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的算计（1/2）
第一二一章·老太太的算计
如今盘点了投资双方可以动用的资金后, 颜欢也就开始筹备着怎么去做那个“市场调查”了。
只是, 身为丫鬟的她, 虽然要比那“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姑娘自由些, 到底也不可能跟个真正的自由人那样，说上街就上街去。
而说到这个，又何止是颜欢, 就连析斯亦这位主子爷，在府里也不是全然自由的。
他要出门，至少得经由老太太或老爷中一人的首肯（太太点头都没用），不然, 他和颜欢一样，也是出不得大门半步。
颜欢比他强些的地方, 则是她只要金妈妈点头, 就能请假离府。
可因为最近她和“二爷”打得火热, 叫金妈妈认定了她将来肯定是要做姨娘的。如今金妈妈对她也再不像之前那般放纵，倒有意要管束严了的模样。颜欢几次想要请假回去看看三奶奶，都被金妈妈给拒绝了。
所以, 要怎么混出府去做这个“市场调查”，颜欢颇有些头疼。
还有三奶奶那边。
颜欢自己没办法得假回家, 便找着理由遣小银心帮她跑了两回腿。可三奶奶那里似乎还在犹豫, 至今也没个动静。
就在颜欢为这两件事愁烦时, 却是终于有了个好消息。“市场调查”的事, 居然以一种神奇的方式, 出人意料地得以解决……
*·*·*
话说, 在给了析斯亦一个农庄作为“试验田”后，可能因为方老掌柜对“二爷”的赞不绝口，竟不知叫老太太对二爷竖了怎样的信心，居然时隔三天后，老太太把析斯亦叫过去，主动又把一处京城的商铺交给了他。
当然，那同样还是他“亲娘”郑氏的陪嫁。
和农庄不同的是，这一处店铺是年年亏损的。半年前，原本承租的商家倒闭后，许别人都觉得这处店铺晦气，居然就一直闲置了下来，直到现在也没能租得出去。
老太太的意思是，让析斯亦“练练手”，看看是不是自己找个什么营生来做，好歹也是一种锻炼。
为此，老太太还颇为大方地拿出三百两银子来给析斯亦做本钱。
颜欢一听这情况，心里的小算盘立时打得噼啪山响，一个劲儿地怂恿着析斯亦接下那铺子。
析斯亦看她一眼后，便一声不吭地接下了老太太给的银子。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颜欢和析斯亦各自一阵忙碌。
析斯亦忙的，除了农庄上的事之外，还有六爷托他办的一些事，以及他自己想做的一些事。
颜欢，则是因为她的“小九九”，主动从析斯亦的手里接过店铺那一档子事，又是做市场调查，又是写立项书，一心一意地“替析斯亦筹划着”将来那店铺要做个什么买卖才好。
见她忙得高兴，析斯亦也就没阻止她。反正她闲着也是闲着。
有了“二爷”的指令，但是金妈妈再怎么要管束严了她，到底也得给“二爷”一些面子。
于是，颜欢终于有机会上街去“替二爷办正事”了。
更妙的是，如果这是她为了自己做“市场调查”，她也只能靠她自个儿一个人去辛苦了。如今她不是在“替二爷办差”嘛，自然的，她也就可以冠冕堂皇地指派人手了。
于是，她没半点不好意思地，借着析斯亦的名意发号施令，把府里她够资格动用的人手全都散出去帮她收集各种资料和信息。
虽说这些人就她的标准来说，都不够专业，但不过是前期打探一些消息什么的，原就不是什么复杂的工作，倒也确实是让颜欢省了不少力气。
这其中，干得最卖力，且也最得用的，居然是那个身上背着“通敌”嫌疑的碎嘴王婆子。
因为颜欢一时还没找到创业的方向，她派人出去打探的消息很杂。有京城各地段店铺的租金和经营情况，也有各街各坊的人流聚散变化，更有各种各样的货物行情信息。
别人打探来的消息，往往都是繁杂且肤浅，总需要颜欢提点着再跑一趟，才能收集到她想要的东西。
只有这王婆子，带回来的信息居然出人意料的专业，几乎没有多少需要她再加工或者剔除的“杂质”。
看着得意洋洋的王婆子，颜欢不免猜想着，这些信息里有多少是东府给她提供的干货。
而东府之所以这么帮王婆子，想也知道，大概是想借此来突显王婆子的能干，最好能因此把她推上更高一层的位置……
其实，若排除个人恩怨，颜欢觉得，那打小就受着正统国公府继承人教育的东府老太爷，要远比现任国公爷更像个合格的荣国公。
东府那边，虽说早没了爵衔的承继，可到底是嫡出长房，终究保留着一份根正苗红的底蕴。不管是内务还是外务，东府都被老太爷打理得妥妥贴贴。不说那边的内宅里从来没有国公府这边的热闹，仅东府名下那些产业的出息，每年就要比国公府这边丰厚上许多。
再反观现任的国公爷。许是半路“篡位”的关系，如今的国公爷做得颇有些不伦不类。不说国公爷自己不懂经营，内宅也是一团糊涂，只单看他培养继承人的粗鄙手法，便叫人看出一种缺乏底气来。
而，不管东府对国公府这边有什么样的恶意，于颜欢来说，这一次，东府是帮了她的大忙。
于是，省心省力的颜欢毫不吝啬地把王婆子大大夸奖了一番。
为表示她对王婆子的看重，她还把她原本交给旁人的那些任务全都交给了王婆子一个人去打理，且还特意分了两个跑腿的小子给王婆子做帮手。
她这样的看重，叫王婆子很高兴，做起事来也愈发地尽心。
当然，更高兴的是颜欢。
*·*·*
等收集完所有的数据，颜欢摘取她想要的资料后，又照着析斯亦那个店铺的需要，重新整理了一份“市场调查报告”。
她正拿着针线装订着那份报告，就只见析斯亦阴沉着一张脸进来了。
因他一贯就那一个表情，颜欢又因她的“大计”进展顺利而心情愉悦，一时并没有注意到他眼里的阴霾。
见他进来，她赶紧咬断线头，卖好般地把那册子递过去，笑道：“终于做好了。你看看。”
析斯亦正因着刚得到的一个消息而气恼着，一时没能反应得过来这是什么册子，顺手接过去翻开一看，却是立时就拧了眉。
“你忙了多久？”他问。
该表现功劳的时候，颜欢从不肯落后，便眨着眼笑道：“有点久，半个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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