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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城区, 白泽琛要先绕到小区附近的宠物店把猫接回家。
魏小江将车停靠在宠物店门口的马路边, 却见他进去了一会儿空手出来, 按下车窗问：“怎么了？”
白泽琛先钻进车里，才道：“再让他留两天吧。”
“啊？”魏小江不懂什么意思。
“好像谈恋爱了。”白泽琛一边系安全带一边道, “小母猫不让走。”
魏小江一听就乐了，笑着将车开出去，“你没给你那只做节育吗？”
“做了……”白泽琛也没想到, “上次送来就好了，我不知道。”
“那个小母猫是店里的？”
“嗯, 以前是流浪猫。”白泽琛皱眉，推了下眼镜。
“那不简单, 你一起接回家不就好了。”魏小江道, “养一只是养, 养两只不也一样？”
白泽琛想了想，“也行。”
于是, 魏小江直接切入左拐车道，掉头将车子开回宠物店。
白泽琛出来手里提着猫笼, 两只猫腻在一起，他放到后座下。
魏小江伸出手指逗猫, 白泽琛的那只黑猫很谨慎地挡着另一只牛奶色的母猫。“啧，完了, 以后没得玩了。”
白泽琛顺着他的手看了一眼猫, 又看看他翘着嘴角微笑的模样, 再看看外面的天光云影, “贺峰……”
“嗯？”魏小江还在跟小黑猫闹着玩，没意识到白泽琛的眼神微变化。
“你真的要和我在一起吗？”
魏小江抬手，从猫脸上伸到白泽琛的脸上，捏了捏他的下巴，“别问傻问题，回家。”
“嗯。”白泽琛的手落在大腿上，淡淡地道，“回家。”
车子开出求好远，白泽琛才又道：“你以前总喜欢这么对女人吗？”
“啊？”魏小江看他一眼，“怎么了？”
“我不喜欢你捏我的脸，你看上去像是在捏女人的脸。”
“……”
魏小江心道，这都被你发现了，老子的确是这么捏女人的。
哎，心塞。
两人回到白泽琛的车库，魏小江将东西拿出来，看他仔细提着猫笼。
魏小江关上车门，锁车，施施然问：“那你喜欢我这么对待你？你可以告诉我。”
“不知道。”白泽琛回头看他，见他单手撑在车顶，用探寻的眸光望着自己，“你说试试的意思，难道不是，试一遍，然后排除掉不合适的吗？”
“……”魏小江心道，搞研究的脑子里都装着什么？他上前揽在他肩膀上，“对，你说的都对。”
末了问：“那我这样，你喜欢吗？”
“嗯，比刚才好。”白泽琛如实道。
魏小江勾唇，但笑不语。
回到家，白泽琛将两只猫放出来，放在猫舍，看着贺峰要去逗猫，提醒道：“你假装没看到，让他们自己适应，不然会害怕。”
“哦。”
魏小江遗憾地嘟嘟嘴，穿越了这么多世界，第一次养到猫，感觉蛮有意思的，不过还是听猫主人的吧。
白泽琛进进出出在开窗。
魏小江靠在客厅的墙边，问他：“今晚跟我去酒吧？”
白泽琛将沙发上的书收好，头没回，“一定要去吗？”
魏小江蹭了蹭鼻尖，“不是，随你。”他瘫上沙发，重复了一遍，“随你好了。”
白泽琛将书塞回柜子，“我不知道，随我是什么意思。”
魏小江看看他，伸手：“过来。”
白泽琛走到他身边坐下，“嗯？”
“眼镜摘了。”魏小江对他道。
白泽琛不解，将眼镜拿掉放在扶手上，“怎么了？”
魏小江道：“看看清楚你，你到底脑子装着什么东西。”
“……”白泽琛抬手去拿眼镜，却被他抓住手腕。
“我想你去。如果你有事，那就下次。如果你累了不想去，那也下次……”魏小江大概是有生以来第一次这么发自内心的有耐心，“不要把问题搞复杂。”
“你想吗？”
“嗯。”魏小江松开他，往后靠在扶手上，抬起手搁在后脑勺，对着空气道，“那你去吗？”
“不去。”白泽琛道。
魏小江翻白眼，抬脚踹他。
白泽琛把他的小腿拉到自己大腿上，“我也不想你去，最好你跟我一起老死在这里。”
“……”魏小江闭着眼睛笑，“有毒。”
“喵——”黑猫冲过来绕白泽琛的腿。他捞起来，“怎么了？”
魏小江道：“饿了呗，你看你的猫都比你直接，饿了就叫唤，有一说一。哪像你，非要逼问。”
白泽琛没理他，戴上眼镜，走出去，看到母猫在猫舍第二层，他把黑猫放过去，去拿猫粮。
