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6 章(1/2)
第四十六章
张七七又一次和以前处理锦袍男人一样把两个男人带回了家。
张七七没有先把他们丢回地窖, 而是把人丢在屋里面以后就烧饭给安安吃, 娘儿俩个吃完饭后, 张七七才抱着安安去了卧房。
杨瑾恪已经醒了, 发现自己和盛德帝都被绑着, 他刚开始挣扎说话就发现自己动弹不了, 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
盛德帝的嘴没有被堵着, 他冲着杨瑾恪摇摇头,“那个女人给你喂了一块蘑菇,据她自己说是有毒的, 吃了以后会全身麻痹没有力气,你别挣扎了。”
“老爷,您怎么样?”杨瑾恪挣扎着开口。
杨瑾恪千算万算, 原本看着是一个带着孩子的女人, 又同样是清河村的,就被怎么防备, 没想到就这么着了道。
如果只是他一个人也就算了, 他身边的这位可是天盛的皇帝, 要是出个好歹, 那天盛恐怕就要大乱了。
盛德帝一看杨瑾恪的样子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摇头, “那个女人应该是看我身上有伤,所以只把我绑了起来,我暂时没事, 一会儿见机行事, 你先别乱动,恢复体力。”
“被我抓了想要逃跑就是不可能的,恢复体力就更不可能了,这大岩山里面的毒蘑菇多的是,足够我关你们一辈子了。”
张七七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外面,她当着两个男人的面把安安放下,哄着安安喝了药以后,张七七又把安安抱到床上让他睡觉。
盛德帝一路一直都试图和张七七讲道理,奈何张七七一直不搭理他。
此刻见到张七七回来,盛德帝又开口道:“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抓我们,你今日在山上说我们三番五次地找你麻烦是什么意思?”
张七七冷笑,“那不如你们两个先说说你们假扮杨铁棍是什么意思,我再解释为什么抓你们啊。”
“什么叫我假扮杨铁棍?”杨瑾恪皱眉,“我本来就是……”
“七七妹子,在家吗?”杨瑾恪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外面的声音打断。
七七?
杨瑾恪惊讶地看向面前的女人,她冲着他“嗤”了一声,扬声开口,“我在,嫂子等一下。”
“很惊讶啊!”张七七似笑非笑地走到杨瑾恪的面前,毫不客气地掰开他的嘴用破布堵住,然后又堵上了旁边同样惊讶的盛德帝。
把两人都丢到床后面藏起来,张七七走到院子开了门。
金花嫂子和秀芹嫂子一起走进来,张七七有些奇怪地问道:“两位嫂子,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秀芹嫂子拍了拍手上的瓦罐,“给你送这个东西,我今天听金花嫂子说你在找蚂蝗,刚好这里面有几条,我就都给你送过来了。”
“嫂子,你们……”张七七哭笑不得,“我今天就是心血来潮,想着用来吓唬人,这才捉了一只,你们怎么……你们也太当真了。”
“也不费工夫,就是顺便的事。”秀芹嫂子摆摆手,想了一下道:“七七妹子,我听金花嫂子说你不打算上山了?”
“嗯。”张七七点头,把早上和金花嫂子说过的理由又解释了一遍,“……我也不能太贪心,剩下的就留给村子里面的其他人吧。”
秀芹嫂子叹气,“你这么想着也对,只是村子里面不是所有人都会念着你的好,有些人肯定会眼热你捡回来的那些野鸡蛋和野鸭蛋,到时候卖了钱,肯定又要出事。尤其是那杨家的人,你还是要小心一点,他们要是知道你捡了这么多的野鸡蛋也鸭蛋,到时候肯定又来闹你,而且我还听说他们准备这次忙过了以后就道镇上请法师给你驱邪,他们都在私下议论你中邪了。”
张七七皱眉,“驱邪?谁说我中邪了?谁的注意?”
“还不是那个周家的婶子,要我说,早知道她这么烦,当初去镇上赶集的时候就应该狠狠地把她教训一顿。”秀芹嫂子义愤填膺道。
“这么说,那个三角眼的周婶子和我婆婆她们两姐妹准备联合起来对付我了?”张七七想到杨老太和三角眼的周家婶子站在一起的样子,不知怎么就笑了出来。
“驱邪啊,我等着她们找人给我驱邪。”张七七又道。
“七七妹子,你别不当回事!”秀芹嫂子见张七七一点也不着急的样子,自己反倒有些急了,“七七妹子,她们到时候要是真的请了法师,那你要是出了什么事,安安可怎么办?那杨家的人,能对他好吗?”
