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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大漠群狼(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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陇右城野猎天骄, 白草连山野火烧。暮云空碛时驱马,晚秋草原好射雕。箭雨流星霜满弓,过天星似箭拂狼。若问何人显神勇,西突天将美名扬。

西突, 原属突厥汗国西面可汗。自公元583年, 被隋朝分裂成东西两支后,西突便独霸西域,迅即控制了丝绸之路的中心枢纽。其势力范围极为广袤,东起敦煌,西到里海,最强盛时更是囊括了整个中亚地区。因其族人世代生活在草原上, 以射猎养畜为生, 故此又得名‘射天狼’。

自前隋以来, 突厥部族依仗兵精马壮, 屡犯边境,致使百姓人心惶惶,惊恐万状。为平息祸乱,文炀二帝曾派遣虞庆则、史万岁、杨素等声名显赫、威震八方的将军率军前去草原与其对决, 双方之战累计达三次之多。结果虽以突厥兵败而告终, 但其中人力物力财力的消耗也甚是惊人。以致民不聊生、饿殍遍地, 各地起义频发, 最终促使隋朝快速灭亡。

鼓角云中垒, 牛羊雪外山。穹庐鸣朔吹, 寒草生侵碛。

西突草原, 夜雾笼罩着冰封雪野,天地一片苍茫。天幕低垂,月光如水,星河浩瀚。因此地极为空旷广袤,故此比寻常之地更显酷寒了许多。朔风吹过,地上的雪沫迎风而舞,飘荡空中,冷冽逼人。白桦银装素裹,草叶枯黄萧瑟,唯有耸立在白色圆顶穹庐外的旗杆上,悬挂着的黑色狼母旗帜仍在凌风飘扬。

穹庐内,却与外面不甚相同。室内门窗紧闭,烛光摇曳。因西突本为游牧部族,无论寒暑,都要迁徙放牧。故此为便于拆装,房屋均为圆形,用条木结成了网状与伞顶形,以毛毡为面,用绳索作骨。室内毛毡铺地,墙上挂满了猎取的虎狼之皮。角落里的火炉,银锅中的羊肉汤腾腾的冒着热气。正中朱色木制长桌上,居右堆着平日应用的简单之物,居左的三只精美银盘里盛着手扒肉、馕与奶豆腐。银盘旁边是一只雕刻着民族花饰的银壶,壶中马奶酒香气四溢,温热如常。两侧沿着圆形内墙分别摆放着乌木柜和床铺,身着突厥袍服的灿姬郡主紧闭双眼,睡得正香。

子书江远此前所料无误,自那夜灿姬与他别后,便离开了长安,前往他处。不过他没有预料到的是,她并没有向东而行,回归高丽。而是前往北部,流落草原。也正是因为如此,他虽派人四处寻找,却终未获得她的音讯。之所以会出现这般情形,并不是她的率性而为,而是天雷之刑散了魂魄,身不由己。

沉睡中,随着灿姬的呼吸蓦地转为急促,旧日的情形又出现在梦中。但依旧是参差错落,支离破碎,朦朦胧胧。

清波双佩寂无踪,情爱悠悠怨恨重。残粉黄生银扑面,故依香寄玉关胸。月明花向灯前落,春尽人从梦里逢。再托生来侬未老,好教相见梦姿容。

长安夜,冷月凄凄,星寒风疾。灿姬跌跌撞撞、脚步踉跄的在城西树林中疾奔,此处原是她与子书江远了悟前缘之所,没想到此刻却成了她的暂避栖身之处。但听劲风吹过,松涛呼啸,令人煞是心惊。

遽然,她被路旁的石子绊倒,随着身子踉跄飞起,重重的摔到了地上。手掌在巨大的擦力之下,渗出了鲜血。她见此情形,挣扎起身,木然的卧在地上,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但见鲜血与之前因刺伤子书江远而留下的血迹混合在了一起,再难分清。她呆呆的注视着血痕,绝望的悲泣从心底油然而生。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身为宿世爱侣,即便爱得再为浓烈,尽管千般不愿,他们却仍是走到了今日的分离。乱世风云,儿女之情视如敝履,这是劫、是债、亦是命。