魏小江刚眯了不到半小时，手机大震，他从沙发上蹦起来，去阳台接电话。
“峰哥，你在哪儿呢？今晚来不？你不在，都要闹场了。”酒吧的人打来的。
魏小江往屋子里看一眼正在和牛奶猫说话的白泽琛，笃定地道：“来，一会儿就到。”
走的时候，魏小江又想伸手，手一抬才想起来白泽琛说的话，随即挠了挠自己的头发，“那你休息，我回酒吧了，有事给我打电话。”
白泽琛双手抱胸靠在门框：“那你晚上来吗？”
魏小江看看身上的衣服，“来，回去换身衣服，晚点到。”
“嗯。”白泽琛点头，推了下眼镜，笑了，“那晚上见。”
魏小江打车回到酒吧，路上在寻思怎么跟贺烟把这事情说一说明白。
尽管白泽琛不理她，但她心里怎么想的，还是个问题。
魏小江心道，现在算怎么回事？白泽琛这人，实在是不懂。
与其说，魏小江不懂白泽琛，连他自己都不太懂自己。
晚上八点左右，白泽琛就开着车自己跑去了酒吧。
一进去，就感觉热浪扑面。
白泽琛照旧随意点了一杯果饮，卡座都是人，他寻了个吧台的角落。
贺峰不知道在哪里，台上唱歌的年轻小伙子像是大学生，在唱最近流行的民谣。
白泽琛的手机震了下，贺峰发来的微信：【在家？】
【不在】白泽琛左右看了下，不见人影。
【在哪】
白泽琛顿了顿，手机反光照出他脸上的笑意，【想听你唱歌】
【在酒吧？】
【嗯】
魏小江收到这条微信的时候，心道，白泽琛可真是三十多岁的纯情老男人，可怕。
台上的歌手唱到点。
乐队几人上去，吉他手霸着话筒道：“我们峰哥最近忙着撩妹，终于有空来唱歌了，来来，老客新客给点响儿……”
一阵掌声、笑声和口哨声。
魏小江皱眉，心道：撩妹？别白泽琛听到了，又觉得把他当女人。
他背着吉他往上一凑，声音低哑诱惑地道：“撩什么妹，哥是撩男人。”
台下疯狂笑声。
他稍找了一遍人，才在吧台看到白泽琛，对他眨眨眼。
鼓点走起的时候，魏小江想，贺峰应该也是很骚的男人，不然怎么爱死了suede的歌呢？
一首SaturdayNight，他自唱自high，都感觉销魂。
尾音落下，收到白泽琛的微信，【想听hey you】
魏小江心道，老子点歌台吗？算了，你开心就好。
白泽琛听到熟悉的前奏响起，他想，世界上有很多酒吧的歌手会唱平克弗洛伊德，为什么他偏偏走近了属于贺峰的这一间？
贺峰喜欢山羊皮，但是他觉得太妖，或者他不想和众人分享他的妖。
Hey you， would you help me to carry the stone
Open your heart， I'm coming home
But it was only fantasy
耳朵里是贺峰性感的声音，白泽琛第一次喝了一口酒吧的果饮。
是的，他以前从来不喝。
很酸，但又忍不住再喝了一口，确认了一下这种味道，的确并不好喝，于是推开。
等魏小江一蹦一跳，摇头晃脑地出现在白泽琛面前的时候，他说：“这么难喝的果饮为什么叫一见钟情？”
魏小江跟着鼓点在晃，“是吗？”
将杯子拿过来，喝了一口，然后一把抓住白泽琛的下巴，另一只手摘掉他的眼镜，在他直楞楞的眼神中凑过去，用唇度给他。
四唇交叠，魏小江轻轻咬了下他伸过来的舌尖，退开道：“现在如何？”
白泽琛莫名其妙地看着他，脸红到耳根，“还是很苦。”
“那就改个名字，叫一见钟情很苦。”魏小江，一个没文化的大直男笑着道。
白泽琛想了想，没说话，伸手从他手中将眼镜取过来戴上，恢复清冷的面目：“你喝酒了吗？”
“嗯？”
“有酒味。”白泽琛看看别处，有点不好意思地道。
“哦……”魏小江看到卡座有位置，拽着他的手往前走，“上台前喝了点威士忌。”
白泽琛看到他和朋友随意点头打招呼，他们都看着自己，目光肆意地打量。
贺峰一点都不在意的模样，一派轻松，回望自己反而问：“看什么？”
白泽琛摇头：“感觉这里像是另一个世界。”
“难道不是吗？”魏小江摊手，“坐着，我给你拿别的喝。”
他的多动症犯了又想捏他的脸，轻咳了一声才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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