泄漏（1/2）

莫水长久地靠在竹竿上, 周身轻飘飘的。

越生带给他的深重的绝望感, 在孟淮山低哑的声音中渐渐消散。他闭着眼睛，任由带着寒意的风在脸上游走, 心里畅快又轻盈, 恨不得在山间疯狂地奔跑。

“咳咳……”

忽然，耳边传来熟悉的咳嗽声。

莫水一惊，慌忙睁开眼。

爷爷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的，正站在离他不远的石板上，拄着拐杖，佝偻着腰咳嗽。

“爷爷，你怎么醒了？”

莫水赶忙跑过去，扶着他往屋里走。他心里惴惴的，不知道爷爷听到多少, 更不知道他看到多少。

好在刚才说话的时候，他是睁着眼睛的，并没有看到爷爷，或许爷爷是在他闭眼之后出门的？那他应该没看到什么, 就算看到了，也不一定猜得出来。

“乖孙啊, 你给我找找这药，这怎么吃的？”莫爷爷拎了个小袋子给他，“下雨天, 腿疼。”

莫水一颗心上上下下, 差点以为爷爷要问他打电话的事。

他赶忙将袋子接过来, 从一个盒子里翻出了止疼片，倒了两粒递给他，又给他倒了热水。

爷爷有一条腿是从膝盖下方截断的，膝盖处有关节炎，阴雨天就疼得厉害。

莫爷爷喝了药，重新躺回床上，没过一会儿又睡了过去。

这回莫水警醒多了，没敢再联系孟淮山，老老实实将课本拿出来，看他的功课。无论何时何地，只有功课他不会丢，毕竟这是将来他安身立命的根本。

……

孟家。

孟淮山从二楼下去的时候，徐兰一脸笑意地看着他：“莫水的电话？”

“嗯。”

“这孩子，今年回家去也不说一声，我还准备给他买点礼物带着。”

“路远，多了他也带不动。”

“那也算是我一片心意。算了，等他回来了再买也是一样的。”自打孟淮山跟莫水在一起之后，说话就比往常多了几分生气，徐兰心里宽慰不少，对莫水满意的不得了，“等他回来了，一定要带到家里来吃饭，记住了啊。”

孟淮山不咸不淡地点了点头，家里安静下来。

两人像天底下最最普通的母子一样，彼此之间并没有多少话可说。

正沉默着，身后传来一阵响动。

两人仿佛拿到了破解尴尬的神丹妙药，不约而同地转过头，正看到一手提着书包的孟海。

这几天也不知道孟海在外面忙活什么，一大早就背着书包出门，回来的时候家里连晚饭都吃过了。

“今天这么早？”徐兰看了眼窗外的天色。

孟海反常地没吭声，往常他就是个话唠，铁定凑到徐兰跟前撒娇耍活宝。今天却阴着脸，将书包往地上狠狠一摔，脸上的肌肉颤抖着。

“小海，”徐兰吓得不轻，赶忙从沙发上站起身，“怎么了这是？”

孟海脸色通红，眼睛里透着凶光，一副要置人于死地的凶狠劲：“没事！”

“怎么可能没事？快告诉妈，是不是……”

“妈，都说了没事！”孟海不耐烦地皱着眉，目光望向孟淮山，“大哥，我有话问你。”

他蹬蹬蹬几步就上了二楼，孟淮山心知有异，起身跟了过去。

两人在二楼拐角处站定，孟海攥紧拳头，脸色一会儿一个样，嘴唇动了半天，一个字也没憋出来。

“到底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大事。”孟海羞耻地无地自容，“我就是想问你，莫水勾引你的时候，就直接脱……脱光了站在你面前？”

孟淮山眼睛里闪过一丝错愕：“他跟你说的？”

孟海瞥见他大哥的反应，指关节用力一捏，发出咔嗒脆响：“好啊，他又耍我！”

他气的扭头就进了卧室，“砰”地摔上门。

孟淮山不由得皱起了眉，莫水那张嘴，说出什么荤话他都不意外。唯一让他意外的是，孟海似乎在勾引某个人。到底什么人，能让他脱光了衣服的？

……

莫水刚了会儿书，这天就黑了。他将课本收起来，打算做晚饭，手机就是这时候响的。

看到上面的号码，他皱了皱眉，犹豫了几秒钟才接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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