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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怎么有你这种大少爷？难道你不能管管我？”魏小江无语，心塞啊，他自己就是个大爷，现在多请了个大爷在身边。
萧寒月才道：“嗯，那你吃。”他将另一个馒头递过去给他。
魏小江手里拿着马鞭，张张嘴。
萧寒月给他塞进了嘴里，看他咬一口，才取回来，看了看那馒头上的缺口，就着口子咬了一下。
魏小江注意到，便乐了。这小子，偶尔温顺，偶尔犯傻，除此外就是凌厉了。
快到那一户农家，魏小江走得不快，就着萧寒月的手三两口把馒头吃了。
等最后一口的时候，他的手指就在唇边，他似不知般轻轻咬了一口。
萧寒月想抽回来，却又被他含住，登时有些发憷，左右一看，只觉冷风戚戚。
在床上脑这些，他倒是不抗拒，但在外头……
魏小江也感觉到他靠着自己的身体，僵硬了一下，随松开，打趣道：“萧寒月，你什么时候才能话多点儿？非要给你扔床上了？”
“你想听什么？”
魏小江轻轻哼了一声，“你就没有想跟我主动交代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啊年轻仍！”
权当没听懂，萧寒月没理会。
不过，顺儿寄住的那家农家就在眼前，魏小江也没为难他。
两人一起跳下马车，魏小江将马车牵进院子里，拴在柱子上。
旁边的小屋子，木门一开，顺儿出来，“公子，您可算来了。”他转眼看到公子身边一个飘逸的美男子，愣了下，“这是？”
魏小江道：“萧公子。”
“哦，萧公子好。”顺儿赶紧道，然后让开门叫他们进去。
这间屋子不大，是下午魏小江来跟主人家商量过后定的，给了银子叫他们空出来的。
顺儿眼下在屋子里帮忙收拾。
里头也就一张床，桌椅一副。
“孩子呢？”魏小江问。
顺儿道：“叫李娘子奶着呢，他饿得快，离不开李娘子。”
李娘子就是这家帮忙喂孩子的大姐。
顺儿说话期间一直在打量陌生的萧寒月，只觉得他矜贵逼人，那脸真是世间少有，多看一眼就叫人不好意思。
自家这位公子，居然和这样的贵公子是朋友，真是教人惊讶。
魏小江道：“那成，那你给我烧点热水来，另外有口吃的没？你弄点来。”
“有，我给公子暖了些菜。”顺儿麻利儿推门出去。
魏小江看萧寒月站着不动：“坐吧。先将就两天，回头等……”
话没说完，却猛地见萧寒月脸色一变，整个人往前倒。
魏小江下意识地冲过去把他抱住，低声呼道：“萧寒月？”
“没事。”萧寒月想推开他，抬手却一点力气都没有。
魏小江将他打横抱到床上，这时顺儿推门进来看到这一幕，愣了下，赶紧低头，将门合上。
魏小江对着门外道：“顺儿你进来，饭菜放桌上。”
顺儿才赶紧来，只见公子将那人放在床上，盖上被子，没转过身来。
他赶紧将饭菜放好，“那我出去了。”
萧寒月道：“去吃饭。”
魏小江沉着眼眸，“你先告诉我，你中了什么毒？”
“不知道。”萧寒月道，见他一脸不可思议，才淡道，“他用我试毒试药，从小喂着长大的，很多药性相生相克，这么多年，早分不清什么毒。”
魏小江这惊讶的，就没听过这么稀奇的事情。
算了，好歹他是个穿越者，要表现得稍微见多识广些。
“那你在北地吃的那些药丸呢？”
“已服用完了。”
“……”
“那这世上，除了陈子良，还有别人能医得好你？”虽然知道他这身体搞不好会死，但谁他妈知道，陈子良才是关键。
“没有。”萧寒月说完，眼眸投向桌上的菜，“你去吃饭，我躺着歇歇。”
魏小江心情更复杂了。
所以，汉谟拉比又说，锦囊只有一个，这一个，怎么用？
天啊，怎么会遇到这种事。
魏小江现在一个头三个大。
入夜了，魏小江和萧寒月并肩躺在这张窄床上。
他才问：“你若是毒发，会怎么样？”
“之前，他同我说过，若是不及时诊治，轻则筋脉俱损，武功尽失，重则命不久矣。”萧寒月像是说着别人的事情般，又道，“你若是觉我连累你，大可不必……”
“胡说什么？”魏小江道，“我绝对不是这个意思。”
萧寒月摸摸索索，将自己的手搁在他的手上，“若我骗了你，你会厌我么？”
“会啊。”魏小江翻个身，索性把他抱在怀里，“快说说，你怎么骗我了？”
“北地之行中，我本欲在归来的路上杀了陈子良。”萧寒月道，“但遇上了来追杀我的人。”
魏小江一听就不好了，他这个情况，要杀陈子良不就等于是自寻死路？
他在夜色中，瞪了瞪眼睛，萧寒月本来就准备自杀？
“后来，遇上了你。”萧寒月道，“从未见过你这样心大胆大之人。”
“我还挺善良的呢，没在你吐血昏迷的时候杀了你，所以你就对我芳心暗许？非我不嫁？”魏小江扯淡道。
萧寒月似轻笑了下，许久才道：“不，只觉你这样的人，迟早死于非命。”
“……”
“那后来呢？为什么要诱我去陈家？”魏小江疑惑道。
萧寒月却没了声音。
等的魏小江快睡着了，他才阴郁地道：“楼云海，你恐怕不知道，我是极自私的人。临死，都想有人陪着我。”
魏小江一凛，搂紧他：“那你说说你的临终遗愿是什么？”
萧寒月道：“死在我中意的人怀里。”
“……”
中二！魏小江心道。
“我若不中意你呢？”
“等我死了，你便再去寻你中意的人。”
“……”魏小江惊讶，大哥原来你比我还潇洒，他将下巴顶在萧寒月的肩膀上，“那我要是中意你，你死了，我不活了怎么办？”
“那我在黄泉路上等一等你，过忘川河，喝孟婆汤。”
魏小江笑了：“好啊。听起来不错。”
萧寒月侧过脸，亲吻他的唇角，“楼云海，带我去北地，我要取回一样物件。”
魏小江同样回吻他，咬着他的唇问：“什么？”
“我用一块贴身的玉佩，当了五十两银子。”萧寒月双手圈住他的腰，将他往自己身上带。
魏小江不敢压着他，一边膝盖顶在床板上，另一条腿则挤入他的双腿间，“就是给我那五十两？”
“嗯。”
“你怎么这么热？”魏小江将他的腰带扯了扯，松开，将中衣服轻轻推开，自己覆上去，拥着他，又躺好，“好了，别说了，早点休息，既然如此，明早就走。”
“那孩子你要如何处置？”萧寒月问道。
“就放在这里吧，谁带？你会奶孩子？”魏小江随口瞎诌。
萧寒月没吱声，就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慢慢沉入睡梦中。
魏小江却一直醒着。
按照萧寒月的说法，果然是他原先就准备要杀陈子良。
到底陈子良是怎么想的，对一个养子试药，再控制他去杀人？
魏小江在寂静的夜色中，轻轻叹气，将萧寒月搂紧了。
竟然有几分欣赏他的泰然了。
生生死死，说在口中真是坦然自若——也对，他这种把脑袋系在裤腰上的江湖人士，估摸着对生对死也没有多大的概念。
左右，要死，不如死在自己手里。
他弯起嘴角，淡笑，亲了亲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