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神 秘 花 园(2/2)
听这女人的口气,好像是王府的后人,老场长以前可能偷过她们家的古物,因此人家现在找他索要来了。照这样来看,这女人有点不识时务,那个年代到处都在破四旧,什么古物不古物,给你你也不敢要,随便拿几件,等于替你保管。
曲珍小声说,别说话,听老场长怎么说?
老场长听上边的女鬼骂自己是狗官,气得哇哇叫了两声,然后抡起铁铣就朝女鬼的脚上拍,而且一边拍一边骂,“哪儿来的野女人,敢在这儿教训你大爷?你大爷当年拿那些东西是替你家免灾消祸。你现在不但不感谢,反而来秋后算账,你是什么东西?你以为你现在变成鬼了,你大爷就怕了?你大爷不怕!怕死不革命,革命不怕死!你大爷非拍死你不可!”
上边的女鬼见他用铁铣拍自己的脚,两脚急忙往回一收,使铁铣拍了空,但老场长并不认输,一会儿东拍一下,一会儿西拍一下,拍得女鬼一时火起,便两手朝下一撒,撒下两把石灰来。石灰撒在老场长的身上,撒的老场长像个白猴,刺鼻的石灰味呛得老场长不停咳嗽。老场长气得跺了跺脚,又骂了一句,“野婊子,你等着!看你大爷一会儿怎么收拾你!”骂罢,气哼哼地提着铁铣和马灯便走。
我不知道他一会怎么收拾人家,万一他那楞劲上来,出了人命怎么办?那可不是闹着玩的,便悄悄跟过去,万一他一会儿胡来,立即出去制止他。
快走到老泉池那儿时,老场长似乎发现了什么,便站在那儿不动了。我们就赶紧钻进旁边的花丛里。老场长举着马灯往后照了照,没有发现人,这才扭头往老泉池那儿走去。
走到老泉池那儿,旁边的红柳丛里忽地走出一个人来,这人手提一只绿灯笼,身着绿色锦缎长袍,脚穿绿色绣花藏靴,头顶一块白色纱巾。老场长不由一惊,但还是壮着胆子问道,“你是什么人?黑灯瞎火地来这儿干什么?你不知道这里是花园禁地吗?是不是想偷采我们的奇花异草?”
那女人嘿嘿笑了笑,“老娘才不稀罕你们的奇花异草,老娘问你这儿的泉池怎么不见了?”
老场长哈哈一笑,道,“你好像是外星人似的什么都不知道,泉池早被你大爷填了,你问这干什么?”
那女人一听,不由勃然作色,“你这混小子真能胡说道!老娘那天还在这儿洗澡,怎能被你填了?噢,对了。老娘那天洗澡时,发现你这混小子在这儿偷看,就羞得急急忙忙回去了,回到家才发现丢了一支金簪子,你拿我的金簪子了没有?”
老场长淫邪地笑了笑,“原来你是来寻找金簪子,差点把我吓了一跳。不过你大爷不稀罕你的金簪子,让你大爷摸摸你的白屁股还差不多。”
那女人听老场长说出下流话来,气得“嚓”的一下,拔出宝剑,便向他刺来。老场长见势不妙,急忙沿着小路往古井那儿跑。
见那女人要刺杀老场长,我不由吓了一跳,心想你们有什么恩怨说说就是了,为什么要打打杀杀?再说老场长毕竟是我们的领导,他现在遇到危险,我岂能不管?于是就拉着曲珍又悄悄跟了过去。
老场长快跑到古井前边,古井里蓦地冒出一个人来。这人手提一只紫色灯笼,身着紫色锦缎长袍,头顶白色纱巾,脚穿紫色绣花长靴。这女人见前边小路上跑过一个男人来,“噌”地一下,从井台上一个箭步蹿到小路上,挡住了他。
老场长又是一惊,但不免有些好奇,“今天怎么回事?一个个女人与我过不去,是不是我走了桃花运?”自言自语了几句,接着用铁铣指了指前边的女人说,“俗话说,好狗不挡道,你是什么人?竟敢挡住你大爷!”
那女人一只手撩开沙巾,露出红红的长舌和苍白的脸,接着头一歪,往地上“呸呸”吐了两口道,“别说狗,你连猪狗都不如!你当初对我信誓旦旦,后来却抛弃了我,像你这样始乱终弃的人怎能比的上狗?狗都知道对主人忠诚。你后来怕我去官府告发你,便花言巧语把我骗到古井边,然后猛不防把我推到古井里。你这没良心的东西,把我害的好惨,今天你得赔我的命!”说着,就伸着两只长爪向他扑过去。
老场长一句不吭,撒开两腿,就往主院那儿跑去。跑到主院的门洞里,便消失不见了。我们这才闪身出来。
“刚才的三个女人是什么人,怎么一个个都像向老场长索命的样子?”我摇了摇头,百思不解。曲珍想了想,道,“可能是老场长以前曾经作过什么孽,人家今日都来索他的命来了。可不知这些女人都是些什么人,怎么一点都没有听说过。”
从这三个女人的身材和打扮上看,我觉得有点像古墓里遇到的梦萝花三姊妹,可是从说话的口气上却不像,很有可能是这几个人曾经与老场长有什么仇怨,死后就把她们的魂儿附在梦萝花三姐妹身上,然后借她们之手来惩罚老场长,真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机未到。也有可能是附近的村民们听说老场长要砍老核桃树便装神弄鬼,想吓唬吓唬老场长,迫使他从此罢手,不再提砍树的事。
正想着,曲珍悄悄拽了拽我,“你看,老场长又出来了。”
我急忙向门洞那儿看去,只见老场长一只手提着马灯,一只手提了一支猎枪走了过来,便与曲珍立即躲在树后边。心想,他又出来干什么?难道还嫌那三个女人没把他折腾够?
老场长先往老泉池那儿走去,到了那儿,二话没说,放下马灯,两手端起枪,朝着老泉池“呯”地就是一枪;接着走到古井边,爬上井台,枪口朝着井里,又呯地一枪;然后走到老核桃树下,抬起头,朝上喊道,“婊子养的,你怎么躲在狗*里不敢出来?!你大爷今日想再会会你!”骂了一会儿,不见上边的吊死鬼出来,便准备离开。谁知刚转过身,上边的树枝间嘿嘿笑了两声。老场长知道是那个女鬼,遂举起枪,呯的一声,便向树上开了一枪,打得几片叶子掉落下来。
“有种就出来,不要当缩头乌龟!你们也不要太猖狂,小心你大爷端掉你们的老窝!”老场长想采用激将法,把她激出来,但那女人没上当,没有被他激出来。
老场长见没有把上边的女人激出来,不免有些失望,便骂骂咧咧地往回走。不料刚走了几步,忽见一个东西飞快地向他头上砸去,遂下意识地躲了一下,虽然头躲过去了,但却碰到他的脸,把他的眼镜打落在地。他就弯下腰,捡起眼镜,重新戴上,头抬都不敢抬,慌慌张张地往回走去。
见老场长消失在门洞里,我就幸灾乐祸地对曲珍说,“老场长这次肯定被吓惨了,估计以后再也不敢碰老核桃树了。”
曲珍若有所思,停了片刻道,“那不一定,狗改不了吃屎,说不定以后他会使出更坏的阴招来。咱们快过去看看,看他刚才受了那些惊吓,是变的安分守己了些,还是更加变本加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