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爱恨两难（1/2）

虚阁上, 倚阑望，还似旧惆怅。冬欲暮，思无穷，爱恨如梦中。金雀钗, 红粉面, 林中暂相见。知我意，感君怜，此情须问天。

在惊诧的注视下，艺如郡主疾步来到李世民的面前，款款下拜，道了个万福。

“艺如见过王兄。”她含笑说道。

“无忌先前还在暗中赞叹, 不知是谁家的女英雄, 竟有这般潇洒的身手, 却原来是艺如郡主。”长孙无忌啧啧赞叹道。

“长孙将军谬赞了。”艺如郡主微笑说道, “艺如也是在琅玕院习练了一点罢了。”

随后，她依次与众人见过。

“郡主此时前来，莫非是宫中有事？”李世民问询道。

艺如听闻此语，瞬间露出了异样的神情来。今日她本该和婆母一道留在府中, 却因为心中舍不得郡马, 悄悄尾随而来。如今听王兄这般询问, 瞬间露出了害羞的神情来。

袁天罡立于一旁, 此时已察觉出了她内心的变化, 遂笑着解围。

“秦王, 郡主此番前来, 必有需送之人。”他说到此处，将目光移向子书江远，继而又颇有深意的说道，“我等就不便再打搅了吧。”

李世民心知袁天罡所言之意，微微颔首，目光似笑非笑的看着子书江远。

“先生所言极是。”他略微顿了一顿，又继续说道，“本王素日只晓得郡主琴棋书画无不精通，却未料到她的马竟也骑得这般好，今日一见却倒有几分无垢之风，不愧是女中豪杰，看来郡马平日应是没少花费心思吧？”

“秦王说笑了。郡主天资聪颖，无须江远指点。”子书江远有些尴尬的说道。

“哦？”李世民见此情形，心中不免生出疑惑。他的目光反复在子书江远和艺如之间游弋，暗暗探究着。

“王兄有所不知，郡马曾同艺如有过约定。”说到此处，她故作顽皮的学着子书江远的腔调说道，“望郡主切记，莫要在人前与江远过于亲昵，免得引起是非议论。”

众人见状，不禁哄堂大笑。子书江远面红耳赤，迅即低下头去。他从未与艺如如此说过，他心知，她此时之所以要这般说，不单是为了解围，同时也是为了要保全夫妻二人的颜面，免得陷入到这无谓的尴尬之中，而他此刻能做到的，不过就是沉默不语，陪着她扮演这恩爱角色罢了。

“秦王，常言道‘小夫妻你侬我侬，羡煞情浓。’若依袁某之见，既然郡主匆匆前来，他二人便还应有未尽之语。咱们不妨稍作等待，让他们去把话说完吧。”袁天罡看着李世民，提议道。

“这......大军即将开拔，怕是不妥吧。”子书江远匆匆抬头，看着李世民道。

“哎，年轻夫妻本就话多，况且离别就在眼前。郡马无需多虑，前去便是。”袁天罡劝说着，他趁着秦王不注意，暗自向子书江远挤了挤眼睛。

“可......”子书江远仍是神情犹豫，踌躇说道。

“江远贤弟，你可放心前去，本王再多给你半个时辰便是。”李世民沉吟片刻，吩咐说道。

“子书江远遵命。”子书江远抱拳施礼，无奈说道。

“快去快去，莫再聒噪。”袁天罡笑着催促道。

辰灵等人方才一直陪同在子书江远的身后，此刻四人见公子转身，担心节外生枝，欲跟随而去，却被袁天罡用噤声的手势拦住。

“先生，这是何意？”辰灵不解的问道。

“此事乃是你家公子的私事，你等且不可越俎代庖。”袁天罡教导说道。

“先生所言有理，可我家公子不同于旁人。若是......”未星兀自插话，担忧说道。

“你等放心，他自有分寸。”袁天罡默了一默，随即莫测说道，“何况解铃还需系铃人，此事除他二人，无人可解。”

四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叹了口气，神情怅然，不再作声。

数萼初寒雪，孤标画本难。香中别有韵，清极不知寒。横笛何愁听，斜枝倚病看。朔风如解意，容易莫摧残。

梅林，枯枝擎雪朵，日洒笼枝。白梅傲霜，朵朵绽放，争相吐露着清雅之气。微风拂过，梅枝摇曳，沁人心脾。梅树下，子书江远与艺如郡主静默而立。

“郡马，好看吗？”艺如率先打破了沉寂，伸手取下一朵梅花，小心翼翼的插在发髻上，转头含笑问询道。

子书江远沉默不语，只是木然的看着她。他依稀想起灿姬身上的冷凝香便是这个味道，而在香气的引领下，他好似进入到了虚空之中，看到灿姬在向自己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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