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 章（1/2）
杨瑾恪不软不硬地让杨穆氏和杨铁牛碰了个钉子, 旁边的杨老太一看不好, 又开始拍大腿在地上撒泼。
杨瑾恪目光淡淡地看着杨老太闹腾, 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笑话。
张七七懒得和杨老太这种滚刀肉较劲, 她走到那个穿衣风格古怪的大师面前, 面无表情地盯着她看。
张七七今天准备拿这个所谓的法师开刀, 让整个清河村的人看见她都要小心着些, 别有事没事的再后面嘴碎，唧唧歪歪地说些闲话。
“你说我被什么鬼魅占了身子？”张七七面无表情地盯着法师的脸问道。
法师的眼睛闪了闪，顶着张七七目光灼灼的眼神和周围围了一圈的村名, 亚历山大地点了点头，嗓音竟然有一丝意外的沙哑，“不错。”
“好啊。”张七七点点, “那你先说说, 占了我身子的到死是什么鬼魅，这鬼魅的说法可多了去了, 光我所知道的鬼怪的分类就有36种, 你说说看, 我是哪一种？”张七七似笑非笑。
法师：“……”
法师被张七七问的不知道怎么开口, 看见张七七那种皮笑肉不笑的样子, 他当即头皮发麻, 一甩袖子道：“放肆，你莫要以为能用这种方法逃脱掉，我说你被鬼魅占了身子, 你就是被鬼魅占了身子。”
张七七：“……”
张七七发现她现在心里忽地有些窝火, 不想和这个所谓的法师好好讲文明懂礼貌了。
张七七一脚踹起来，当着所以有人的面前把这个所谓的法师踹到了池塘里面。
“噗通！”一声，惊醒了一大片的人。
正在对着杨瑾恪撒泼的滚刀肉杨家人：“……”
围观的清河村村名：“……”
杨瑾恪看着张七七干脆利落的动作，下意识地抽了抽嘴角，觉得以后绝对不惹张七七。
这种一言不合就开打的情况，除了打仗的时候，他真的很少在别的时候见过，而且张七七还是个女人，更加是头一次。
被踹进水里面的法师懵了一会儿后才反应过来，这边的人几乎都是旱鸭子，就算池塘里面的水不深，她也一直在水里面扑腾，嘴上哇哇乱叫。
张七七好整以暇地理了理两边的袖子，又在地上蹭了蹭鞋底，然后才走到池塘边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法师。
“法师，别激动，水里面也是有水鬼的，当心被水鬼当成了替死鬼，掐死了你，然后自己去投胎。”张七七似笑非笑。
围观的人：“……”
法师：“……”
明明都眼看着入夏了，又是快晌午十分，偏生被张七七的一句话说的心里发毛，身上忍不住都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张七七依旧笑眯眯的，好像刚才说话的那个人不是她一样。
她看着因为她的话更加在水里面扑腾着的法师，又忍不住补上了一句，“法师啊，你不是会驱邪驱鬼的吗，一个小小的水鬼你就怕了，要知道水鬼可是所有鬼怪里面等级最低的了，什么都不懂，只知道在水里面抓替死鬼，还上不了岸，还有很多等级高的鬼怪，有的还恨聪明，会打扮成人的样子在人间生活。”
张七七不说还好，一说，又把有些胆小的妇人吓得惊叫，而水里面的法师更是不得了，整个人面如纸色，瑟瑟发抖。
张七七还不放过他，“法师啊，你也别怪我把你踢到水里面，毕竟着驱邪驱鬼可是大事，我是自然不怕的，但是你总要让我们见识见识你去驱邪驱鬼的本事吧，水鬼是等级最低的了，要是你能驱走，我就相信你，届时，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哦对了。”张七七故意顿了一下又道：“法师啊，你有没有感觉到自己全身麻痹，腿上好像又什么东西在不停地摸着你，要是有的话，我建议你快点哦，因为水鬼应该就要醒过来了。”
法师：“……”
围观者：“……”
“啊……”
也不知道是谁带头小声惊呼一声，原本在岸上观看的人都看见法师整个人抖了起来，又开始在水里面扑腾。
“不……不……不要……不要过来……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张七七“啧”了一声，干脆盘腿坐在了岸边，看着法师在水里面的表演。
日头越升越高，水里面的法师的扑腾动作也越来越小，就连嗓音也越来越听不见。
张七七拍了拍手，“啧，法师看样子一点也不好呢，竟然连一个小小的水鬼都害怕，刚才还信誓旦旦地说我被鬼魅占了身子，怎么，自己说的话，这么快就收回去了。”
“水鬼呢，真的是等级最低下的鬼了，这种鬼就算找到了替死鬼去了地府邺都，也是没有投胎的机会的，还会被阎王老爷判刑在炼狱受苦，没想到你嘴上说的好听，竟然连最低等的鬼都斗不过，不会是个假的法师吧……”
