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自由?过往时光(2/2)
老者轻笑一声,抬起右手随手一挥,已经迫近到三丈开外的巨熊竟然像遭受了什么重大的冲击一般飞到半空中。
砰——!
巨熊重重地砸在地上,地面为之震颤,硕大的熊身压倒了一大片树丛。
徐阔见状一屁股仰面坐倒在地上,惊得下巴差点掉下来。
小山般大小的恶熊只是抽搐了几下就不再动弹。
老者转身对他笑道:“怎么样?你小子是继续上路呢还是跟我回去吃熊掌?实话告诉你,这山上的野兽可是多如牛毛,你最好想清楚了!”
徐阔缓了口气却答非所问道:“这、这不、不可能!你怎么隔空打死了那么大一头熊?你是不是在用什么障眼法故意吓唬我?”
“障眼法?哈哈,你小子倒还挺能异想天开,你大可过去确认一下是不是真的!”
“不是障眼法?不可能!就连昌意府的胡伯伯也没有这样的本领,你难道比胡伯伯更厉害?”
徐阔曾在昌意府见过姓胡的总管单掌拍碎一只石狮子,而且在昌意府门客中有一虎战力的勇士多如牛毛,二虎战力的不在少数,三虎四虎战力的也有几十人,甚至还有胡总管这样五虎战力的大高手,对于杀死猛虎野兽这种事他倒是不会太奇怪,只是他从来没有听说过隔空还能打死猛兽的事情。
“你说的是昌意府那个胡铁木吧?老夫倒是在昌意府见过他,非老夫不谦虚,以他的修为恐怕还无法与老夫相提并论。”
“吹牛!胡伯伯在整个天汉国是一等一的高手,你如果比他还厉害那岂不是天下无敌了?”
“哈哈哈!哪那么容易就天下无敌了?再说他炼体我炼气,我们也不能简单地比较。”
“你说什么?什么炼体炼气的?”
“好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个问题可不是一句两句话能说得清楚的。以你现在的能力下山都难,下山之后又能做什么?你若好好跟在我身边修炼,以你的资质超过你眼中的一等一的高手也不难,你好好斟酌斟酌!”
……
徐阔最后自然还是老老实实待在了山上。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每日识字学理,听师父讲授修炼之法并勤加练习。
时光如梭,转眼过去了五年多。
普通人畏惧的猛兽徐阔已经能够轻易击杀,他虽然还没有学会老者那隔空打熊的本事,但是肯定能达到当年昌意府那干门客的高手之列,在天汉国以十三四岁的年龄达到这样的成就绝对是相当惊人的。
老者早已不用再对他保护,并且经常留他在山上修炼而自己下山云游。
山上的时光虽然有些单调,但是对痴迷于修炼的徐阔来说倒是过得很充实!
然而,一天夜里,他正在石洞中打坐,忽然听到洞外远处有杂乱沉重的脚步声。
他通过几年的修炼,对外界的感知能力已超乎常人许多倍。
单单听声音不像高来高去的师父。
他一闪身出了洞府,十丈外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向洞口踉跄走来,来人正是他的师父,他大吃一惊,连忙纵身迎住,背起师父朝洞中奔去。
进入洞中,把师父放在暖炕上,师父面色苍白,呼吸已经不畅,他看得出师父是被人重伤所致,他又急又怒地大声问师父是谁害得他?
师父摇摇头,拉住他的手道:“咳、咳,好孩子!先、先莫问此事!”
说着,他从怀里颤巍巍地掏出一个玉匣和一本书,虚弱地道:“阔儿!之前我以为来日方长,只可惜时不我待,此书是炼气根本,但是你五年也不过修炼了九之其三,千、千万不可懈怠,书后的隐息秘法一定要记好,所练功法不可轻易示人,玉、玉匣里的东西等你修为到了才可为你所用,莫、莫带身上,你年、年龄小,我不、不在你、你的身边,以后要处处谨、谨……”
师父话没有说完便撒手人寰。
徐阔与师父的感情早已形同父子,师父的突然离世让他悲恸万分,甚至有些惊恐无措。
他安葬了师父之后,为之守墓三月,在这期间将那本《冲虚要略》以及最后几页用蝌蚪文写成的一套功法倒背如流,然后把书在师父墓前烧掉。
书中的内容师父之前早就教过他,并无奇特之处,只那玉匣从未见过。
玉匣通体精致奇怪的花纹,正面刻有“北冥左清云”五字,外形像个普通的匣子,可是却如一块浑然一体的璞玉,既然师父不让他带在身上,他也就在一处熟悉的悬崖下精心藏匿起来。
茫茫雪岭上只有一座孤坟相伴,他无法忍受这等凄凉,而且心中还一直牵挂着他父母和秦虎的下落。
待一切处理完毕后,他有些留恋又有些憧憬地下了山。
谁知,在山脚下突然遭遇了一群以一位黑袍人为首的戎国人,这些人异常凶狠并且有十几人。
徐阔与人对战的经验十分缺乏,师父之前也没有刻意训练他的杀敌技法,但他毕竟猎杀猛兽练就了一些搏杀手段,那些人一时也奈何不了他。
那位全身上下以及头脸都被黑袍覆盖的家伙一开始没有动手,只是在徐阔全力一搏下杀死两人后突然出手了,他只感觉眼前一道黑影闪过瞬间就被对方擒住,后颈被对方一拍后失去了知觉。
他被带到了云阔山西北的戎国首都龙城,那年他十四岁。
戎国人勇猛彪悍,推崇强者,他们并没有处死他,而是把他送到了龙城角斗场,并且承诺如果他能活过一百个胜场就还他自由。
黑袍人的实力一直让他深深忌惮,他后来从与石室守卫的闲聊中才搞清楚,黑袍人就是龙城之外冷月峰上的修炼者。
呜——呜——呜——!
石室外又起了风,风吹檐角发出兽吼般的声音,空中的圆月也透出巨兽瞳仁般的冷酷。
徐阔又胡乱想了许多:小时候在昌意府无忧无虑的嬉闹,云阔山的简单充实,被自己杀死的或狂傲、或阴鹫、或坦荡、或狡诈的九十九位亡命之徒,他们倒下时的不甘、愤怒、恐惧、解脱、平静……。
十年了,漫长的时间让父母、秦虎在他的脑海中变得那么深刻又那么模糊,如今他们可还安好?杀死师父的仇人是谁?那人又在哪里?如何才能为师父报仇?
许多事正等着他去完成,他却不知道明日是否还有机会活着走出这里。
他冷冷地扫了一眼寒冷的窗外,随即收敛心神回到石榻上开始调息打坐,无论怎样,只要还有一丝希望他就绝不会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