小红姐和心姐也起哄似的凑了上去，一时间四个女人在椅子上抱成一团，笑得好不开心。
“蔡九哥，这么点高度，就算真的掉下来也不会怎样。”纪年在一旁拿手肘撞了撞我，“等她们唱完，我们几个男人也来一首吧。堂堂男子汉，怎么可以输给女人。”
笑着，“我无所谓。”刚应完，就听到有人叫我。闻声看去，竟是兮荏和岑姐一起走进了餐厅。之前被苏纹‘训斥’之后就给兮荏打了电话，不过，却没有料到她竟会与岑姐一同过来。
“我在楼下碰到兮荏，听说你们在这里搞煞科宴，所以就顺道过来看看，凑个热闹。”还不待我出声，岑芷云便像是看穿我所想般提前开了口。“终于杀青了呢，辛苦你了。”
“哪里的话。”
“对了，你看到李天了么？正好我也有点事想跟他说。”
回身瞅了瞅乱哄哄的餐厅，却没有发现天哥的身影。“刚才还看见他，这会儿不知道去哪里了。”
“没关系，我自己去找找，你们玩得开心些。”
待到岑姐走远，兮荏忽笑望着我说：“看到今天这场煞科宴，我突然很有感触。”
“什么感触？”
轻轻挽住我的手臂，她笑道：“因为我跟你就是从一场煞科宴开始的啊。”
闻言，不禁想起那年在陌生房间醒来的自己，看着身边微笑着的兮荏，我的心里却有些复杂。
正自出神间，耳边慢慢响起了舒缓的音乐声，以及小定愉快的声音。“现在，就让我和大奶奶，三奶奶，四奶奶一起，唱出今晚的第一支歌，女人花！掌声鼓励一下！”
在现场响亮的掌声以及口哨声中，小定开口唱出了第一句。“我有花一朵，种在我心中，含苞待放意悠悠。”
歌声一起，餐厅便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那个简易的小舞台上。身边的兮荏忽轻声说道：“想不到小定唱歌也很不错呢。”
眼见苏纹便要接唱第二句，我忙竖了食指在嘴边，“嘘，好好听歌，不要说话。”
被挽住的手臂紧了紧，我没有在意，仍旧望着不远处的苏纹，然后听她启唇轻唱：“朝朝与暮暮，我切切地等候，有心的人来入梦……”
女人花摇曳在红尘中，女人花随风轻轻摆动。
只盼望有一双温柔手，能抚慰我内心的寂寞。
……
副歌部分是四人一起唱的，然而我的眼中、耳中，却依然只有苏纹。
我只能看到她缓缓朝前方伸出的右手，在虚空一握之后就又收了回去。听着她用低沉的嗓音如泣如诉地唱着‘孤芳自赏最心痛’时，我突然生出了一种错觉，只觉得她的那一握像是直接捏在了我的心上。
看着在台上唱得如此投入的苏纹，想到她自那年后便再无绯闻，也不曾听过她交男朋友，我渐渐皱了眉头，想，你究竟在等一个什么样的人？
时近午夜，在众人起哄要我和苏纹合唱的时候，一直坐在旁边看着我们闹的岑姐忽然站了起来。走到舞台边，她抬手示意大家安静一些，“现在时间也不早了，这间餐厅的隔音效果不是很好。为了不吵到周围的住户，不如一起转至KTV再战！你们说好不好！”
“好！”刚刚静下来的餐厅瞬间又沸腾了起来，虽然也玩得很开心，但餐厅的设备怎么都及不上专业KTV，想到能换地方接着玩，这帮人便开始有些激动。
不过激动归激动，闹过之后还是会冷静下来。
已经有不少人喝醉了，也有不少人想要回家休息或者陪家人。于是到最后，决定转至KTV继续玩的人并不是很多。天哥本也要离开，却被卓义和纪年一左一右夹住，不让他走。
笑望着他们三人，我看向苏纹以及小红姐，“你们要去么？”
“当然要！今晚就是要玩到尽兴喝到醉！”说话的是一向豪爽的小红姐，只见她高举着一只手，大声喊着‘一个都不准走’，想必也有些醉了。
小定是这四个女人中最清醒的，她扶着苏纹，然后问我：“蔡九哥，她们都喝了不少酒，没办法开车了。我们这么多人，要怎么过去？”
这时，天哥和岑姐她们一行人也走了过来，看了看我们几个，岑姐说：“梨生你也喝了不少酒，就不要开车了，让兮荏开吧。”她指了指天哥他们，说：“顺道再载上李天他们三个。苏纹跟我的车，小定你能开吧？”在得到肯定的回复后又接着说：“那好，你就载上研红她们两个。”
一旁的纪年探了探头，问：“岑姐，为什么我们几个大男人要挤在一辆车里面？”顿了顿，他伸出五根手指，说：“五个人，超载了哟。”
“那你想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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