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 别离赴敌（1/2）

结发为夫妻, 恩爱两不疑。欢娱在今夕, 嬿婉及良时。征夫怀远路, 起视夜何其？参辰皆已没, 去去从此辞。行役在战场，相见未有期。握手一长叹，泪为生别滋。努力爱春华, 莫忘欢乐时。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梁州城外，山峦叠翠，溪水潺潺。空谷幽深。虽经先前战火洗礼，然在秦王李世民与刺史甘少连的共同治理之下, 如今此地已恢复了往日的安宁。官府治理清正, 百姓安居乐业，一副安祥和睦之相。城外的占峰山庄更是如此，宋晓书本就是官家子弟出身, 自幼在父亲的教导下识文断字、习练武功。成年后，更因其侠骨柔肠、扶贫济危, 备受方圆百里百姓的尊崇。

也正因此，他前番才能与子书江远、李世民、薛延陀.天将、袁天罡等英雄豪杰成为肝胆相照的至交好友。现下虽说袁天罡等人已返回长安，然薛延陀.天将与子书江远等人却仍在山庄暂留。

子书江远因即将孑身赶赴鹿鸢，是生是死为未可知。故此, 心中极为放心不下灿姬。自李世民等人归京后, 一连数日, 他一直陪伴在灿姬的身边, 竭尽全力尽好丈夫的责任。又因二人有师徒之缘，他抓紧一切可用之机，在山坡上对她言传身教，将《大道玄法》中的招式尽皆传授给她。以备日后若是自己不在她身边，也可做防身之用。因子书江远行动如常，故此灿姬对他的心事未能看出半点破绽。每时每刻都沉浸在甜蜜之中，享受着新婚燕尔的幸福。

这日黄昏，他二人刚刚回到山庄歇息。便见薛延陀.天将与剑心匆匆而来，向他们辞行。原来今日午后薛延陀.天将收到飞鸽传书，此信乃是其副将所写。言说近日凉州丝绸之路沿途匪患猖獗，对来往客商骚扰严重。薛延陀汗知晓此事勃然大怒，速令薛延陀.天将回转凉州，剿除匪患。然因薛延陀.天将先前便已知晓子书江远欲动身前往鹿鸢镇压冥王之事，故此极为忧心忡忡。对灿姬日后的生活安排颇为放心不下。言谈之间，他紧锁双眉，反复叮咛要灿姬有事便前去凉州寻他。只要有他这个兄长在，无论怎地都不会让妹子受苦。剑心因并不知情，只是与灿姬及子书江远打趣玩闹，要二人有空便回西突娘家看看。子书江远心知薛延陀.天将之意，然因灿姬在旁，不好言明。因此只是含笑连声应是，要他放心便是。薛延陀，天将见状，亦不便再继续说下去。只得将担忧压在心里，双方又聊了会儿闲话，方才作别各自歇息。

翌日清晨，薛延陀.天将等人在用罢早餐后，动身赶赴凉州。因心中不舍，众人直至将他等送出庄门，方才洒泪作别。

薄雾茫茫，马蹄声声。山谷中，薛延陀.天将等人正在赶路。蓦地只听从后面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众人不禁心生诧异，勒住马头，转身向后望去。稍顷，只见有一身着白衣的男子骑着白马，穿过雾气，向他们焦急奔来。

“夫君，是江远将军。”剑心辨认了半晌，忽地用手指向来人的方向，兴奋说道。

薛延陀.天将的神情变得又惊又喜。他猛地用双脚一夹马腹，急急迎上前去。

“义弟，你怎地会来？”还未等子书江远开口，薛延陀.天将便急急的问道。

子书江远勒住马头，紧抱双拳，含笑说道：“小弟特来相送义兄，因昨日灿姬与剑心在旁，未能与兄长推心置腹。不知此刻兄长可否稍作停留，让小弟与你相谈？”

薛延陀.天将略作沉吟，嘱咐剑心等人在此处稍待，便与子书江远一同走进了附近的林中。

林间空地，参天古木遮天蔽日，清风吹拂，枝叶瑟瑟作响。子书江远与薛延陀.天将来到一棵树下，就地并肩而坐。默了一默，子书江远从怀中取出一个青瓷酒瓶，递给了薛延陀.天将。

“义兄，此瓶中装着的乃是上好的土窖春，留给兄长路上慢慢喝。”

薛延陀.天将的唇边泛起笑容，接过酒瓶。打开瓶盖，嗅了口酒气，啧啧叹道。

“此酒果然上品，香味扑鼻！”

子书江远笑道：“义兄当真识货，此酒在我中原确是极有名的。”

言罢，兄弟二人相视而笑。须臾，子书江远忽地凝色说道。

“义兄，小弟今日前来寻你，是有一事要请兄长帮忙。兄长亦知晓，小弟近日便要动身赶赴瀛洲鹿鸢。此番战况不比平常，极为凶险。能否安全回转，犹未可知。万一......我是说万一，万一小弟当真不在了，还万请兄长能代我照顾灿姬，让她可以安然度此余生。”

薛延陀.天将虽是一位生死不惧的硬汉，然此时听子书江远这般言说，心下亦是唏嘘不已。默了一默，他遽然板起脸来，瞪着眼睛，厉声说道。

“贤弟这是说得什么话？怎可这般长他人威风，灭自家志气。我灿姬妹子如今已嫁你为妻，将她安置好本是你的责任。我虽身为兄长，却也是插不得手的。”

子书江远笑中含泪，缓声说道：“兄长乃是军中之人，也应晓得马革裹尸之理。小弟本是不惧生死，唯有灿姬一人极为挂牵。故此还望兄长能够看在你我的兄弟之情，应允小弟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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