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欲爱不能（1/2）

欢乐趣, 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 渺万里层云, 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天也妒，未信与，莺儿燕子俱黄土。千秋万古，为留代骚人, 狂歌痛饮，来访雁邱处。

帝休室内, 子书江远定定的看着灿姬。任凭心中百转千回，脸上却仍是故作冷漠的神情。

此种天机, 说到底, 不过是一场痴梦罢了。前世之缘会怎样？今生相遇又如何？明明心中早已知晓即便勉强将她留下也不会有所结果, 又何必重启这段苦缘？还不如放她尽早离去，他也可就此安心，孑然了此一生。

也罢, 既然她一心想要这师徒之名, 他便成全了她。师徒也好，兄妹也罢，只要不再生出情愫就好。

“灿姬, 做我子书江远的弟子绝非易事。道法自然, 存天理, 去人欲方是根基。方才那小小的考验你便已承受不住, 日后为师又该如何教化于你？我劝你不如早些打消念头，免得后退无路。”子书江远隐忍着心中强烈的情绪，淡然说道。

灿姬看着子书江远默默无言，心中却已是翻江倒海。

方才在她脑海中的那一幕幕情景是真实发生过的吗？

莫非说她今生是为了追随他的脚步而来？

若是这般，她与他今生又该如何？

灿姬突觉自己似乎有满腹话语要同子书江远说，然而一时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发起呆来。

门突然发出了重重的撞击声，两人同时被骇了一跳，不约而同的向外面看去。辰灵此时站在门外，见此情景，隐约感觉到了这异样，不禁面露尴尬，进退两难。

“你有何事？”子书江远率先开口问道。

“公子，袁先生和郇国公到了，此时在书房等候。”

辰灵看了一眼灿姬，为难地说道。

“好。”子书江远微微颔首道，“请他们稍候，我这便过去。”

“是。”辰灵躬身施礼，匆忙退出。

子书江远无言的看了一眼灿姬，转身向门外走去。

“阿远......”灿姬低低唤道。

子书江远蓦地停住脚步，仍旧背对着灿姬，目光中匆匆掠过一丝伤感。

“我愿意拜你为师。”灿姬缓步来到他的面前，说道：“阿远，我心意已决。”

“你......”子书江远目光复杂的看着灿姬，默了默，随后说道，“你不后悔？”

“绝不言悔！”灿姬不容置疑的说道。

子书江远静静的凝视着灿姬，此刻他的心中突然生出了想要将她拥入怀中的强烈冲动。然而，很快他便把冲动压抑到了心底。若是这般行事，只能徒增烦忧，那所有的苦楚就由他一人来背负吧。

想到此处，他的神情也变得冷漠起来。

“灿姬，既然你心意已决，便随为师同去书房，也可让袁先生和郇国公做个见证。”

“是。”灿姬躬身一揖，肃顺的说道。

书房，李成稷和袁天罡相谈甚欢。虽为异族王爷，李成稷却一直对鬼神之说心生敬畏。也正因此，当子书江远告诉他，大唐有如袁天罡这般奇人时，便早已心存向往。因此虽是初见，他便对其一见如故，搜肠刮肚的翻出了许多古怪问题。而袁天罡也对此积极配合，言谈甚欢。

“不知先生可否通晓算学？”李成稷笑道，“前日有友人问过一题，成稷虽昼思夜想仍不知其解。今日既有缘相见，还请先生指教。”

“郇国公言重了。袁某平素对此虽略有研究，不过也都是些皮毛罢了。”袁天罡回道，“不知此题为何？你我倒可讨论一番。”

李成稷起身，边信步向前边说道：“昔者周公问于商高曰：‘窃闻乎大夫善数也，请问古者包牺立周天历度，夫天不可阶而升，地不可得尺寸而度，请问数安从出。’”

袁天罡朗然答道：“数之法出于圆方，圆出于方，方出于矩，矩出于九九八十一。故折矩，以为句广三，股修四，径隅五。既方之，外半其一矩，环而共盘，得成三四五。两矩共长二十有五，是谓积矩。故禹之所以治天下者，此数之所生也。”

“两矩共长二十有五，是谓积矩。故禹之所以治天下者，此数之所生也。”

李成稷凝思细想，半晌露出笑容，向袁天罡拱了拱手，佩服说道：“先生答得极妙啊！成稷佩服之至！”

袁天罡放声大笑道：“郇国公客气，袁某献丑罢了。”

李成稷刚想继续客套。门外突然响起了一阵脚步，子书江远和灿姬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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