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凤九霄（1/2）

当我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一片漆黑。

“杨梅……嘶……”

我想唤人，可是头痛欲裂，浑身动都不能动……

“杨……杨梅……”

我的身子……

“杨梅……杨梅……”

杨梅……

“娘娘，”半晌，我听到了杨梅的声音，

“娘娘可是醒了？”

“杨……梅……”我睁开眼睛，问道

“什么时辰了……天还……没亮么……？”

杨梅没有答话，我感觉到自己面上好像是有微风拂过。

半晌，杨梅到

“回娘娘……现在是晌午……”

晌午……

“……你们……将罗帐拉起来了？”我问。

杨梅没有说话，我只听袖口摆动，她好似吩咐宫人将罗帐拉了起来。

漆黑一片……

我明白了……

这是大限将至了吧……

“杨……梅……”我闭上了眼，声音暗哑颓败，道

“去唤……舜若……师太进宫……”

“……”杨梅顿了顿，道

“回娘娘，舜若师太昨日于遵善寺坐化了……”

“走……了？”我心下一凉，有些伤感。到头来，她还是输了……

跟想象中的我斗了一辈子，到底是不值得……

不值得……

我叹了口气，道

“……本宫……想……跟你……单独说……两句……”

杨梅听闻，将宫人都遣了出去，道

“娘娘请讲。”

“……你……是不是……还……恨本宫？”我问。

“……是。”杨梅没有立刻回答，好似有些犹豫。

“……好……那……本宫……给你个……报仇的机会……”我闭着眼睛，有些难过。

杨梅不明，问道，

“娘娘想让奴婢做什么？”

“本宫……大限将至……可是……不能……让皇上……知道本宫……死了……”我很累很累，连说句话，都已经困难，

“你说……该怎么办？”

杨梅一听，抬起头，不明的看向我。

我淡淡一笑，道，

“所以……我死后……将我化了也好……偷偷带到宫外……埋了也罢……只是……不要发丧……不要陵寝……不要排位……只要……默默的离开……”

“娘娘，皇后理所应当与皇上合葬。您如此做，若是皇上雷霆震怒，后果不堪设想。”杨梅到。

“你去……回禀皇上……说厌倦宫廷……独自离去……本宫去寻……自己的清净……不要找本宫……本宫一人……很快乐……”我道，

“还有……传……本宫懿旨……遣……仁寿宫……宫人离宫……只留下……你就行了……”

“……娘娘，您想好了？”杨梅问。

“……如此……可……算是……报仇吧……”我道。

“不，娘娘，这不是报仇，”杨梅的声音冷冷响起，有一丝痛苦，

“这只是替您完成心愿。”

“……”我没有说话，只听杨梅到，

“……我……不会让你如愿的。”

……

我听见了杨梅的脚步声，离去，不留一丝余地。

“……姚期……”我唤他，

“姚……姚期……姚期……”

“娘娘！臣在，”姚期的声音响起，有些哽咽。

“……你……听到了？”我问。

“娘娘，无论如何，都不能如此啊……您是皇后啊……”姚期哽咽道。

“……若是……皇上……知道本宫……死了……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么？”我艰难的说，

“仁寿宫……必遭血洗……你们要给……本宫陪葬……皇上年龄大了……情绪不稳……弑杀……他会……他会废了……太子……废了左仆射……杀了一切的人……本宫……不能坐视大隋……覆灭……如此……以本宫一人之……身躯……可救天下……何乐而不为？”

“娘娘，臣……”

“想到这些……本宫便……觉得……这……不是惩罚……是……解脱……”我伸手，想抓住姚期的手。

姚期见状，急忙抓住我的手，紧紧地攥住，我道

“本宫……死后……若是杨梅……不尊懿旨……你就……杀了她……听到没有……”

“娘娘……”姚期哭出了声，我急切道，

“杀了……她……杀了她！”

“……是！”姚期擦干了眼泪，咬着牙。他把我的手紧紧攥住，好像用了巨大的气力，才说出了这几个字。

“还有……这个……”我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从软枕下抽出一个小木盒子。姚期见状，急忙拿住打开，看到里面的东西，震惊不已，

“这是……这是调用……禁卫军的……虎符……皇上一把……本宫一把……你拿着……”

“娘娘……这是何意？”姚期惊讶道。

“本宫死后……你收好……这个……任是何人……都不要给……”我喘着气，艰难的说道，

“直到……太子登基……把这个虎符……还给太子……告诉他……从此……后宫不可干政……虎符……不可一分为二……”

姚期眼含热泪，惊讶不已。我努力的向前，抓住了姚期的手腕，道，

“若是……若是本宫死后……太子……和皇上……分庭抗礼……你……可用此虎符……调动皇宫戍卫……保护太子……护其……顺利登基！”

我的语气急切，不容置疑。姚期见状，下定决心，一把将虎符攒在手心，坚定的点了点头，道

“臣一定……不辱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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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九重阳将至，菊花遍地开。

登高望远，遍插茱萸少一人……

重阳节快到了……

我在西海边坐着，身上裹着厚重的毛毯。秋季已经寒凉，我周身也是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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