绊住(1/2)
海棠直到见到同心,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如何都想不通, 分别时还是卖身奴婢出身的周家三奶奶, 眨眼就成了京官的千金。
“我不是做梦罢。”海棠四顾打量学士府的内院。
同心拉她的手, 又是欢喜,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说来话长, 你跟我进来。”
玉公子把人送到,向同心招呼道, “那我走了。”
同心瞪他, “还不快去, 误了时辰我饶不了你。”
海棠不由又看了玉公子一眼,玉公子直叫屈, “我帮你们故人重逢, 你不领情,看下回我还管你的事。”
同心不理他, 领着海棠进屋。海棠尤如在梦中, 恍惚有丫鬟挑帘迎她进去。这间正屋与寻常女儿绣房不同, 墙上挂着一幅宋代山水,下面摆着官窑制白釉瓷盆,里面盛放新鲜瓜果, 靠墙两人高的架上书籍满目, 处处透着淡雅古朴。
同心将海棠让进里屋, 窗下桌上摆着御赐的珐琅彩花瓶, 鲜艳昳丽, 里面数枝腊梅,给冬日添了一抹亮色。桌上还堆着各种拓贴,显得与室内的整洁格格不入。丫鬟过来上茶,“姑娘今儿还看贴么?奴婢收拾起来?”
“不必,你们先下去罢。”
海棠看伺候的人都退出去,早没了耐性,“你快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同心将前因后果跟她讲了。海棠越听越惊讶,“这也太离奇了,戏里头都不敢这么写……”她还有许多要问,但惦记着最要紧的,“那你和我三哥怎么办?皇上是不是以为你被他霸占了,才下旨作废你们的婚事。”
同心听她说得直白,脸上不由一红,“也不尽是为此。皇上若准了我们的婚事,那周家买卖罪奴的账如何算。况且当时缺少父母之命,礼数不周不能算数。”
海棠着急,“你如今既不是罪奴,官府还算那些旧账作甚,合该将坏事变好事,成全你们皆大欢喜。再说哪里缺少父母之命了,当时不是老太太做主的么。”
“可我父亲……”
同心话还没说完,海棠就一把抓住她,目光灼灼,“自家亲爹怕什么,三嫂若跟他讲明情由,他还忍心拆散你们夫妻?”
同心忙伸指在唇边,“你低声些,怎么还是从前那般生风点火的急性子。”
海棠脸色一沉,还是放低了声音,“三嫂怕人听见怎的?莫不是真给她们说中了,你如今身份高贵,看不上我三哥了。”
同心又气又屈,眼里泛上两包泪,“你这烂舌根的,我是那样的人么。”
海棠原本也不信,见她情急,自知失言,“我说话向来着三不着两的,你难道不知道。”
同心也没心思生她的气,“如今再说婚事,就不只我父亲允准那么简单了。”
“还要旁人允准?是谁这么多管闲事?”
同心知道她素日口无遮拦,并不与她细说,只坐在那皱眉出神。海棠又想起来,起身道,“我既见着你了,这就回去就写信给我三哥,让他来京与你们母子团聚,到时咱们再想法子。”
同心忙拉住她,提起这个就气不打一处来,淡淡道,“他都知道。”
海棠半晌没缓过神来,“他知道你是……那他还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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