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雪豹王（1/2）

迄今为止，还没遇到稷下学宫的弟子，这很好，免得尴尬。

免得，从他们手中抢奇异果，尴尬。

一路上，断无尘不停地说话。无数次旁敲侧击，试图探知段红潮的来历。

段红潮很烦，烦得真想杀了断无尘。

到现在为止还没杀，是因为他的寿元所剩不多。真正的大战还没来，他得省着点用，免得不够。

所以，段红潮只得忍耐。

忍耐断无尘的聒噪，和旺盛的好奇心。

“你是归化寺的，对不对？”断无尘眼神有光，“只有归化寺的僧人才那么不爱说话。你就是臧北海，剑杵双绝的臧北海对不对？只是你的剑在背上，你的杵藏在哪儿呢？还有……”

断无尘揪了揪头发，“你头顶上怎么有毛呢？”

段红潮背上的剑止不住颤抖。鸢吟声不断，震落树树雪花。

雪花簌簌，落在人的身上。轻盈，透彻。

断无尘尴尬地笑。“不是就不是，发那么大脾气干嘛？”

“闭嘴。”

“我就不闭嘴，你能把我怎的？”断无尘笑得开怀，“我早就看出来了，你不敢杀我。你应该是稷下学宫的吧？稷下学宫与我寒凉观素来交好，你可不能坏了我们两派的情谊。”

段红潮当然不是因为所谓的两派情谊而不杀他。

段红潮淡淡地看着断无尘，“你现在才确定我的来历？”

“是的。”断无尘严肃道，“你背上的剑颤，是稷下学宫独有的。别派的剑颤，永远没有你们的清越。”

“稷下学宫的剑，确实很清。”

段红潮很喜欢，所以段红潮学了。

学的，便叫“清剑”。

清，可以是清越。

清，也可以是清淡。

段红潮对除了长生之外的一切，都很清淡。

风潇潇，雪簌簌。

段红潮在一座峡谷中发现了雪豹的脚印。

段红潮还发现了人的脚印。

看来，那些人的生存能力挺强。

至少，还没死光。

他伸出手，从厚厚的积血底下抓出了一块金色的金属。用手指敲了敲，回音滞钝。

他知道这是什么了。

断无尘的眼都快直了。“擎天杵。那家伙的擎天杵竟然碎了，那家伙到底碰到了什么？”

“两头雪豹。”

“只是两头雪豹？”

“就是两头雪豹。”

断无尘倒抽一口凉气。“那得多厉害的雪豹啊！”

“之前的试剑大会也有这么厉害的雪豹吗？”

“绝对没有。要不然，哪个师长还敢把弟子送进来？这不是送死吗？”

看来，这里发生了一些变故啊！

段红潮想起最开始时的推演，那个推演的结果并不好，好似，整个秘境都笼罩了一层危险的迷雾。

段红潮能肯定的是，真正的危险绝对不会是雪豹。当他的剑刺在雪豹身上时，他没有感到最开始时的悸动。

那个悸动，很远，又很近。

他望向雪梧桐林的外围，那里一片漆黑，连风雪都没有。

那里是未知之地。

断无尘看见了段红潮的目光，狐疑道，“你怀疑那两头雪豹是从未知之地来的？”

段红潮没有回答，反而问道，“有一些人去开拓未知之地了吧？”

断无尘点头。“一些奉师门之命的家伙，还有一些自大的家伙。”

“你没有去。”

“我很怕死。别说师门无命，就算师门有命，我也不去。鬼知道那里面有些什么东西。”

“你要抢奇异果。”

“奇异果能让我死得晚一些。”

有流光划破苍穹。

在一片黑白天地，显现得夺目无比。

有人在御剑。

这样的速度，起码真空中境。

断无尘瞪大了眼珠子。“那人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吗？”

怎么可能不知道？

无数雪兽在天上飞着，追逐着那道流光。

无数雪兽在地上跑着，等着那道流光掉下来。

“都疯了，都疯了！”断无尘一个劲地呢喃。

断无尘的呢喃不是因为一道流光。而是紧随其后的数十道流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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