张七七又开始满嘴跑火车，反正她脑子里有不少乱七八糟的神神鬼鬼的信息，她也就乱七八糟的说，怎么吓人怎么来，不说周边围观的女人，就连一些汉子都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水里面的法师渐渐不闹腾了，看样子有些力竭。
张七七往前走了两步，直接下水把法师拽了上来。
猛然间从阴冷的水里上到岸边，周身被暖烘烘的太阳照射着，法师还没有反应过来。
又等了一会儿后，她呕了几口水，然后在地上抖了几下，渐渐才平息下来。
法师虚弱地睁开眼睛，看见身边蹲着的笑眯眯的张七七，顿时本能都抖了一下，“你……你……你……”
张七七面色不变，“大师想和我说什么？”
水里面的经历让法师依旧历历在目，看见张七七笑地一脸开心的样子，他又本能地在心里打了个冷颤，深知自己这一次遇上硬茬子了。
张七七却没有继续和法师耍嘴皮子功夫，她摸摸法师泡在水里面半天的腿，尤其是脚踝处，对着法师也是对着周围的众人道：“法师你现在腿疼不疼啊，要不要看看你的腿啊，我记得前两天和阎王老爷说话的时候，他和我说水鬼找替死鬼的时候，一般都是把人溺死在水里面，都是先从脚开始，最常用的办法就是在那人的两条腿上打上自己的标记。比如说是鬼手印，所以法师你要不要看看。”
“……嗯，好像那个手印就是水鬼留给替死鬼的标记，要是第一次没死，那下一次再接近水的时候，腿上的收银又没有消掉，估计就跑不掉了。”张七七又补上了一句。
法师：“……”
围观的众人：“……”
面前的这个池塘可是整个清河村最大的水源地了，洗衣服、洗菜等一概与水有关的都在这里，甚至现在不少清河村里面没有井水的人家还在池塘里面打水回去吃。
张七七今天冷不丁地说了池塘里面又水鬼，而且水鬼还会找替死鬼不算，现在又来了个标记的鬼手印，所有人顿时看着这个池塘的面色更加不好了。
张七七估摸着接下来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有人敢过来了。
这厢，法师还在为张七七的话感到惊悚，因为刚才张七七摸她的腿的时候，她确实感受到了钻心的疼痛。
就在法师还没有想好或者说还没有完全清醒的情况下，围观的清河村的村名里面有人颤巍巍地开口道：“七……七七妹子，你……你说的都是真的……真的？”
张七七点头，脸上的表情正值又严肃，“当然是真的了，我骗你们干什么，你们想想，这水里面除了这一片荷叶以外又没有什么宝贝，我骗你们干什么，不让你们过来洗衣服洗菜吗？”
“那倒也是。”又有人搭话，显然是相信了张七七说的。
张七七戳了戳还有些不清醒的法师，“喂，法师，你要不要看一看啊。”
有胆小的，自然也有胆子大的。
尤其是一些半大的孩子，自然对一些神神鬼鬼的事情最感兴趣。
听见张七七这么一说，还有人起哄道：“那就掀开让我们看看呗，我们长这么大，还没有见过什么鬼手印呢。”
张七七：“……”
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孩子，真给力。
张七七低头笑着看着法师，“法师，你真的不要看看吗，现在看的话，然后在太阳下面晒上几天，兴许很快就好了，但是要是晚了，等到那些阴寒之气入股，就算你躲过了这个水鬼，下一回，只要你经过水边，你就有可能出事情的，因为水鬼是可以通过那些阴寒之气找到你，也更加容易诱惑你下水，只要你下水，你就等着成为替死的那个吧。”
张七七越说越玄乎了，但是旁边围观着的人却越来越相信了。
“那还等什么啊，先看看有没有啊，赶紧地，现在太阳大，先晒晒，快些啊。”
“那是，快些啊法师，不然就晚了。”
“是这样没错，法师还是快些的好。”
……
围观的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一开始还只是几个婆子妇人说话，最后干脆好些男人也加入了进来，场面不得不说——巍巍壮观。
法师好像还在踌躇，张七七懒得再和她废嘴皮子，直接抬起法师的一条腿，脱下她的鞋子，拽开了她的裤子。
一股子难以言喻的味道沿着张七七周围逸散，张七七忍不住躲开好远，深呼吸了好几口气后才觉得活了过来。
这股子味道经由张七七原本站着的法师的脚边开始向周围逸散，即便味道没有最中心的那里浓郁，但是也足够让好些干净的婆子妇人犯恶心。
“这是什么味道，怎么闻着感觉好像半年没洗脚了一样，臭死了！”
张七七抽了抽嘴，可不就是脚臭味，简直可以堪比生化武器了。
好不容易等到这股子味道没有开始浓郁了，一些胆子大的就开始把眼神放在那条被张七七撸出来的腿上。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这法师的腿上还真有不少颜色不一样的青紫，看那样子，还真像是手印子。
尤其是脚踝的地方，还隐隐出现了一个完整的手印子。
有人倒吸一口凉气，指着自己的发现让身边的其他人也赶紧看看，好险没有让有些胆小的哭出来。
张七七等到那些人惊叹的差不多了，又开口道：“哎，看来法师是被水里的水鬼给记号了，不过法师你……”
