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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小江在白泽琛家冲澡的时候还在想, 这个世界是不是差不多点可以结束了？
不然还能怎么的, 中途分手吗？
贺峰跟白泽琛要是中途分手, 他也管不到了，虽然白泽琛是蛮有意思的。
而这里最有意思的是——根本不知道为什么, 就他妈还挺有意思的。
他对着虚空笑笑，宛若智障。
穿着白泽琛的T恤裤衩出去，魏小江一边擦着头发看白泽琛坐在沙发上逗猫。
一公一母, 儿女双全。
“好了？”白泽琛头也不抬地问。
黑猫谨慎地看一眼魏小江，爪子碰了碰自己的女友。
魏小江对它露出一个嗤之以鼻的表情, “嗯，你去洗吧。”又道, “适应得挺快的。”
白泽琛看他一眼：“你说谁？”
魏小江耸肩：“大概是我吧。”
白泽琛从浴室出来, 就看到贺峰躺在沙发上, 不知道从哪里找了块薄毯盖着。
最诡异的是，他放松地瘫在那里, 两只猫在他肚子上玩耍。
“你要睡这里？”
“嗯。”
“为什么”
“你那完善的理论体系中，有没有一项是说发展进度的？”魏小江瞎扯道, “凡事，尤其是感情, 不能发展得太快。有句话是不是叫做，乍见之喜不如久处不厌……”
白泽琛没说话, 走到沙发边, 将两只猫赶下去, 推了一把贺峰的长腿, 坐进沙发里，想了想道，“刚过了’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的阶段，现在不正应该是’衣带渐宽终不悔’？”
“咳。”魏小江抬腿搁在他腿上，“不要咬文嚼字。”
白泽琛的手指落在他的脚心，轻轻挠了挠，见他痒得缩成一团。
魏小江笑骂：“别闹。”
“阿婆说，怕痒的人有人疼。”白泽琛淡淡道。
“嗯？那你疼我。”魏小江死不要脸地道，“你看，我吧，比你小了这么多，对吧？”
“可你不是更有手段？”白泽琛问道。
魏小江只感觉到白泽琛的眼镜后面一阵杀气袭来。他用脚掌贴在他裸露在外的手臂肌肤上，慢慢地蹭着玩，“你想知道什么手段？”
白泽琛扭头，轻轻地问：“疼人的手段？”
“白老师，你这不是在吃干醋吧？”魏小江顿悟了，闷笑着道，“都过去的事情了，人都在你面前，你吃什么干醋？”“没人对我用什么手段，没体验过，想知道而已。”白泽琛正儿八经地看着贺峰，见他眉眼带笑，心里却有些不踏实。
“没有。”魏小江坐起来，和他并排靠在一起，“那都是骗小姑娘的，你一个大老爷们儿，不合适。”
白泽琛扭头看他年轻英俊的脸，道：“那你亲别人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吗？”
“……”魏小江看看他，扭头道，“别闹，去睡。”
白泽琛没动。
魏小江皱眉：“怎么？跟我杠上了？”
白泽琛还是没动。
魏小江心道：哎，认输还不行吗？
他起身，在白泽琛面前弯腰：“来吧，猪八戒背媳妇把你背去睡觉。”
“……”
白泽琛无语地看着他宽厚的背，“什么？”
“上来。”魏小江道，“难不成还要我公主抱你？会闪腰的。”他去拉白泽琛的手臂，将他往自己背上拉，“抱着我肩膀。”
白泽琛照做，觉得尴尬，耳根都红了。
魏小江自得其乐地哼着歌，把人背进卧室放下，拍开灯，“睡吧，这么大年纪不要熬夜，乖。”
白泽琛还记得他跟贺烟打电话的口吻，觉得这很相似，他道：“我不是贺烟。”
“嗯？”
“我不是贺烟，也不是女人，你不用这么对我。”白泽琛淡淡道。
“……”
魏小江心道，老子现在真想打死你。
“行，那你喜欢怎么样？你告诉我？嗯？不然你就只能按照的我方式来，对吧？”
“我？”白泽琛摇摇头，“不清楚其他同性恋者是如何相处的，或许需要找几本研究专著学习一下。”
魏小江点头：“可以。当然，其实也没什么用，每一对情侣有每一对情侣的相处模式。”
他脑子里一下子放电影一样想到了江牧云和顾绍慕，子渊和长平，严升和于青棠，程一诺和方亦南，以及陆铭川和苏星月……
魏小江颇为深沉地道：“试试的意思就是，现阶段大家保留一点余地，但尽可能地展现点儿你的……想法？喜好？对吧，万一如果不合适……”
他看到白泽琛眼色变了，好吧，又说错了话。
“可能你不爱听，但这是事实。”魏小江道，“所以，我说不要发展得太快，这样大家都有转圜的余地。”
嗯，魏小江感觉自己已经非常通人情了，快穿世界果然教做人。
白泽琛点头：“嗯，明白。那你出去吧。”
“……”
靠，这么直接。
魏小江转出去，将门给他拉上，留一道门缝：“晚安。”