张七七无所谓道:“秀芹嫂子别急,到时候谁给谁驱邪还不一定呢。”
“你……”秀芹嫂子皱着眉看着张七七。
“好了,你别说了,都是没有男人在家惹的祸,要是铁棍在,七七妹子也指定不会是这样。为母则强,你想想我,谁要是敢碰我的春远,我就和谁拼命。”金花嫂子拍了拍秀芹嫂子的肩膀劝了一句。
张七七点头,“放心吧嫂子,我不会有事的,安安还小,我还要把他养大呢,至于杨铁棍,谁知道他现在是生是死,我也不抱希望,只要安安好,我就好。”
“你也别这么悲观,上次那位大人来送了那么多银子给那一家,指不定就是铁棍兄弟在外面立了什么大功,你和安安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金花嫂子又劝了张七七一句,然后又对着张七七道:“七七妹子,我们知道你是个有主意的,这两天我们先帮你注意着他们,有什么事情,我们提前通知你。”
“好,麻烦嫂子了。”张七七点头。
“没有的事儿,反正我家里的田今天就能种完,暂时也没什么事儿。”金花嫂子道。
“那我也注意着吧。”秀芹嫂子紧跟着开口,“我们家的也差不多了,接下来也没什么事情了。”
张七七点头,又和两人说了一会儿话,然后送两人出去了。
关上大门,张七七又抱着安安回到了卧房。
杨瑾恪在见到张七七进来后就一只期盼地看着她,即便身上没有力气,但是眼神却片刻也不舍得离开张七七。
还有张七七怀里的孩子——安安。
时隔多年,早就忘记了张七七样子的杨瑾恪又一次重新见到了活生生的……张七七。
还有他的儿子,他两辈子唯一的儿子。
张七七走到杨瑾恪面前,拔掉他嘴里的布,似笑非笑地问道:“全都听到了吧,现在什么感觉,自称是我男人却没有认出我?”
杨瑾恪张张嘴,看着张七七虽是笑着但面露嘲讽的样子,一时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怎么,在想怎么编理由啊?”张七七好整以暇地看着杨瑾恪。
杨瑾恪摇头,眼神几乎贪念地看着张七七,细细弯弯的柳叶眉,似笑非笑的桃花眼,琼鼻,粉唇,眉宇间自带着一股子天然的哀怨和倔强。
她个子不算高,身材也很瘦弱,伸出的手露出一小截手腕,又细又干。
杨瑾恪又想到了张七七在山上用别人的名义和他说过的有关于她这些年的日子,虽然寥寥几语,但是杨瑾恪知道现实远比他听到的更加残酷。
毕竟上一辈子,他也是在很久之后才知道她和孩子都被自己的好父母,好兄弟给杀了。
杨瑾恪虽然不知道这一辈子到底因为什么有了变化,张七七也和他记忆里面那个说话都不敢大声的女子不一样,甚至判若两人,但是这些于他都没有什么,最主要的是张七七和孩子都还活着。
想到孩子,杨瑾恪又忍不住看向安安。
安安一直乖乖地趴在张七七的怀里,甚至在杨瑾恪看他的时候,他也好奇的和杨瑾恪对视。
“娘亲。”过了一会儿后,安安拽了拽张七七的袖子。
张七七拍了拍安安的脑袋,现在是安安睡午觉的时间,张七七也不想浪费时间和他们说废话,她又直接把杨瑾恪堵上嘴,然后把两人丢到地窖里面去了。
初到地窖,新来的两个和已经在的两个都对彼此的出现表示了惊讶。
张七七在上去之前踢了踢锦袍男人,看见锦袍男人睁开眼,张七七道:“我又给你送了两个同伴下来,希望你们四个能够相处愉快。”
锦袍男人呆滞了片刻,看着被张七七带下来的两个人,不明所以地皱了皱眉,然后对着张七七摇了摇头。
“怎么了?”张七七问道。
“呜呜……”锦袍男人叫了两声,示意张七七帮他拔掉嘴上的布。
张七七挑眉,倒真的蹲下来把男人嘴上的布拔了下来,然后看着他问道:“怎么了?你想说什么?”
锦袍男人皱眉看着新来的两位,“我不认识他们。”
“不认识?”张七七表情不变,“你的意思是你们不是一伙的?”
