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铁骑绕龙城（1/2）

皇帝的演武厅里。

“不知是哪位好汉，拦某家去路？”曹骁虚扯手中的缰绳，似乎是刚勒住了马。

“呼延木！冢中枯骨！还不下马受死！”卫杨怒吼道，持枪而指。

不知道怎么，曹骁觉得大统领比那天显得要更加愤怒，看得出来他眼中有东西在烧。

剧情继续推进，刀枪连续相击。

“……平西关外三万匈奴精骑，问你妈好！”

曹骁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呼延木会死得那般难看。

当他学着呼延木嘴里不断地说着垃圾话，手上还要应付一位宗师武将的时候，活下来的希望绝对比死掉的少，少得多。

曹骁从铁板桥扭回直立之姿，他挽了个刀花，说道：“照某所说，以你的身手，又何处不可去得呢？不如随我回匈奴，单于必定会厚待于你。”

演武还在继续。

曹骁渐渐明白了卫杨的意图。

整个武朝，大概都没有比他更真实的记录者了。

单于要逼反卫杨，假如武皇也逼迫卫杨，那么卫杨便只能择木而去了。

曹骁不希望卫杨变成匈奴的大武师。

所以曹骁继续演戏。

将后背抵靠在廊柱上，曹骁说出了最后的一句：

“既然你卫大统领没有诚心，那么这笔买卖也就无从谈起了，从此山高水……”

这一句话没说完就截然而止。

这不是曹骁故意拖延，提示扮演刺杀者的侍卫长出手。

而是侍卫长直接就出手了，寒光穿透了他的衣服。

刀锋从肋间贴着肉，将他的那身簇新的官服捅了个对穿。

没错，侍卫长用的不是木枪，是侍卫带着的铁刀。

在曹骁身后，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

“骁字营下什长曹骁，也问你妈好！”

什么！

他到底是谁！

他怎么知道这句话的！？

原来此时破口说出这句粗口的，不是曹骁，也不是卫杨，而是那位冷漠的年轻侍卫长。

场面一时安静了。

曹骁眨了眨眼睛，汗出如浆。

卫杨同样沉默着。

曹骁和他面对面，看着他的眼睛里面，那些多余的愤怒，变成了深切的恐惧……

“咳，那个，”皇帝开口了：“卫卿家，你不是还有一句话没说吗？快说呀？”

卫杨手居然有点抖。

他用枪尖轻轻拍打着曹骁的脸颊，颤抖着声音说道：

“山高水……？水……什么……？”

曹骁没敢动。

卫杨的枪尖抖得厉害，划破了他的脸。但是他敢动吗？

不，他不敢。

侍卫长的刀在曹骁手臂和左肋之间扭转，犹如他十日之前将枪头在呼延木胸口里扭动一样。

曹骁感受到那柄冰凉如毒蛇的刀，在自己的皮肤表面转动一圈，然后被收回。

侍卫长还刀入鞘，向皇帝行礼道：“臣，不辱使命。”

“哈哈哈哈好！”皇帝在龙椅上笑得很开心。

“好！好！好！”

“朕有赏，重重有赏！”他挥舞着手臂。

————

即使是出了京城，曹骁也没有主动和卫杨说话。

要说什么呢？

又要说什么才能够保证不会被听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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