却见他看着自己，“又怎么了？”
“不想有什么余地。”白泽琛道，“我做决定的时候，没有给自己留余地。”
魏小江倒吸一口冷气，“那我问你，你现在想明白了吗？你为什么喜欢我？”
“因为你是你，上天让我遇见你，这没有特别的为什么？”
“我嘴歪脸斜呢？”
“那我根本看不到你，我很少注意长得丑的人。”
“……”魏小江轻轻踹了下门，“你们学校学生知道你是这样的老师吗？”
“知道又如何？上帝给我一双寻找美的眼睛，我没有时间关注难看的东西。”白泽琛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都不眨的。
魏小江想到刚才他对贺烟说的那几句，真的，犀利起来的，特别有毒。
他嘴角带着笑，问道：“如果，我没有来过你家，没有找你喝酒，没有主动去乡下找你，你还会喜欢我吗？”
“……”白泽琛沉默了下，“会，只是不会走到现在这一步。”
“嗯。”魏小江明白，他就是喜欢贺峰，不管贺峰怎么对他，或许他都会喜欢。
难怪最后会一个人远走他乡，这俩人，其实也就是差一个人更主动点而已。
可这种没有来由的喜欢，真是令人捉摸不透。
魏小江看着他，淡淡地道：“也许以后我不会对你说这句话了，但我今天得告诉你——”
“什么？”白泽琛看着他，两人隔着一米左右的距离，不知为何，他觉得贺峰现在离自己特别遥远。
“我喜欢你，因为你像是一个神经病，而且长得还很不错。”魏小江说完，哈哈大笑，再看他脸色沉下来，忙道，“开玩笑的，快睡吧，晚安。”
他把门拉上，倒在沙发上，两只猫窝在白泽琛坐的沙发里，他看了几眼，迷迷瞪瞪地睡了过去。
总觉得这个世界好像缺了点什么重要的事情，魏小江感觉贺峰跟白泽琛，算是完成了吗？
似乎差不多，但又没那么对味。
这几天，白泽琛天天做饭，魏小江美滋滋地吃着，反正不用自己切菜洗碗，乐得享清福。
他逗逗猫，生活惬意得要飞起。
忽然手机震了，魏小江拿过来一看是贺烟。
“怎么了？”他手臂被猫吊着，抬高再落下去，抬高再落下去，幼稚地重复。
“哥——”贺烟在电话那头哭出声音。
“啊？发生什么了？”魏小江把两只猫挪到扶手上，自己站起身去阳台。
“对不起，哥……”贺烟继续哭道，“我不是故意说出去的。”
“别哭，好好说话。”魏小江皱皱眉，“你把我跟白老师的事情说出去了？”
“嗯。”贺烟哽咽着应了一声，又哭了，“我们寝室有人传出去了，昨天学校贴吧就有人在说白教授的事情，还说……还说他以前猥亵女同学什么的。”
“什么？”魏小江震惊了下，看一眼厨房的方向，“什么鬼？！”
“我问了，那个好像是假的，那个师姐为了保研故意这么说的，但现在贴吧上一直有人在发帖子传谣言。”贺烟道，“怎么办？哥，白老师会不会有事啊？”
“我不知道。”
魏小江掐了一把眉心，“我现在刚接到这个通知，你得给我时间反应一下，对吧？”
“哥……”
“别哭，没事的。乖，这两天别多说。”魏小江嘱咐道。
“怎么了？”白泽琛听到了他最后那句话，“贺烟？”
魏小江靠在阳台的窗边，跟他招手：“过来。”
白泽琛走过去，“嗯？”
“贺烟打电话给我说，你们学校贴吧……”魏小江感觉这事儿不好措辞，他看着白泽琛的表情。
“我已经知道了。”白泽琛道，“昨天发帖的时候，学校网络宣传负责贴吧管理的人就通知了。”
“那你不让人处理下？”魏小江感觉白泽琛也是淡定。
“不想花时间精力应对这种事。”白泽琛道，“怎么？贺烟怎么说？”
“哭呗，她传出去的，始作俑者，估计吓得够呛。”魏小江摇头，“嘴大惹事。”
“没事，我能处理。”白泽琛并不在意地道，随后独自走进客厅，去逗猫。
是吗？
魏小江看看他，怎么感觉好像是挺疲惫的？
隔了一天，魏小江挑起话头想问问这件事，结果被白泽琛避开了。
他总觉得有问题。
又等一天的下午，魏小江去学校找贺烟，才知道，白泽琛被学校停职了。
“你不知道吗哥？”贺烟惊诧地问。
魏小江摇头，“他没说。”
“你们不是同居？他都不说？”贺烟一副“哥你在搞什么”的表情。
“我给你打了电话第二天，就停职了，我们的课都换了老师上。好像一个什么职称评选也给拉下来了。我以为你都知道啊，哥！那现在怎么办？怎么办？”
贺烟摇晃贺峰的手臂，着急上火地问。
“嗯。那我知道了。”魏小江感觉自己要抽根烟，“你回去，寝室里就别放屁了，就你话多。”
贺烟哭丧着脸看着他，感觉天塌了还好有她哥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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