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热门人选（1/2）
第一一五章·两个热门人选
可见, 颜欢这主意是对的。
就在赵纯和析斯亦讨论着一些事情时, 上游竟又过来了一群人。
却是一群作猎装打扮的华服少年少女们。
颜欢的视线, 一下子就被那些少年们脑后几乎一致的“高马尾”给吸引了过去。
果然, 直到春天了，去年冬天由析斯亦兴起的时尚，竟依旧还时尚着。
倒是作为时尚的起源, 析斯亦从来不喜欢这样的打扮。
新来的诸人中，颜欢认出好几位勋贵子弟。不过为首的那个锦衣少年，颜欢不认得。
直到听到赵纯给析斯亦引见，她才知道, 这位少年，竟是“立嗣”的另一大热门人选——英郡王。
这位英郡王和六爷赵纯同岁, 今年都是十八。
和至今没品没衔的六爷不同, 英郡王刚满十六时, 就已经继承了他死去父亲的郡王爵衔。而他那早逝的父亲，则是当今皇帝的异母兄弟，于当年的皇位之争中败给了当今的老皇帝。
至于六爷的父亲康王, 和老皇帝只是堂兄弟而已。
所以，就血缘关系而言, 其实英郡王才是离皇帝最近的那一个。
只是因为皇帝讨厌他老子, 顺带看这个亲侄子也不怎么顺眼了……
而说到这里, 则不得不再提一提当朝那不够严谨的律法。
当朝的律法, 颇有一种“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味道。普通勋贵人家的爵位继承都必须遵照“嫡长制”, 可事涉皇位时, 竟就不需要遵守这套律法了。甚至，自立国起，皇位就有“贤者居之”的惯例——这也是当年臣子们推举老皇帝做太子的“理论根据”。
其实，当今的老皇帝也不是先皇的嫡子。不过是因为先皇只喜欢当今老太后（当年只是皇贵妃），生生把自个儿那不受宠的嫡长子给憋屈得小小年纪就病死了，皇位才会轮到当今的头上。
所以，就当朝的皇位传承历史来看，颜欢就觉得，英郡王的血统在“夺嗣”中未必就能起到多大的作用。
可不得不说，皇位这块蛋糕太过诱人了。只单看着那位英郡王看向六爷时那皮笑肉不笑的模样，颜欢就不相信他们一行人真是因为打猎才路过此地的。
更别说，此时正是青黄不接的时节，山里的野兽只怕早饿得只剩下一把骨头了。
而不管英郡王怎么想六爷和“析二爷”，至少，那些被英郡王忽悠着一同前来的其他勋贵子弟，在看到析斯亦这里铺开的那一摊子物什后，倒是没一个人怀疑他是专门来这里会六爷的。
甚至，有好几位世家的姑娘们都以一种情义连绵的眼，一边瞥着析斯亦，一边盛赞着他的“情趣高雅”。
只是，因着这群贵人们的“乱入”，叫颜欢等丫鬟们倒是不能再像之前那般满山坡地游玩放肆了。
于是，见颜欢不开心，析斯亦那原就透着冷意的一张脸，看起来就更不容人侵犯了。
以至于那几位想要起哄跟着析斯亦一同去庄子里作客的小爷姑娘们，居然直到散场，都没一个敢做那个头一个开口的出头鸟。
*·*·*
到了晚间就寝时，颜欢便又从析斯亦那里得知了六爷找他的原因。
却原来，老皇帝终于还是不得不接受了他后继无人的事实，于月初时松了口，把几位被朝臣看好的皇室子弟都给塞进六部去“历练”了。
作为“立嗣”的两大“热门人选”，六爷赵纯进了工部，英郡王则进了户部，且皇帝还亲自给这两大“热门人选”各布置了一项“作业”。
英郡王接手的，是津卫粮库大火案；六爷赵纯接手的，是河工贪墨案。
英郡王是早就得了郡王爵衔的，他的手下早有一批属官。
六爷赵纯就惨了些。他那父亲康王是不可能帮他的（就算康王想要伸手，怕是六爷也不敢接），偏他外祖一家多是军伍出身，于文臣一系就没什么人脉。所以，面对户部送来的高高一摞卷宗，六爷急需帮手。
于是，六爷一下子就想到了这“今非昔比”的“二爷林析”。
只是，那荣国公历来谨慎，此时又是这么个敏感时期，只怕他是不愿意让“儿子”插手这件事的。
虽然六爷也犹豫着，要不要把析斯亦拖下水，可他手边得用之人实在是不多，所以他抱着试试看的心态，给析斯亦写了封信，结果析斯亦居然同意了。
六爷甚是惊喜。今儿这一相会，便是六爷给析斯亦讲解情况，以及二人约定之后如何避人耳目交换卷宗和情报。
六爷给析斯亦分析说，那一向勤勉国事的老皇帝把这两个案子各自交给他和英郡王，其实未必就像外界传说的那样，是要让他们“两个毛头小子”来评断这两个案子的是非对错。
六爷认为，这两个案子，十有八-九在皇帝那边早已经有了定论。如今发下来给他和英郡王“练手”，不过是老皇帝想要看看他俩的应对和判断能力而已。
所以，六爷不指望自己能在这案子里如何出彩，他只希望能够正确判断出案件的真伪对错，不给皇帝留下一个“糊涂无能”的印象也就是了。
坐在颜欢的软榻边，析斯亦的笑容里颇有些得瑟之意。
“老六说我心思慎密，他想让我帮他看看那些卷宗。”
夸完自己后，他也顺手恭维了颜欢一句，“你一向心细，到时候也要辛苦你了。”
莫名的，颜欢却想到一个几乎跟主题无关的问题，问着他道：“你们怎么交换卷宗？不会是利用九郡主吧？”
却是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笑得一脸的醋意盎然，道：“倒是正好。有你们的绯闻垫底，不会招人怀疑。”
析斯亦看看她，忽然伸手捏住她的鼻子，笑道：“天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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