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6(2/2)
子渊要去查看他的伤势,被他避开也不恼只道,“父皇责令我不许离宫半步,几大重臣今日一一在见,首当其冲是当今皇后的亲弟弟,国舅爷,他早前从漠北赶回,明日应该能到。”
不过子渊也淡淡道:“到了又如何,不过是具死尸。”
“那你让我进宫?”魏小江不懂他的什么操作。
子渊倒在他怀里,“若是我要死,也见不着你,恐这一世也白活了。万一算有遗策,我不能全身而退,也有人接应你出宫安度此生。”
真是……
安排得好妥当。
魏小江眼神虚虚地望着前方,手摸了摸他的下巴和耳朵,“那你还不赶紧再想想办法?什么算有遗策,你得确保万无一失才行。”
子渊被他捏得一疼,缩了缩肩疲累地道:“让我再靠着你歇歇,我有三天未合眼了。你来了,我才能放心。”
魏小江一愣,只见他说完这话便真的晕睡过去。
皇帝不好当,这太子也难当。
魏小江感觉自己还是稚嫩,嚷嚷着当皇帝,简直就是个冷笑话。
也不过是半个时辰左右,便有人敲门。
子渊立刻睁眼,速速从床榻上起身,见长平一动未动地让自己枕着,心里暖意丛丛,只当前刻不容缓,也不许他多说,只凑上前亲吻他的下巴,“你在书房莫要出去,我谴侍卫照应。”
“去吧,别惦记我。”
魏小江伸了伸麻麻的腿,踢他屁股,“没掌大权就不要来见我。”
子渊淡笑,低眸望着他,烛光中两人对视,一语不发。
敲门声复响,子渊才跳下床出去。
魏小江心道,长平当年应该也很得意吧,自己情人登上楚国皇位,君临天下,又灭诸国,一统天下,这是何等旷古绝今的帝王气魄。
“等等……”汉谟拉比冲出来阻止他,“你的屁股有点歪啊。”
“怎么了?”
“长平因子渊灭兴国,而含恨终生,你现在的是不是立场有点偏离?”
“我又不是长平。”
魏小江理所当然地道,“我对兴国没有什么感情,之前还想回去捞个便宜皇帝玩玩,现在还不如跟着子渊吃香喝辣。”
“……”汉谟拉比无语,顿愕许久才道,“你别不是乐不思蜀,不准备进入下一个世界,要在这里生老病死吧?”
魏小江夹着腿,晃了晃,“如果子渊是个女的,我可能还考虑收了他,男的不行……完成任务,我还是早点撤。”
汉谟拉比呼了一口气,“还好你的还有节操。”
“呵呵……老子的节操早废了。”
果真子渊这一去就再也没回东宫。
魏小江在房里悄悄转了两圈,再看门外果然有侍卫把守,便抽了本书出来看了几眼,实在是等不及便睡了。
临时之际,魏小江想,爱一个人真的有这么大魔力?非要看到才安心?还说什么死了也要见最后一面?
他怎么从来没这种心情,有过吗?他想不起来以前为哪个女人操心过……
依稀印象中在自己年少时期有过那种强烈的渴求与期盼,他躺着模模糊糊地想,那是谁?
等他再次醒来,天已大亮,子渊还是没回来。
魏小江召外面的侍卫进来,也问不出什么,只知道等着。
“殿下命我们按兵不动,一切等他调度,除此以外我们也一无所知。”
“行,给我准备点儿吃的。”魏小江道。
硕大的东宫,也不过是个比楚王宫小点儿的鸟笼子,扑腾得再用力,谁逃得出去呢?
不过听子渊昨天那意思,真的要死,也是死回来见他一面的。
啧,这小子,没事儿瞎说什么暖心话呢,真叫人吃不消。
魏小江吃了睡睡了吃,得空看书,不经意间居然看到一本春宫图……
他瞥一眼自己藏在榻边的匣子,画面有点歪。
但一打开都是男男——瞬间没了兴趣,原封不动塞回去。
等到这夜凌晨,宏亮而急促的钟声不知从何而起,魏小江从榻上起身,第一反应先将衣服全部穿戴好,手握含光,万一有事,也好应对。
左等右等,也不见人来。
再过了一个时辰有余,门吱嘎一声开了,他持剑出去,见是子渊,才松下一口气,“稳妥了?”
