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矫情(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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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婆子哟了一声,“她们老糊涂,别是以为屋里头没人,把姑娘这份给漏了。”

同心听她言辞中反倒有些幸灾乐祸,心下了然,面上只作不察,“还有饭么?”

“哪能让姑娘干吃饭,我瞧瞧还有些什么,给姑娘炒个小菜。”孙婆子说着,弯腰去捡篮里的剩菜叶子。

同心看她装模作样的,又好气又好笑,她指了指灶台上,“那不是百合么,正好降火。”

孙婆子顺着她手指瞄了一眼,又回头瞧了瞧同心,忍不住笑出声来,“姑娘,那是蒜头。”

同心倒没料如此,这回有些不好意思,她转头各处看着,一时寻不出什么别的来。孙婆子道,“我给姑娘蒸个鸡蛋羹罢。”

她欺同心不认识,打了两个最便宜的白鸡蛋,架上火不一时便蒸好。

同心接过道谢,端回房去吃。她正值肚饿,反倒觉得这次的鸡蛋羹无比香甜,厨房的事也就没放心上。

今日贺执过府探望,周植、周栖自然不会真让他到周恢正病榻前碍眼。陪坐了一会儿,贺执便提出要去铺上看看,周植一听就蔫了,周栖倒是与他有说有笑,两人一同前往。到了铺上,贺执又闲聊起送京船的事,周栖索性来者不拒对答如流,买了什么、哪来的钱、如何安排运送从头到尾都说了。这事本就是他办的,他自然首尾清楚。

说到天色将晚,贺执似乎意犹未尽,却也不得不告辞。周栖应付他一整天,心里烦得紧,刚把人送走就撂了脸。铺上如今也不归他管了,他片刻都不想停留,归心似箭,连连摆手,“回家!”

等回到府中又夜深了,他径自回房,急吼吼命人备水沐浴。洗完出来才觉神魂入窍,通身的舒坦。同心用棉帕一点点为他把头发沥干,用玉梳理顺。周栖躺在那闭目养神,连说话都是从鼻里哼出来的,“都说阎王好过小鬼难缠,爷被缠了一整天。”他睁眼瞧了瞧同心,“你好点没有?白天都做了什么?”

“奴婢喝药发了汗,已然好多了。”同心端茶过来,好奇道,“那个通判大人,与爷有过节么?”

周栖提起贺执就气不打一处来,“他刚从京城调任云州,我总共就见过两回哪来过节?有道是冤家路窄,有的人你只要打眼那么一看,就知来者不善。爷看这个贺执就是,道貌岸然,心怀叵测。”

同心手下一顿,不由道,“他叫什么?”

“贺执。”周栖冷笑,“弹冠相庆的贺,冥顽不化的执。”

同心也顾不得他牵强附会了。贺执,那不是她父亲的得意门生么?

李学士早年离京出任乡试主考,录得的举人当中就有贺执。但他们不仅是座师与门生的关系,李学士是真心实意地欣赏这个年轻举子,回家当着妻儿的面也常说起他,刚正不阿,才思机敏。

因李学士是宁王世子的老师,贺执也自然而然与世子交好,既是君臣,又为同门。

他怎么来云州了?

周老太太睡得早,芳细与金兰做了会儿针线,出来打水,只见随兴在院门口探头探脑。

她走过去,“这儿不是新宅,你还敢进内院?被人抓着打不死你。”

随兴一笑,“爷在哪奴才就在哪,这不才刚陪爷回来么。”他揣着手,“姐姐一向可好?”

芳细不禁瞥他一眼。她在新宅多年,与如意随兴混熟了,一见他的模样就知有事,“鬼鬼祟祟的,有话快说。”

随兴啧啧两声,四下望了望,这才悄道,“爷白日不在家,李姑娘被人欺负了,姐姐不知道?”

芳细一惊,正色道,“怎么回事?”

随兴见她如此反应,不由得意,便把晌午的事添油加醋说了一遍,“我虽没瞧见,但孙婆子背后嚼舌头说李姑娘矫情,说谁没见过蒜?偏她就是金枝玉叶不认得,分明就是装蒜。外头都笑话呢。”

他说得活灵活现,倒好像自己见过一般。新宅管家邹氏是他舅妈,原来在旧宅当差的时候就和孙婆子不对付。他今日一听到消息,就打听清楚巴巴地跑来告状了。

他也想好了,三爷平日手段虽狠厉,但吃软不吃硬,那孙婆子哭诉两句,万一李姑娘再一劝,只怕就光打雷不下雨。倒不如告诉老太太身边的芳细,孙婆子这种攀高踩底的被她一瞧就得现原形,永世不得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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