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一只蚊子（1/2）
第一一四章·好大一只蚊子
九郡主那里跟析斯亦约定见面日期时, 是故意避着颜欢的, 却架不住析斯亦这个“内贼”, 转眼就把他们的约定都告诉了颜欢。
因为知道许多内情都藏在细节里, 析斯亦又是一个注重细节的，颜欢便也事无巨细地把九郡主今儿到访的经过给析斯亦说了一遍。
“你说，我们是不是骗过她了？”
她不太确定自己的推论是否正确, 有意向析斯亦求证。
可当她看向析斯亦时，却发现这位“爷”，不知为什么又不高兴了。
“怎么了？”
她疑惑歪头。
这会儿，已经是夜深人静了。他和她正挤在他那张仅只儿童床大小的小床上, 两个人儿几乎是重叠成了一个人儿。
析斯亦拥着她，心情却不甚美好。
“你说, 她拿马鞭抬你下巴？！”
颜欢眨巴了一下眼才反应过来——合着这位“爷”, 是起了护犊子的心思。
顿时, 颜欢一阵眉开眼笑，凑过去在他那丰润的下唇上咬了一口，笑道：“心疼我了？”
便是屋里没灯, 她也能感觉到他满脸的不自在。
可只片刻，他就缓过神来了, 却是一翻身, 压在她的上方, 低头看着她道：“你没你以为的那么糟。”
虽然是没头没脑的一句话, 颜欢依旧还是摸清了他的思路, 知道他是因为她对九郡主那带着轻侮的举动的无所谓, 令他觉得她这又是“自我认知过低”——这是他之前说她的话，她可一直在给他记着小黑本儿呢！
“不是，”她倒挺诚实，“我不是自我认知过低，我是对自己有个清醒的认识。在什么山唱什么歌，身为丫鬟，却揣着颗小姐的心，那纯属自己找死。不过……”
她微笑着抬手，将掌心贴上他的脸颊，却是瞬间就让思绪给飘远了。
“咦，你长胡子了？！”
手心里虽然刺刺的，却并不怎么扎人的触感，令她一阵惊奇。
析斯亦的回答，则是也同样伸手摸向她的“第二特征”。
偏偏如今她还是个小萝莉，那里正发育着，摸了可是会痛的！
“嘶！”
她倒抽着气，狠狠拍下他的手，“你辣手催花呀！我还是花骨朵呢！”
空气中，突然一阵安静。
两个身体重叠在一起，脑袋却向着两个方向的人，默默对了个眼，然后，同时“噗嗤”一声，都笑了。
颜欢想起晨间金妈妈给她制造的种种尴尬，出于“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她立时毫无保留地把金妈妈给她普及的知识，也给析斯亦普及了一遍。
她抱着他的肩，笑得几乎直打颤儿。
“要是我真沦落到给你做妾的那一天，我申请豁免，我可不要长针眼儿！”
她笑了半天才发现，析斯亦不仅没笑，黑暗中，那双黑白分明的眼，还显得极是严肃。
“这种事你都能当笑话看？！”
他不满了。
颜欢：“……”
顿了顿，她笑道：“不当笑话看，我还能怎么看？哭着看？”
又道，“要是真有了那一天，我可把丑话说在前面。你如果护不住我，又不能给我自由，那么，我就只要一个小庄子，一个能让我平静生活的地方。我不掺和你的事，你和你老婆也别来打扰我。如果你老婆觉得我碍眼，你去处理，跟我无关。如果你做不到，我可是会鱼死网破的，叫全天下人都知道我俩都是‘妖孽’。”
她虽带着笑，他却知道，这是她的真心话。而且他相信，她会那么做的。
“不会的。”他道。
就在颜欢猜着这句“不会的”，是指他不会叫她沦为妾，还是不会让他老婆欺负她时，他又道：
“我爱的人，如果我护不住，我会放手，让她自由。”
他低头，给了她一个极有力的吻，看着她的眼道：
“感情易变，我没办法向你承诺我对你的感情最终会如何。但有一点，我能向你承诺。如果我没办法给你幸福，我会放手。我可以向你承诺，就算我们不再是恋人，我们也可以是朋友。只要你需要，我一直在这里。”
顿时，颜欢惊奇了。
说实话，这正是她的想法。
“怪了，”她道，“我也是这样想的。我也不敢跟你承诺什么，但，如果有一天，我们之间没这种感觉了，我不也会死缠烂打，我会放手。我希望，到时候我们还是朋友……”
说到这里，她忽然笑了起来。
“你知道吗？之前做你秘书的时候，其实我无数次想像着，我把离职报告递到你手里的时候，我要怎样冷静又淡定地跟你握个手，然后，我会冲你微笑，让你知道，其实我真的不是你所想的那样，对你有什么不良企图……”
说到这里，析斯亦如何她不知道，她自己倒是窘了。
就眼下这模样，说她之前对他没企图，谁信啊！
可她却知道，确实是那样的！
于是，她捧起他的脸，正色道：“你一定要信我，之前的我，对你真的没企图！”
析斯亦在她的掌心里微笑。
“我不信。”他道。
顿时，颜欢的手变得暴力起来。
“哎……”
被掐着脸蛋地析斯亦赶紧捉下她的手，笑道：“如果你对我没企图，你会在茶水间里说那话？会说那话，就表示，你心里多少还是有点企图的！”
颜欢张嘴想要反驳，析斯亦却忽地伸出一根手指，直直指着她的鼻子。
瞪着那根手指，颜欢默默想了想，觉得……这话好有理，她竟无言以对。
如果当初不是她对他有点企图，她又怎么会去跑去YY他？！怎么没见她YY别人？！
好吧，她败了。
但她自来就是鸭子禀性，肉可烂嘴不烂。
于是她一张嘴，就咬住了他指向她鼻尖的手指。
析斯亦一愣。可紧接着，他轻笑了一声，却也不抽回那手指，而是故意屈起手指，在她唇间拨了拨她的舌头。
顿时，颜欢窘了。
“我想……”
析斯亦俯身，在她耳边低低地说着他想要干的事，却是说得老油条的颜欢都红了脸。
偏她这鸭子还嘴硬，斜睨着他道：“来啊！谁怕谁？！”
“来了。”
于是二人当即实践起来……
*·*·*
第二天一早，析斯亦对众人宣布了一个计划——
他打算于次日，带着庄上众人一起去后山上踏青。
那金妈妈以为，这是“二爷”难得离了府里的约束，想要在山上自由自在地玩上一天。
同为计划制定者的颜欢却知道，他们要利用这踏青的机会，完成两件大事。
其一，完成析斯亦想要跟她来个约会的心愿。
其二，则是利用踏青，为他和六爷的“密会”打掩护。
九郡主指了个时间，析斯亦则定了地点，二人约好明天要于后山相见。
颜欢却认为，眼下这种局面，不说府里是不是有眼睛盯着“二爷”了，六爷那边，就绝不会少了盯梢的人。哪怕后山再大，终究逃不过有心人。
所以，颜欢认为，与其遮遮掩掩，倒不如干脆把事情弄到明处。即便事后大家都知道荣国府的二爷和康王府的六爷在后山上见了面，那也不过是踏青时的一个偶遇。
便是事后国公爷知道了，也不能说析斯亦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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