“嗯。”子渊拖着步子走上前,没走到他跟前,脚一软。
魏小江赶紧扔了剑将他揽腰打横抱着走入里间,“到底出什么事了?”
子渊浑身冷得发寒,魏小江将他送到暖被里,脱掉他的黑靴自己也坐进去将人抱在怀里。
“国舅爷将祸事引到我身上,说我即便不是主谋,也是在照料子敬一事上疏忽,就算罪不至死也要定我的活罪。”子渊闭着眼睛一字一句地道来。
“你父皇怎么说?”
子渊忽然睁开眼,看着跃动的烛火,“父皇自子敬薨了,晕厥数次。毕竟……毕竟子敬是长子,他第一个孩子,想来父子情深,远比嫡子更甚。是我低估了……”
魏小江感觉情况不太妙,“那怎的?他也要治你的罪?”
他不等子渊回答,便似乎自言自语地道,“不会的。就算国舅爷,就算再多重臣怀疑你,皇帝也不会动你。皇帝纵然再舍不得子敬,但也不会真夺了你的权,否则天下大乱……就不只是一个皇子的死活了。”
子渊从下而上盯着他的眼睛,虽然脸色煞白,眼光却灼灼生辉,“长平……”
“我说的不对吗?”
“正是此理。”子渊更是宽慰,才又道来,“自子敬受伤,父皇便怀疑我,就算没有他人,他也早就不信任我。只是其他皇子年幼,就算要夺我的权,也不是今日所为。”
“那你现在睡会儿,别再想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嗯。”子渊看看他,“今晚你抱着我睡好吗?”
“……”又要趁机腻歪。
魏小江将床榻收拾好,吹灭火烛,同他一起躺进去。
半天,子渊握着长平的手道:“将你接进东宫,是我莽撞自私了,若是你有闪失,我必也不会独活。”
魏小江用手轻捂他的嘴,“别说话,睡觉。”
过了会儿,子渊就这么沉沉睡着了。
其后数日,每日初晨露光便走,入夜才归,两人说不到两句话,便睡了。
魏小江深知,皇权富贵险中求,一般人谁这个承受能力做皇帝?
九月底,终于迎来了好消息,果如子渊所预料,秋后皇帝病重,太子监国。
子渊也算松口气。
不过魏小江快在书房憋死了。
这夜子渊回来,魏小江问他自己可否出自由出入书房。
虽然也知道这样危险,毕竟他现在是个“死人”。
子渊也只能摇头:“若是出了差池,我恐怕也护不住你。”
这倒是其次,魏小江也明白非但护不住,还可能牵连他。
摆摆手:“算了,当我没说。”他仰天,半天才问:“我能洗个澡吗?我都要臭了你没闻到?”
子渊笑了:“原是如此,那我命人送来热水便可。”他这几日睡得好,整个人又活泛起来。
果真子渊命人在书房外间陈设好浴桶与屏风。
入了秋寒凉,水备得也足,魏小江也不管子渊在场,直接脱个精光将自己砸入水中,舒舒服服地轻叹一声。
子渊趁他泡着,将他的头发也一并洗了洗,动作细腻无比,又见他伤疤泛着红,提醒他小心。
魏小江闭着眼睛想,赶紧走,十天半个月洗个澡的日子谁受得了。
刚一会儿才听扑通一声,他睁开眼,“你干什么?”
只见子渊脱光入水,含羞带怯地靠向他,一言不发地往他怀里钻。
“……”
魏小江假做淡定地道:“咳咳,你就不能另外命人送个桶……”
话音未落便知不合适,又不能将人丢出去,只任他抱着。
抱就抱吧,还摸。
他啪的一声在水里将子渊乱动的手压住,吓唬道:“别乱动,不然踢你出去。”
“我给你擦擦,背上脏得很。”说罢将浴巾泡湿了果真给他仔细擦起来。
自古以来,擦着擦着,多半到最后就变成了——擦枪走火。
子渊拧着腰肢在他腿边蹭,却见他一点反应都没有。他不解地问:“长平,你不想吗?”
魏小江心道,换作你们家长平可能想,我魏大爷并不想。
那处火热热地还压着,同为男人,魏小江今天索性做个好人,伸手握住。
“嗯……”子渊恍惚间咬唇抱紧他,亲吻他的肩膀,难耐地轻颤。
魏小江想,谁能知道他穿越个古代世界,顺便从事下色丨情服务行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