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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小江仔细看着子渊动了情的一脸春色, 这要是随便换个男人, 估计就能把他就地正法, 可他不喜欢男人——尤其是想到江牧云和顾绍慕,那体验, 令他绝望。
马车摇摇晃晃回了宅院停下,侍卫道:“公子,到了。”
魏小江推推趴在自己怀里软成一滩泥的子渊, “不下去了?准备住马车里过夜?嗯?”
子渊抱着他不动, 小小声地说:“再抱一会儿。”
他今天讨了长平欢心,私心里还是希望能被重视。
一会儿又一会儿,魏小江推他, 道:“那我先下去了, 夜里太冷, 我去暖我的被子。”
子渊见他已不管自己先跳下去, 又不好发作, 只能心里难受, 钻出去,却见他背对着自己站在一边。
“趴上来, 我背你回去。”魏小江反手拍拍自己的背。
子渊道:“不了, 你的手受了伤……”
“快点。”魏小江不耐烦地道, 人不动, 依旧等着他。
子渊也没扭捏, 果真趴过去, 伸手圈住他的脖子, 被他一条胳膊稳稳搂住腿,脸藏在他肩窝。
众侍卫见状,速速垂眸。
魏小江道:“吃多了吗?怎么这么重?”
子渊瓮声瓮气地道:“是吗?那我下来。”
“别扭。”魏小江道,“一会儿在外面摔个开花,就丢人了。”
魏小江有种老父亲背儿子的心情。
好不容易单手将人背进去,魏小江感觉脖子快被勒断,直起身拧了拧身子,才发出一个感人至深的疑问:“你不用回宫吗?”
“不用。”子渊站在地上傻呵呵地笑,半晌才解释道,“子敬已不大好,父皇命我回东宫,不必在照看。东宫有人替我。”
“好一出李代桃僵。”
魏小江没话讲,便道,“那早些歇着,明天回宫去,省的在外面惹出事端来。”
他说罢就准备绕过前厅进院子,没走两步就见子渊手指头勾着自己的腰带,一步一步地跟着自己。
魏小江心道,果然不能对他太好,稍微给点儿甜头就能扑上来。
他也没说什么,走到了房门口,才道:“这满院子都是你的人?”
“嗯。”
“你不嫌丢人?”
“嗯?”
“你可是当朝太子,未来的国君。”
“嗯。”
“那你不回自己房间?”
“嗯~”
什么鬼……
魏小江将他的手从自己腰带里抽出来,赶他,“回去回去。”
两个人就站在明亮的月下。
子渊道:“今日中秋。”
魏小江耸肩,极自然地反问:“又如何?”
子渊顿了顿,眼睛从他双眸扫过,慢慢道:“平日便作罢了,今日人月亮圆,如何我一个人,你也一个人?”
魏小江摇头,推开门不理他,扭头让婢女来伺候洗漱。
两人收拾停当睡在床上。
魏小江只要见子渊挨过来便哎哟地喊手臂疼,恨得子渊直瞪眼。
“年轻人,睡吧,有这精力不如好好想想怎么应付你父皇。”魏小江拍他肩膀,慢悠悠地道。
子渊拽过他的手,在他手腕上轻轻咬了一口泄愤。
也许是真的耗神,子渊反倒比魏小江还早入睡。
魏小江想,这么小的孩子,怎么有心计搞这些政治斗争?
汉谟拉比道:“你想想古人的平均年龄,活到四十五岁差不多了,医疗条件之差,灾难病痛之多。”
“四十五岁?”魏小江看了看身侧躺着的子渊,夜色里也看不清,只能听到他清浅的呼吸声,“那他已经活完了人生的三分之一了。”
“活着不容易,且活且珍惜。”
第二日,魏小江还没醒,子渊已经走了,他起床时门外的小厮回禀:“大人已回家,请公子放心,过几日便接公子回去。”
回家?
魏小江刚起床还有些迷糊,缓了会儿才知道是说回宫,他看着朝云未散,天还没大亮,转身顿了顿,又折过身走到门框边问:“什么时辰走的?”
