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露锋芒（1/2）

“这位小姐，有事儿好商量，那您觉着什么价位合适呢？”马贩子一看真的遇到行家了，但是怕自己搞不定一个小女娃会被掌柜的责备，只能硬着头皮跟花如雪墨迹。

“不是我小孩儿家唐突，大哥您怕是做不了这匹马的主吧？”花如雪盯着马贩子的脸，明明说的话是说马贩子不够格，可偏偏语调里愣是听不出有半丝轻视马贩子的意思，愣是逼得马贩子哑口无言。

“我说，你怎么还不去请掌柜的？没听见我闺女要见你们掌柜的吗？你们大邑人做生意都这么怠慢客人的？”花辞树就没那么细腻了，相比之下说出来的话就刺耳了许多。

周围围观的乡亲们也都开始帮腔了，你一言我一语的，什么大邑商人不可信啊，大邑人没教养啊，大邑客商不会做生意啊之类的。毕竟这上元郡的人都是打心底里喜欢花如雪的，再加上花辞树经常打劫匪肃清治安什么的，口碑也好。

大家正吵吵嚷嚷之际，一个身板儿极正的二十岁左右青年从马贩子身后踱步过来：“是我家伙计没规矩，还请小姐见谅。”只见男子对着花如雪欠身施了一礼，“在下就是掌柜的，小姐可是要找我说话？”

花如雪抬眼看去，一个面目清秀身板儿硬朗的和蔼男子，虽然穿着布衣扮作客商模样，依然瞒不住他是另有身份的人。花如雪仔细瞧着男子的脸，很熟悉，肯定是见过的，但此人应该是哪位皇子府上的长史，这男子应该是不认识自己，虽然自己和李扶柔长着一模一样的脸，但是这一世，李扶柔只有五岁，还养在深宫，没有见过外臣。

花如雪略略放心了一下，先随口淡淡回了一句：“这马不值九十两。”然后脑袋里飞速思量着，看这长史的年纪，大邑皇子和大齐皇子一样，年满十二岁便分府另居宫外，算一算上一世这个时候，李赤也膝下唯一分府另居的皇子应该是十五岁的大皇子李扶桑，二皇子早夭，三皇子才十岁，往后的皇子就更小了。花如雪便已经认定此人应当是大皇子李扶桑府上的长史，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名叫钱程，心下便有了应对之策。

钱程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小姐乃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奇人，能驯服这烈马确实实属罕见，这样的马或许在小姐看来驯服太容易所以不值那个价钱，可是小姐，这连日里来整个上元郡都没有人能驯服，证明这马并不是凡品，小姐怎能因为自己本事高超而贬低在下的马呢？”显然钱程并不想让步，言语话锋直指花如雪眼界太高。

“掌柜的打的一手好官腔，真是可惜了从了商，若是入了仕途，想必以掌柜的口才，那应当是‘前程’似锦。”花如雪故意将‘前程’二字咬的极重，死死盯着前程的眼睛。

明明只是一个黄毛丫头说的普通话，钱程却觉得眼前这个小姑娘仿佛话中有话，似乎还知道自己的名讳？难道是自己耳背了？不禁背上起了一层薄汗，再去看花如雪，只见花如雪脸上一脸童真。莫不是自己眼花了？钱程作了个揖：“小姐谬赞了…这马当真是不能再降价钱了…”

“哦？”花如雪叹了口气，“掌柜的若是认定了这马值这个价，那我若要买，总得试试吧？”花如雪并不理钱程，径直朝烈马走去。

钱程跟着花如雪也走了过去，花如雪站在跪卧的马跟前转过头看着钱程：“瞧这匹马，看起来是你们按照战马培养的？”

钱程心里一惊，难不成这五岁大的孩子都知道战马的培养标准吗？但还是面色从容回答：“小姐好眼力，确实如此。不过，小姐如何看出来的？”

花如雪上前一步伸手拽住烈马的红色蒙眼布，但并没有拽开，只是回头盯着钱程：“我爹乃大齐都尉，我知道战马的标准也不足为奇，自古战马上战场以白布蒙眼，掌柜的用红布倒是别出心裁呢。”花如雪语气上挑，凑身附到钱程的耳边轻声说到，“马同牛一样，见了红色就发狂冲撞，但此马却不为所动，恕我直言，此马怕不是匹瞎马？”

这一句话说的钱程脊背发凉，他们本就不是正儿八经的马贩子，自然关照不到这些细节，只得紧张地看着花如雪，生怕她嚷嚷出来：“小姐…”钱程环顾四周压低声音，“小姐想出价几何？”

花如雪依旧拽着那马的红色蒙眼布不松手，对着钱程盈盈一笑，朱唇轻启低声笑问：“五十两，如何？”

钱程一看花如雪握着这马的死穴，只好松口，退后一步，大声笑道：“小姐近马如此之久，马还是如此服帖，果真是小姐与这马有缘，小姐可要上马试试？”

花如雪微笑着点点的头，钱程弯腰将花如雪抱上马背，花如雪翻身上马便立身坐好，小小的人儿反倒没有一点突兀的感觉，花如雪紧握缰绳，提绳一勒，烈马立刻站起仰天长啸，马与人完美融合，显得花如雪英姿飒爽。

花如雪觉得很是舒心，顺了顺马的鬃毛，对着钱程爽朗一笑：“掌柜的方才说还要给小女打个折？敢问价格几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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