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馅儿（2/2）

裴铸躬身抱拳，“是，阿母，儿记住了。”

裴晚云笑着看这五头身恭敬行礼，母子亲人之间的感情不因多礼而疏远。恰恰相反，尊敬、濡慕都在这礼仪中。

安抚了儿子，再看着女儿全然不放在心上的表情，裴夫人心知问裴晚云是白费劲，挥手让他们姐弟回去休息，只悄悄把阿陈和阿容又叫了回来。

阿陈阿容听裴铸回来说起铺子，就知道事情败露。一晚上坐立不安，如今另一只靴子落地，反而安心一些，跪坐在裴夫人下首，时不时偷窥裴夫人的表情。

裴夫人喝了口茶，慢条斯理把茶盏放在桌上。一声清脆响声，惊得阿陈阿容瑟缩一下。

裴夫人很满意自己的威慑，问道：“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早报给我知晓。”

“夫人曾说，同意阿裴经商，我们以为夫人知道，这才没有特意禀报。”阿陈壮着胆子答话，心中哀嚎，怎么这么快就露馅儿了，早知如此，不该瞒夫人的。

“哦~以为我知道。”裴夫人拖着调子，语气讽刺。“你呢？你以为了什么？”

阿容跪坐，挺直了腰板拜了拜，十分恭敬道：“伯娘，都是阿容的错。阿容见阿裴喜欢经商，自从能时常外出之后，脸上笑意多了，十分开怀。伯娘又时常病着，阿裴也从未出过问题，阿容私心，不想阿裴不高兴，不想伯娘担心，擅自做主，瞒着伯娘。都是阿容擅做主张，两头欺瞒，请伯娘责罚。”

“自然要责罚的。我接你们过府，是为了帮扶晚云，她有不妥，你们禀告于我，自有我去约束。你们事事处处顺着她，丫鬟婆子才是这做派。”

阿容阿陈让裴夫人训得眼含泪水，羞愧低头。

“是，伯娘/夫人教训的是，阿容/阿陈知道错了。”

“知道错了就好，回去好好陪着晚云，若她有什么事情，事无巨细禀告于我。”裴夫人见好就收，让她们退下了。

于嬷嬷轻轻给裴夫人按着头上穴位，轻声道：“夫人别忧心，您身子骨不好，最忌忧思多虑。”

“不多想想怎么行。晚云一派天真烂漫，偶有奇思妙想，实则太过单纯。阿铸年纪还小，常年在周家读书。都是轻不得重不得的主儿，晚云那里轻了怕她不放在心上，重了怕毁了她一身灵气。阿铸这里更是不好说，已承了周家大人情，怎好指手画脚。”

“所说老话才说，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呢。”于嬷嬷倒是宽心，谁家孩子不是这样长起来的。只是家中没了郎主，夫人关心则乱罢了。

“只他们两个孽障让我操心就罢了，如今阿陈阿容也让我轻不得重不得。她们有不是家里奴婢使女，我盼着待她们宽厚任慈，她们能把这份好还到晚云身上。可惜，阿容两头讨好，阿陈木讷愚钝，都达不到我的要求。”

“慢慢来吧。记得刚来的时候，容小娘子、陈小娘子都怯弱瑟缩，如今各有长进，容小娘子最爱读书，端庄贤静，日后少不得又是一个才女。陈小娘子踏实稳重，做得一手好针线，日后也是淑女。都是夫人教导的好，日后嫁人了，就是活生生的招牌。夫人人美心善，裴家家风在这里，小娘子婚事、小郎君的婚事，再不会差。”此时讲究龙生龙凤生凤，一个人的品行要看他家里人的品行，这个道理从来没变过。

裴夫人忍不住笑了，“就你这张巧嘴，惯会哄我。”

“我也是这么想的，等她们到了年纪，给她们说一门好亲事，我都有陪送。到时候体体面面到了夫家，德容妇工样样出色，也让人瞧瞧我们裴家的教养。等她们在夫家站稳脚跟，晚云也到出嫁的时候，有了她们做活招牌，晚云还怕说不到好亲事吗？不是我偏疼晚云，这世道对女人苛刻啊，阿铸那里略拖延些，等他有了功名再说亲不迟。女子韶华易逝，青春就这几年啊。”

“我们小娘子必定得一贵婿。”于嬷嬷笑道；“容小娘子、陈小娘子好运道，有夫人教养说亲，与亲身女儿也不差什么了。我们裴氏千载名门，托在您名下教养，说亲又要提几个档次。”

“是啊，所以我从不与她们说重话，只盼她们能好好扶助晚云。千万别弄巧成拙，反为他人做嫁衣裳。”裴夫人不知想到什么，脸色沉了下来。

“不至于吧。都是十多岁的小娘子，心思没有这般复杂，不过是考虑不周全而已，并不像故意为之。”

“不小了，再过两年就及笄，也该说亲准备婚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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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昨天）脑袋抽了，发了个不靠谱的愿望。

虽然是瞎几把扯淡，还是要努力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