“刚经五更天便骑马走的。”
这么早?想到他昨天睡得也早,估计这几日是真的费神耗力了。
魏小江靠在门框上,皱眉心里算了算,也是,从他出宫到回来,这一路舟车劳顿,再加上又要救孟一云,宫里又有一堆事。
优秀的年轻人,他怎么油然而生一种不知道从哪儿来的骄傲感?
魏小江在宅院里呆着,倒也乐得清闲,和肖正每天都在聊各种现代医疗设备。
他跟肖正说自己曾经见过一种针剂,金属状的细管,尖头,插进人的皮肤直接插到血管可以将药注射进去,听得肖正一愣一愣的。
这那了半天,惊讶地根本不知道怎么说好。
肖正完全被魏小江给唬住了,恨不得围着他团团转,叫他多说点有趣的。
等过了几天有人来请魏小江走的时候,肖正非常不舍,为他易容不说,临走还塞了个包裹给他,“长平公子,你的见识令肖某叹为观止,肖某也没什么可相赠的,区区小东西,还望请一定收下。”
“什么?”
魏小江看了看手上的扁匣子,上面流云纹路散发着母贝琉璃光泽,他打开一看——又忙不迭盖上,“你给我这个做什么?”说着要推回去。
“这是北疆的和玉打造,一套四件,玉蝉玉龟玉鱼玉兔……”肖正道,“顶好的工匠打造,用之前泡温水……”
“得得得得……你们还真会玩啊。”
魏小江赶紧打断他,狐疑地看看他,凑近了问,“这不是你用过的?”
“我这几日找人做的,前儿才取回来。”肖正也悄悄道。
“……”
魏小江无语了下,拍了拍盒子,“行吧,这好意我收下了。”
“公子,得出发了,得赶在宵禁之前入城。”
魏小江带着东西潇洒地跟肖正摆摆手,“回见。”
“回见。”
魏小江问侍卫:“去宫里?”
“先进城,进城换马,您充作侍卫与我们一同入东宫。”侍卫明明白白道。
魏小江点点头,原是这么回事,难怪还要易容。
等六人一同骑马进宫门,魏小江才知出宫容易,一块令牌到底,进宫难,块块牌子递进去,审核之严密,若不是宫里有权有势的人接应,根本没人进得去。
等进了内宫,不能骑马,众人下马而行。
一行人经南配殿如东宫正门。
东宫到底人多嘴杂,侍卫直接将长平领到书房。
子渊已经在书房久候多时,等人带长平进入,他才冷着声音对为首的人道:“迟了一炷香,自去领罚。”
“是。”那人不敢多言,速速退出去。
门吱嘎一声关上,魏小江才伸伸懒腰,懒散地道:“骑马骑得我腰疼。”他将长剑含光放在桌案上,一屁股坐上圈椅。
子渊见还有个盒子,便伸出手。
魏小江慌忙从椅子上跳起来,压住他的手指,“肖大夫给我的,你别碰。”
“肖正?”子渊更觉惊奇,“是什么?”
“呵呵,你还是不知道的好。”魏小江将东西抽过来,往自己腰侧一塞,拿过他的茶杯喝了几口茶,“你等了多久?怎么茶水都冷了?”
子渊不语,走出去书房,吩咐了人送一壶茶和一份茶点来。
见有人要来,魏小江站起身,随便看了一眼,里屋还有张床榻,他将书房和里屋之间的幔帐放下来,躲进去。
等子渊将茶盘送进去,见这闲散人已经斜倚在床榻上,他将矮几挪到一边,倒了些茶水递到他唇边:“热的。”
魏小江抬眸瞟他,就着他的手喝了一杯热茶,浑身舒畅。
子渊虽然看不到他真容,但眼下人在面前,倒也不急于一时,又喂了他一杯水,才道:“便在书房里呆上几日可好?”
“你也不怕有人来东宫查人?”
“如今,父皇顾不得这些,今日正午,子敬薨逝。”
“什么?!”
魏小江一咕噜从榻上坐起来,一不小心用到受伤新愈的胳膊,疼得皱眉,却也管不得这些,“不对,我刚才一路进宫,都没有半点动静。”
“消息还没递出去,不过最晚明晨便天下皆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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