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龙驾来临(1/2)
夜阑珊,当空皓月孤独的将冰冷如雪的月光洒在地上,于黑暗处拖出一道道寂寥的影子。树叶婆娑,在微风轻拂下,不时发出沙沙的奏响。不知是谁家的狗儿被夜归的路人惊醒,发出阵阵叫声,合着二更的梆子声由远及近传来,让人闻之心中更觉孤冷。
长安城街道此刻早已没了白日里的喧闹热烈,取而代之的则是难得的安然与静谧。不知不觉竟又是一日的终极。
然而此刻与别家不同,气宇巍峨的明义殿内却是灯火通明。在随侍宦官周泰的陪伴下,二十岁的秦王李世民伏案书表。随着他笔走龙蛇,宣纸上出现了一行行苍劲有力的楷书。
虽刚满弱冠之年,但身为武德皇帝最倚重的皇子,他从晋阳起兵起便是父皇最得力的帮手。无论是战长安、攻洛阳还是虎牢之战、重创刘黑闼......他一路上都率领着军士们以破竹之势书写着英雄传奇。同时更为难得的是,和兄长李建成、四弟李元吉相比,他自幼便有一颗仁者爱民的心。即便是在因粮草紧缺而导致战事不利的情况下,他的军队对百姓也是秋毫无犯的。即便是忍饥挨饿,也不能随便拿百姓的任何吃食。
某日,他麾下的一名兵士因为过度饥饿跑到街上,抢了碗馄饨做吃食,在众目睽睽之下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这件事很快便传扬开来,并且极速蔓延、愈演愈烈。他在得知情况后,不仅严惩兵士,更是公开张贴出了‘罪己状’,对自己没能解决将士们温饱而严厉谴责。
从那日起,他的军队再没有出现过类似的情况。治军的森严换来了百姓最真诚的爱戴,如今他的立储呼声早已超过了兄长和四弟,成为储君当之无愧的不二人选。然而令人奇怪的是,他非但没有丝毫得意,反而比照以往更加内敛低调了起来。只是日以继夜的协助父皇治理国事、管理朝廷,在点滴琐事中尽显其独有的才能。
“圣人之为国,观俗立法则治,察国事本则益。”
这句出自《商君书.算地》中的话,一直备受他的推崇。如今新朝刚定、百废待兴,更应聚人才、制法度、笼民心才是根本。
也正是怀着这样一颗忧国爱民的仁心,他才不顾疲惫的熬过了无数个漫长的黑夜......
“二公子,天已过二更了。您还是早些歇息了吧,明日还要上早朝呢。”周泰听到那隐隐传来的梆子声,轻声劝说道。
“不急,待写完不迟。”李世民头也不抬的说道。
“奴才知道您心里急,想要快点帮着皇上把事办好。可是也不能不顾及身子啊,您可是三日都没合过眼了。”周泰见李世民仍在伏案书写,急急说道,“皇上也真是偏心,净给太子和四公子寻一些轻省的事儿去做。唯留你在此处殚精竭虑、夜不能寐。您倒好,连吭都不吭一声,这到底是图什么啊?”
......
“甚好!”
李世民放下毛笔,在看完一遍疏表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随后,他像是回答周泰的问题,也像是自顾自的说道。
“孩童时曾有一位仙人同我说,无论何时都要怀有一颗仁心,只有这样才能为百姓谋福祉。虽说不知他后来去了何方,但若此生能有幸再遇,我想他一定会甚感欣慰。”
李世民眼睛直直的看向前方,目光有神,恍然勘破前生今世。
翌日,子书江远随子书灏谦从演武场回到府中。父子二人方在内厅坐定喝茶,护卫便进屋禀报道:
“禀报大人,皇上同秦王来访,此刻已到正门了。”
子书灏谦立即放下手中的茶盏,带着子书江远出门迎接。
正门外,身着明黄色龙纹常服的李渊已从龙辇上下来,在李世民的陪同下等待着子书灏谦出门迎接。李世民穿着浅蓝色暗花长袍,用乌色冠帽高高束住发髻,显得很是儒雅。
灏谦父子匆匆迎出,双膝跪倒在地,正色说道:“微臣参见皇上。”
李渊笑道:“贤弟平身。”
“谢皇上。”子书父子边起身侧到一旁边恭敬说道:“皇上请。”
正厅,四人分宾主落座后,家丁奉上茶来。李世民呆呆的看着一袭白衫的子书江远,目光中满是疑惑。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对方那一颦一笑都像极了自己的一个故人。可那究竟是何人,他却说不清楚。
此时李渊开口问道:“贤弟,此为何人啊?”
见父亲恭顺起身,子书江远忙紧随其后。
子书灏谦作揖说道:“禀圣上,此人乃是我的犬子子书江远。”
李渊惊讶道:“此人便是令郎?果真是相貌堂堂,气宇不凡啊!一看便知是天降贵人。贤弟无须多礼,快快坐下吧!”
子书灏谦客套说道:“请皇上恕微臣失礼。”
说完后,他便同子书江远一起落座。
李世民默了默后,故意说道:“听父皇说江远贤弟曾拜于九华真人门下,想来定是位文韬武略惊世之人。不知可否为我大唐所用?”
李渊闻听此言不禁怒斥道:“世民多嘴!灏谦乃是朕的手足兄弟,子书一脉定会为大唐尽心尽力。”
李世民连忙颔首说道:“父皇教训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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