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雪人旅馆(1/2)
进了旅馆,里面是一座藏式四合院,四面为三层高的藏式楼房,外墙上贴着带有石头纹样和质感的瓷砖,院子里铺着不太光亮的青石,给人一种古香古色的感觉。院子四面窗前各砌了一条条形花池,花池里种满了花。花株亭亭玉立,宛如妙龄美少女,各色花朵争奇斗艳,引得蜂儿蝶儿飞来舞去,给这古朴的藏式院落平添了几份生机,几许妩媚。院子里停满了车,看来来这儿住宿的雪人不少。
走进前厅,前厅不大,约四五十平方米,靠近窗户放了几张藏式餐桌和几把藏式条椅,有几个与我们东亚人长相差不多的旅客正在那儿低头吃饭。这些人的长相、肤色与资料中所描述的雪人迥然不同,纯粹不是一个级别,我不免有些失望。但这种失望瞬间即逝,因为他们当中的一个女孩见我进来了,抬起头看了我一眼,接着又急忙低下头,并下意识地把遮阳帽帽沿往下拉了拉。虽然这一动作极为常见,但从这细微的动作上,我觉得她是不想让我看到她,或者她不想看到我。我心想,如果我们互相不认识,或者没什么交集,完全没必要这么躲躲闪闪。这一动作,说明她曾经认识我或者曾经见过我。难道她是季小姗?想到这儿,便不由自主地又看了她一眼,虽然帽沿遮住了她的眼睛,但从她的嘴巴、下巴以及身材上看,不像是季小姗。而且这个女孩,我从来没见过,脑子里没有一点印象。
我不解地摇了摇头,便到服务台去登记房间。服务台后边站着一个二十五六岁,五官清秀,浓妆淡抹,头发盘在上边,有点妩媚的女服务员。女服务员肤色白里透红,就像一颗熟透的紫葡萄,令人谗涎欲滴。女服务员见了我,微微一笑,但在这微笑中,她的五官好像错位了,两道眉毛横在两只眼睛上,而两只眼睛则长在两边的脸颊上,鼻子长在嘴巴上,嘴巴长在下巴上......整个一张脸整体往下移动了几公分。我不由吓了一跳,急忙揉了揉眼睛,谁知再细看时,她的五官又重新恢复到原位。这下令我吃惊不小,这怎么回事?想了想,觉得她可能学过川剧变脸术。便不由问她,“美女,你是不是学过川剧变脸术?”她楞了一下,尔后似乎明白过来,以为我变相嘲讽她服务态度不好,便有些不悦,“先生,你到底登记不登记?不要耽误时间!”我也觉得自己刚才说的话有些唐突,便急忙道歉,“对不起,耽误了你一会儿时间,请给我登记一间房间。”她这才和颜悦色地给我登记了一间房间,房间的门牌号是314。我不喜欢带“4”的数字,就问她能不能换个房间?
她亮了亮门卡,“对不起,现在是旅游旺季,客房紧张,这是最后一间客房,你到底要不要?”
我没有办法,只好接过房卡,往314房间走去。刚走了几步,又蓦地想到女服务员刚才不小心暴露出的变脸术,从而不由联想到季小姗,季小姗是不是也学会了变脸术?刚才进门时看我的那个女孩会不会是季小姗?便立刻扭头往那儿看去,可那几个人早已不见了。我不免有些失望。
走进314房间,房间里面并排放了两张床,床头上面的墙壁上挂了一幅油画,油画上画了一个身材高大,浑身长满灰白色长毛,眼睛略深且瞳孔为蓝色,嘴里长了两根獠牙的怪物。这可能就是传说中的雪人。不过模样有点恐怖。
对面的桌子上放了一台电视机。临窗放了两把藤圈椅和一张藤茶几。
我觉得这房间还可以,遂放好行李,准备下去吃饭。正在这时,刚才给我登记的那个女服务员悄悄推门走了进来。我心想你不在服务台登记,来这儿干什么?莫非又为变脸的事,对我不依不饶?可是我想错了,她展示给我的是微微一笑。
“先生,能给你整理整理房间吗?”
我见她挺有礼貌,就忘记了刚才不愉快的事,就说,“可以。”遂准备离开。正欲走时,陡然想到他们旅馆的名称,不由好奇,就说,“你们的旅馆是不是专门为雪人开办的?”
她没有正面回答我,而是反问了我一句,“你是雪人吗?”
问的好,说明这里面什么人都可以入住,我不由一笑,“可你们的旅馆为什么叫雪人旅馆?”
“老板是个雪人迷,因此就叫雪人旅馆。”
“你们老板见过雪人吗?”