张七七的话还没有说完，围观的人里面也不知道谁喊了一句，“你们看，这个法师的腿毛可真身，比老子的都还深，怎么看着那么像一个男人的腿，这个法师不是女的吗？”
张七七定睛一看，这才注意到那人说的。
这个法师的腿毛还真是深，而且腿型也看着像男人的腿，不像女人的腿。
张七七凝神再这个法师的身上打量着，这才恍然发觉这个法师不止腿像男人的，就连个头也不遑多让。
张七七这边刚发现，那边也有人开始说了，“嗨，你还真别说，你这么一说，我咋觉着这个法师的个头也那么像男人呢，还有你看他的块头也是，这女人哪有这么高的，比我们都高了。”
“不会就是个男人吧？”有人取笑道。
“应该不至于吧，我看她的样子，很像那个镇上的何仙姑啊。”有人回答。
“何仙姑没这么高吧！”有人反驳。
“是吗？”有人不信
“何仙姑没这么高，我记得我老子娘家的村子里请过一次何仙姑，绝对没有这么高，也没有这么壮。”有人肯定道。
“真的？”
“当然是真的了。”那人肯定的点头，“而且听说那何仙姑都六十多了，她看上去怎么也不像吧。”
“何仙姑不是死了吗？”又有人插了一句嘴。
“你说什么？”这下子更加引起混乱了。
那人继续道：“我记得我有一次去镇上听见的啊，说何仙姑死了啊，被她那自个好吃懒做的儿子活生生的气死的。”
“那她是谁？”
这一下子，所有的眼神都落在了杨老太的身上。
杨老太忍不住打了个激灵，呐呐张嘴，有些茫然道：“何……何仙姑啊。”
“这……”
一圈人你看我我看你的，竟然不知道怎么办了。
张七七眯着眼睛远远地打量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那人，刚才说起何仙姑的时候，这人有一瞬间表现出来强烈的害怕。
张七七忍着那股能够杀人的味道走过去近距离观察，最后又忍不住看了看何仙姑的脸，这才觉得这个何仙姑的脸面长得也恨男性化。
张七七踢了他一脚，“喂，你刚才听到了她们说的什么了吧，说，你到底是谁？”
张七七的力气大，又用了巧劲，这一下子立刻让躺在地上装死的“何仙姑”嚎叫了起来。
“嗷……”
张七七被吵得耳膜疼，又忍不住踢了“何仙姑”一脚，“闭嘴，别叫，吵死了！”
第二脚比第一脚更用力，“何仙姑”显然感受到了张七七得凶恶，哼哼唧唧地闭上了嘴。
张七七继续打量着“何仙姑”，最后她看了一圈，蹲下来拽掉“何仙姑”头上得帽子，又一把拽上了“何仙姑”头上得花白得头发。
张七七没怎么用力，那一头花白得头发就掉落在地上，露出了那人被包得结实得黑发。
张七七皱眉，又一把拽开“何仙姑”被包的严严实实的脖子，赫然露出了里面的喉结。
“男人！”
围观的人群里面立刻有人惊呼了一声，其他人也面露差异地看着男人。
张七七嫌恶地皱眉，站起身又踢了“何仙姑”一脚。
“你是谁？”
就这么一小会儿就连续挨了三脚，原本又在水里面跑了半天，张七七又偷偷下狠手在“何仙姑”的腿上捏了好些银子，“何仙姑”这会儿的情绪实在说不上好。
他躺在地上承受着所有人探究、打量的眼神，最后哼唧着道：“我是何仙姑的儿子。”
“我和我娘学过驱鬼驱邪的。”过了一会儿，男人又找补了一句。
“驱鬼？驱邪？”张七七冷笑，又赏了男人一脚。
“那我问你，那水里面的水鬼你怎么驱除不了啊，你一个男人装成女人的样子，还敢和我说驱鬼驱邪，你先把你身上沾上的邪祟驱除掉再说吧！”
话音刚落，张七七又赏了男人一脚。
“刚一见到我就假模假样地围着我转了一圈，然后说我被鬼魅占了身子，我还说你被女鬼占了身子呢，要不然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还男扮女装，还自称何仙姑，呵！”
张七七最后的那一声冷笑尤为重音，惹得周围的人又好奇地看着张七七。
她们看着张七七对着男人又道：“你知道何仙姑是谁吗，谎称自己是仙家神灵，知道死后会变成什么样子吗？还何仙姑，何仙姑可是实打实的八仙之一，是当年治世渡生得的八仙之一，救过无数民众于水火之中，你胆子挺大的啊，还敢冒出东游的八仙，我真是第一次见。”
张七七的这句话的信息量就很大了，除了神神鬼鬼的东西，对于天家神明，他们更加心存敬畏。
就连一直默不作声在一边看着的盛德帝都忍不住多看了张七七两眼。
“七七妹子，你说何仙姑是神仙？”人群里面，自张七七说了话后就安静了一会儿，这时候不知道谁开了口，语调听起来有点不敢相信的样子。
“我说的何仙姑可不是这个男人，也不是他娘，是实打实的天上的神仙，东游的八仙之一，也是唯一的以为女仙。”张七七一听就知道那人误会了，解释道。
那人张张嘴，半响后“哦”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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