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境（1/2）

“王兄，王兄, 你看看我, 我是白三啊！”

白悦棠顾不上搜寻太子, 眼前的兄弟变成这般模样，他很难像对待其他“药人”一样挥刀就砍。

“你不是去找复活嫂子的方法了吗，找到没有，喂, 你说话呀！”

然而不管白悦棠如何呼喊，王季只是呆愣愣地伸直双臂，试图抓住前方的活人，口中发出喑哑瘆人的怪叫。

“王兄！你还记不记得，当年娘带我离开白府搬到涣江定居, 有个老鳏夫见我们孤儿寡母好欺负，半夜翻墙进屋，意图不轨，我那时才九岁, 娘还生着病，我打不过他, 抡了把菜_刀打算跟他同归于尽，多亏你听见动静赶来帮忙，打跑老鳏夫还报了关, 我们才逃过一劫！”

嗷嗷嗷, 王季抓住白悦棠的两肩, 想要咬他, 陆夜黎赶忙冻住王季的四肢：“我帮你清理周围，你尽快，实在不行先打晕了再说！”

“谢啦！”

王季被冻成个冰坨，脖子以下无法活动半分，就算是断_肢脱身也做不到。

白悦棠不甘心就此放弃，在杂乱的环境下专心讲起他们的过往：“从那以后，你帮我找了位做过教头的师父，教我习武，每次挨了师父的打，我就跑到你家去，你一边骂我笨，一边让嫂子给我敷药，我怕娘看见难过，就在你家蹭饭不肯回去，你说你有个账本，把我欠你的饭钱全都记在上面，你还有印象吗？”

面前人好像耳朵被堵住了似的，只顾扭动脖子挣扎，完全没有听进去的意思。

嗷呜一声吼叫，一只伺机偷袭的“药人”被陆夜黎砍_了脑袋，身体沉沉砸在白悦棠脚边。

“小悦，好了吗？”

“还没有，再等我一会儿。”

“好。”

白悦棠托住王季的脑袋，迫使他看着自己的眼睛：“三年前，我娘旧疾复发，病得比以往都严重，我把全部家当拿去抵押都不够药钱，你二话没说，把一半积蓄送到我家，我娘的病才控制住。”

听到“三年前”这几个字，陆夜黎心念一动，在清退附近威胁后走到白悦棠身边：“你说娘那时生过重病，其他事你还记得吗？”他们俩初遇的前因就是莫夫人的那场病，陆夜黎被人追杀，路过的白悦棠发善心把他带到王季家。

白悦棠有些疑惑：“阿黎？”

明知他被义父封印了一段记忆，陆夜黎还是不死心：“有天你冒雨救了个人，把他送到王兄家里，为了躲避仇家，你在城郊的破庙布下结界，一直悉心照料那个人。”

“啊？照顾谁？”白悦棠完全搞不懂他在说什么。

陆夜黎叹了口气：“没什么。”

白悦棠握住他的手臂：“听你这么说，那个人应该跟你有关系吧？我是不是忘了什么？”

陆夜黎摇头：“以后再说吧。”

“那怎么行，我们明明出生就在一起，要不是那场政_变，我们早就成亲了，何至于浪费这么些年！”白悦棠用力按压自己的太阳穴，闭上眼睛拼命回忆三年前失去的记忆，可不知缘由，他越是努力，头就越疼，整颗脑袋就要炸裂开来一般。

“唔！”强烈的头晕目眩令他身体不听使唤地发软，眼见白悦棠将要摔倒，陆夜黎眼疾手快扶住他。

“小悦别想了，过去的就过去吧。”

嗷嗷嗷！王季的意识没有恢复，反而愈发狂躁，他的嚎叫引来了更多“同伴”，原先还在与阿楚他们缠斗的“药人”彷佛得到了什么指令，全部调转方向，朝白悦棠这边狂奔而来。

“鸣鸿，快把你媳妇带走！”阿楚见势不妙，放出一串火球灼烧就近的“药人”，烈焰炙烤_皮肉散发出特有的气味，眨眼间扑倒一片。

白悦棠没那么好欺负，就算头痛欲裂，最起码的防御还是要做的，他丢出几张爆破符，瞬间炸飞最近的十几人。

百灵：“公子，我们消灭的‘药人’少说也有百余，可是半点没见少，天知道白修齐到底准备了多少人！”

陆夜黎：“我留在这里吸引注意力，你们找个地势高的位置一举围_剿！”

白悦棠：“还是我留下吧，阿黎，你把王兄带走！”

“算了，你我一起。”

忽然升起的土墙震碎了冰层，直接把王季拍晕过去，白悦棠吓了一跳，还以为罗刹反水了，回头一看是戴胜在施术。

“别磨蹭了，我带他走！”

阿楚捏了个诀，瞬移到旁边屋顶上，戴胜、百灵紧随其后。

阿楚：“你们俩准备好就喊一声！”

四面八方的“药人”一拥而上，比集市上抢购便宜货的大叔大婶还要勇猛。

“小悦别离我太远。”陆夜黎在四周布下厚厚冰层，让外面人围上来却攻击不到。

“我没事了。”不能拖大家后腿。

“你身体还没完全恢复，切莫勉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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