“也许见过,也许没见过。”顿了顿,她忽然把房门闭住,低声道,“先生,一会儿你下去时,如果见到刚才那几个吃饭的人,千万不要对他们提起雪人。”
我莫名其妙,“为什么?”
“别问为什么,听我说就是了。”
我摇了摇头,就走出房间,往一楼餐厅走去。
到了餐厅,有不少人在吃饭。我知道这些游客天南海北,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但不可能有雪人,因为雪人长相奇特,一眼就能识别出来,他们不会冒这个险,但如果雪人发展了外围组织,收买了我们这些普通人,那这里有没有他们的眼线那就很难说了。我估计刚才的那几个人很可能是雪人发展起来的外围组织的成员,他们在这儿可能是为雪人收集情报,要不然为什么一见我就惊慌失措?可能他们早就注意到我了,因为我曾是雪人协会的会长,只是我不注意他们罢了。然而令我意想不到的是,他们的行动竟这么快!我刚一到西藏,便被他们立刻盯上了,看来以后寻找雪人绝不会一帆风顺,一定是荆棘丛生充满危险。为了提前预防一些不测事情发生,我想找到那几个人,看看能否从他们身上找到一些线索。于是就坐在餐厅里,用目光挨桌搜索餐厅里的人,可餐厅里的人仿佛都学会了变脸术似的,或者人人都好像戴着假面具,让你分不清真假。看着这么多戴着假面具的人,看了一个个变了脸的人,看着一付付假惺惺的笑容,听着一串串表面亲切热情而实际冷若冰霜的笑声,我感到空气都有些窒息,后背都有些发冷。但我不甘心,不想就此罢手,于是又搜索了一圈,不过依然没看到那几个人。我估计那几个人可能也学会了变脸术,现在说不定正坐在旁边一边品茶,一边暗暗观察我,而我则像穿着皇帝的新衣一样,洋洋得意地甘心让他们品头论足。
我受不了这样的目光,也不想让他们知道我更多情况,于是就随便吃了点饭,急忙回房间休息。
这个季节,在西藏高原正属于雨季,而且西藏高原一般往往多夜雨,一到晚上就下雨。此时外边正“沙沙沙”地下着急雨,急雨飘在窗户上,窗户的玻璃上就流淌下一道道水珠。雨点打在院子里的车篷上,车篷上就响起了“剥剥”的响声,而房顶上的雨水则顺着落水槽“溜溜溜”地流了下来,流到院子里。院子里,不大一会功夫,就积起了水。积水里不时咕嘟冒起一个水泡,接着又啪的一声破灭了;雨泡就随着积水流到大门口,然后顺着大门口的出水口流到外边的大街上去了。大街上,急雨如注,行人稀少,只是偶尔响起扑渣扑渣的脚步声,那是夜行人由于被急雨耽搁而又不得不归而踩在雨地上的声音。尽管他们打着雨伞,但他们的裤腿肯定被街上的积水溅湿了......
坐在房间里看了一会儿雨景,感到无聊,遂打开电视,想看看有什么新闻,电视有几十个频道,除中央台、西藏地方台外,其他省台也能看到;另外还有一个自办台,自办台主要放录像,这会儿正放着外国探险片《喜马拉雅怪兽。我感到好奇,就看了一会这部片子。片子里的喜马拉雅怪兽狰狞可怖,不像我想象中的雪人。虽然情节惊险刺激,跌宕起伏,但我还是关了电视,准备休息,我担心由于过分兴奋而影响睡眠,耽误了明天报到。好在坐了一天车,浑身累的都快散了架,因此不大一会儿功夫,就睡着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忽听得房门吱吜响了一声,在门口过道昏暗的灯光映照下,只见一个白衣人悄悄走进房间。白衣人身材瘦弱,披头散发,苍白的脸庞几乎全被乱发遮住,而双乳略耸,臀部稍圆,显然是个女性。
我猛然一惊,“你是谁?”
她没有说话,而是双手掩面而泣。哭泣了一会儿,两手慢慢往两旁撩开散发,“阿唐哥,你看我是谁?”
听声音好像是季小姗,但容貌却发生了较大变化:以前乌黑的大眼睛现在变成浅蓝色的小眼睛,以前白皙细润洋溢着青春活力的脸现在苍白如纸,病恹恹的好像得了痨病似的。如果她不说,我真不敢以为她是季小姗,“你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他们不知给我服了什么药,就变成了这个样子。你是不是感到有些害怕?”
我点了点头,但我现在最迫切的是想知道她是如何上吊如何复活又如何来到这个地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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