“这样也好......”她悲泣着喃喃自语道,“阿远,我们的血已经流在了一起。此生再无人能拆散咱们,一生一世不再分开。”

恍惚中,一阵马蹄声猝然传来。声音由远及近,直到她的面前方才停止。她寻声抬头,随即露出了惊愕的表情。在她模糊视线中,一袭白衣的子书江远端坐在马背上,含笑的注视着她,目光怜惜,神情安然。

“阿远,你......”灿姬微微发愣,沉静片刻,又继续说道,“你怎会来?”

“灿姬,江远是来寻你的。”子书江远微笑着向她伸出手去,柔声说道。

“可是......”灿姬仍旧疑惑的说道。

她方才明明在酒肆中用木刀伤了他,为何他此刻却是这般安然如故?她心头蓦地一震,不祥的预感霎时而起。莫非是......莫非是他亡故了不成?

“愿言配得兮,携手相将!”子书江远察觉出了灿姬的心思,随即念诵着这誓言。夜风吹过,声音微微颤抖,亦如驿动的心,“灿姬,江远此番前来是与你作别的。实不相瞒,我确是该走了。”

灿姬见子书江远欲拨转马头,急忙起身,拦住了他。

“阿远,灿姬不许你走。”她急急说道,“若你恨我,惩罚便是,只是不许离我而去。”

子书江远闻听此言,默了一默,遂跃下马背,伸出双臂将她拥入怀中。

“灿姬,你且记住,无论日后发生怎样的事情,江远此生对你都只有爱,并无恨。只是命数天定,非你我可求。”他低声正色说道。

灿姬的心中生出巨大的惊恐,身子不由自主的瑟瑟发抖。子书江远放开双臂,跳上马背,三步一回头,恋恋不舍的离开。

霎时,阴云密布,天雷滚滚。灿姬惊惧的看向天空,只见银色的闪电正在鱼鳞般的乌云中燃烧着,随着云底变黑,云峰模糊,闪电划破天际,转瞬雷声轰隆响起,直直向她劈来。

随着一丝苦笑在唇边泛起,灿姬脸上的神情从最初的极度惊惶变得决绝平静,她面对着惊雷高呼着子书江远的名字,轻轻闭上了双眼。

愿言配得兮,携手相将!阿远,你说得对,或许这便是你我今生的命数。即便如此,灿姬却也无法舍你独行。你暂且先行等待,我稍后便来。

闪电裂空,雷声炸响。灿姬唇边含笑,仰面平静的躺倒在地上。一缕芳魂陡然离开了她的肉身,随风漂浮,直奔普陀山而去......

魂随南翥鸟,泪浸北之花。西突草原,夕阳灿烂,晚霞将天空染得斑斓。胡杨屹立,秋草丰沛,牛羊成群,犹在画中。

灿姬神情茫然,兀自向前行着,只见她右手手腕上的那串青檀佛珠极为璀璨,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熠熠的光辉。她本该命绝长安,却因为前世之缘,被观音菩萨施法搭救。她原是青要山山顶上的一株荀草,后在佛陀的点化下,修炼成款冬仙子。故此此番观音见她肉身已毁,便又用荀草为她做了一具新的肉身,再施法将魂灵打入体内,用法力使其封住,最后才得以重生为人。又因她与子书江远今生的情劫尚未了结,故此菩萨点化她,腰悬御游剑,再入世间,以结尘缘。

然而尽管表面看似完好如初,实则她却因生魂飘零,而失去了往昔的记忆。而今智力虽为常人,然心性却如初生的婴儿一般,纯真无暇,不曾污染。

灿姬正向前行着,突然,耳畔传来了一声幽幽的狼嚎。转瞬便此起彼伏连成一片,宛如火烧连营一般。她惊惧转身,但见在身后不远的草丛里,无数只眼睛正发着莹莹的绿光,半隐半现的注视着她。她不由得暗暗惊诧,早就听闻这草原狼凶残狡诈,却未料到竟会误入狼阵,命悬一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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