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候（1/2）

周栖留在云州过了年。一到家他整个人都松散了，无心出门访友, 日日与同心腻在一处。他曾吩咐蔡全来在云州物色些新产业, 趁着年节闲时亲自拣选, 准备收入公中。

“年关算是平安渡过了，真正的难关还在前头。如今账上是一点闲钱都没有了，可京里至今还无消息。”周栖合上账本扔到一边, 想起这些就烦躁，“别看那帮官员一个个光鲜, 其实与越山里的强盗无异, 算盘打得噼啪响, 非要拖到咱们粮尽援绝、一分都榨不出来方作罢。”

同心正托腰在房中踱步，见状过来将账本收起, “眼下对朝廷来说, 西北战事是重中之重，爷奔波办差立下汗马功劳, 这个当口他们不敢为难周家。”

“也就是爷现在还有些用处。”周栖叹了口气, 转头瞧瞧她愈显笨重的身子, 缓和神色，随手从琉璃盘里拿起一个桔子，“你昨晚还说想吃酸的, 怎一个都没动。”

“当时想吃, 后来就没胃口了。”同心在榻上坐下, 拉过垫子靠着, 闭目养神。

周栖手里剥着桔子, 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了，“瞧你早上起来就没精神，哪不舒服？”

“哪都不舒服。”同心皱眉。

周栖两口把桔子吃了，伸手去捏她的腿，“爷给你揉揉。”

同心翻转过身去，“腿不疼，腰疼。”

周栖便脱下扳指，双手齐下给她按腰后的穴位，“爷手艺如何？”

昨夜刚下过雪，映得窗纱洞明。屋里炭火烧得旺，榻边小几上放着酸梅干果，同心撑头侧卧在枕上，她孕后身材日渐丰腴，这会儿衣袖滑下露出一截玉臂。周栖目光不由粘在上面，浮想联翩。

同心背对着他，看不到他的神情，口里还商量道，“今年家里没什么大事，只一件就是海棠的婚事，该着手给她置办嫁妆了。”

周栖随口应着，“家中可还有钱？”

“老爷房里原本就为这个留了一笔钱，太太走的时候没动。”同心有些唏嘘，又道，“趁去年那桩事还没闹出来，得抓紧把婚事定下。以后万一有风言风语，再找人家就难了。”

“周家头上还有一桩案子未了，谁敢过来攀亲。”周栖这会儿没心思说这些，三言两语就搪塞过去，手渐渐往下揉。

同心也知道急不得。大家闺秀要等人上门提亲，若上赶着嫁人，到了夫家只怕海棠受委屈。她正想着，忽觉身后不对，扭头就去拍周栖的手，“爷老实点。”

周栖被吓一跳，旋即抱屈，“你原可没这么难伺候。”

同心撑得累了，拉过枕头垫上，“爷分明就是假道伐虢，打着伺候的名号，行巧取豪夺之实。”

周栖凑过去在她身上乱摸，嘴里道，“爷孤陋寡闻，你告诉爷哪是道哪是虢？”

同心连往榻里挪，伸手推他，“大白日的，爷闹一回行了。”

“爷听你的不闹。今晚成不成？”周栖舍不得离开她，巴巴地贴着问，“都好几个月了，憋得爷五脊六兽的。”

同心羞得脖子都红了，又笑得身子发抖。她把脸埋在枕里，“少胡扯，还要脸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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