锦袍男人摇头,他是真觉得怕了。要说他也是都城大户人家出来的,也帮着主子处理过不少腌臜的事情,但是还从未遇见过像张七七这样不按常理出牌的。
他们一般抓到了人,第一件事肯定就是抓紧时间审问,用尽各种手段把所有的信息挖出来,但是张七七偏不,她不仅不,她还不搭理他们,甚至在他主动开口想招的时候,张七七还不听。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从被张七七关在地窖多久了,从开始只有他一个人到两个,再到现在四个,也许后面会出现更多。
他惶惶不安,觉得这一次真的踢到铁板了。而且他还不清楚这块铁板到底想干什么。
他觉得必须要趁着现在难得有开口说话的机会像张七七投成,否则,可能他就真的会被关在这里面一辈子。
他急急忙忙道:“他们两个和我们是不是一伙的我不知道,我从来没有见过他们。”
“哦。”张七七点头,似乎也不是很感兴趣,“没关系,反正都是因为杨铁棍来找我们母子麻烦的,反正你们的目的都一样,要杀了我和我儿子,既然这样,你们是谁对我来说也没有意义。”
拍拍手,张七七站起来,“不说了,要到我儿子午睡的时间了,你们自便。”
话音未落,张七七就抱着安安站了起来。
到了上面,张七七再一次复原了屋里面的情况。
哄了安安睡觉以后,张七七觉得是时候带着安安离开了。
她翻出来在锦袍男人和劲装男人身上搜出来的银子,多数都是银票,也不知道到时候能不能取得出来。
要是她带着安安走的话,这些银子或许是够了的,但是到时候他们母子两人在外面,谁知道会发生什么,还是银子越多越保险。
再者家里面最近从山上抓来的野鸡野鸭,还有那些蛋也是要卖的,不急在这一两天。
不过虽是这么想,张七七还是准备好了随时都可以和安安一起跑路的东西。
把包裹放好,张七七才躺在床上,把安安抱在怀里睡觉。
——
地窖里面,杨瑾恪和盛德帝大眼瞪小眼。
两人默默对视了一会儿,终究以盛德帝点头闭目暂时告一段落。
杨瑾恪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松了一口气,他这才有精力看着眼前两个比他们先下来的人。
据张七七刚才的说法,眼前这两个是想杀她和孩子。
杨瑾恪拧着眉,看着眼前两个人的眼神带着凉薄的杀意。
张七七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农村妇人,有什么值得他们杀的?难道是他的身份暴露了,所以他们才想到了这个办法?
想到这里杨瑾恪下意识地看向了盛德帝。
很显然,盛德帝也和杨瑾恪想到了同一个地方。
杨瑾恪盯着地上的锦袍男人,感觉到身上好不容易有了些许的知觉,他艰难地挪动着双腿,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后,终于用两只脚把锦袍男人嘴上的布给踢了下来。
当然,在此期间,杨瑾恪也费力地踢了锦袍男人不少脚,当作暂时的利息。
至于他们要杀他妻子和儿子的事情,他稍后再和这两个人慢慢算。
“你是什么人?”锦袍男人嘴上终于没有了堵塞物后,开口第一句话就是对着杨瑾恪询问他的身份。
杨瑾恪两条腿毫不客气地压在锦袍男人的身上,一点也没有快要把锦袍男人压死了的知觉。
杨瑾恪在地上滚了许久,直到锦袍男人一声闷哼,杨瑾恪才从原来的躺在地上,两条腿搭在锦袍男人的脖子上的状态变成了坐在地上,两条腿搭在锦袍男人的脖子上。
杨瑾恪双腿用力又一次毫不客气地压在锦袍男人的身上,并且在同一时刻还故意压住了锦袍男人的嘴,防止他喊的声音太大把张七七引了下来。
杨瑾恪又在地上艰难挪动了一会儿,然后才嫌弃地弯腰低头,示意锦袍男人帮他咬掉嘴里面的破布。
锦袍男人早就被杨瑾恪折腾的头晕眼花,他这些日子拢共也没吃多少东西,现在的样子看着就像是出气多进气少了。直到杨瑾恪比划了好一会儿,锦袍男人才明白杨瑾恪是什么意思。
锦袍男人艰难地抬起头,试了好几次后,终于把杨瑾恪嘴里的破布咬了出来。
“咳咳……”
杨瑾恪第一时间压抑着嗓子咳嗽了一会儿,然后又挪动着身体,背对着锦袍男人,压低声音道:“帮我把手上的绳子解开,别出声。”
“怎么解啊?”锦袍男人皱眉,糊了一脸泥的脸完全皱在了一起,乍看上去就像是被没有做好的泥娃娃,又丑又难看。
也不知道张七七怎么绑的,除了身上有伤的盛德帝没有绑的太紧外,包括杨瑾恪在内的三个人是真的绑成了木乃伊的样子,如果不是杨瑾恪最近练武已经入了门,现在恐怕也和锦袍男人他们一样像个死狗一样躺在地上。
“用嘴咬。”杨瑾恪低呵,还嫌弃地向后瞥了锦袍男人一眼。
锦袍男人张张嘴,随即想到了自己现在的样子,又把为什么是他先帮杨瑾恪解开的话咽了下去。
相比较来说,他一身是泥,身上还有着某种不可言说的味道的绳子确实没有眼前这个好下嘴。
锦袍男人艰难地在地上蠕动着,然后费力地翻了一个身,半边身子抬起来,尽力用自己为数不多的力气一点一点地咬着杨瑾恪手上绑着的绳子。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在锦袍男人眼冒金星,眼看着就要晕过去的时候,他终于把杨瑾恪手上的绳子要开了一点点空空隙。
杨瑾恪利用这个空隙利落地做了几个动作,然后顺利地解放了双手。
接下来,杨瑾恪又把身上其他地方绑着的绳子都解开了,杨瑾恪一边解着绳子,一边还听着锦袍男人道:“你还没说你们是什么人呢,你们也是小姐派过来的嘛,还好你们过来了,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这个张七七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农妇,我们必须要想办法处理掉她。”
杨瑾恪手上的动作一顿,接着又若无其事地继续,他没什么情绪地问道:“你们想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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