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自由?过往时光(1/2)
戎国都城龙城的大雪接连下了几天,上元节前夜方才雪住风停。
皓月当空,月光洒在银装素裹的大地上,照亮了无数窗口,也通过一个狭小的窗口照进一间冰冷坚固的石室。
一个男子伫立在月光中,一袭黑衣很单薄却没有寒意。
此人中等偏上身材,十八九岁的模样,剑眉星目,凌厉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冷酷。
他叫徐阔,身在龙城角斗场的一间石牢。
四年时间,经过艰难漫长的九十九连胜,他将在明天迎来赢取自由的最后一场战斗。
每月至少两次角斗,他能坚持下来只因内心还有一丝牵挂。
他努力活了下来也因此变得强大,在渐渐能够掌控局面后,不曾刻意引人注目,只期望最后能随便对上一位九十九个胜场的角斗士,然后有惊无险地离开这个鬼地方。
他始终坚信能活着出去,可是明天的对手居然是龙城之外冷月峰上的人,那是当年把他抓到这里的人,必胜的把握已在第一时间离他远去。
他静静地望着孤寂的圆月,许多往事浮上心头。
十年前,他父亲的好友秦虎带着他一起逃离天汉国昌意府,当时他年龄小,具体情形有些模糊,只记得那是个寒冷的冬天,秦虎在他的睡梦中把他抱起来神色慌张地给他穿上衣服,然后抱着他上马飞奔。
身后很快火光四射,喊杀声响成一片……。
一直向西,不知道过了多久,马匹在一处山脚下停了下来,那时他饥寒交困,头脑变得昏昏沉沉,秦虎也已经体力不支,他们很快就从马上掉了下来。
当他醒来,发现他正躺在一个温暖的石洞里。
石洞里有一个很旺的火堆,火堆上烤着一只肥嫩的鹿腿,香气迷人,他和秦虎身上都盖着一件很暖和的兽皮,靠近秦虎的地方火光闪映着一位面色和善的灰衣老者……。
他实在是饿坏了,爬起来就去拿烤肉,结果被烫得啊啊乱叫。
秦虎闻声坐起,冲着他朗声笑道:“哈哈哈!好小子,你方才睡得倒是很香!饿坏了吧?你没被、被冻……咳、咳咳……”
“秦叔叔你受伤了?你怎么样?伤得重不重?”
一见原本魁梧健壮的秦虎看上去十分虚弱,他赶紧跑过去询问情况,秦虎看着他长大,就像他亲叔叔一般。
一旁的灰袍老者向他笑道:“不用紧张,背上挨了一箭,并没伤及要害!”
他松了口气,随即想起父母,慌忙询问他们的情况,他的父亲徐湛和秦虎都是天汉国昌意君的门客,昌意君是天汉国的皇亲重臣,他不明白他们怎么会突然被追杀。
听秦虎解释,昌意君与汉主在一些事情上有些分歧,由于昌意君太过固执己见外加小人进了谗言,最终惹怒了主上,不光他被赐死抄家,他的门客也都惨遭覆巢之祸。
当时,他哭着吵着要回到父母身边,秦虎废了好大的力气才把他安抚住。
秦虎在山上实在呆不住,不待养好伤就匆匆下山去打听徐湛夫妻的消息。
临走之前他跪在老者面前央求老者一定要收徐阔为徒,待老者点头后方才起身,他竭力安抚住徐阔并一再叮嘱要听师父的话。
秦虎下山之后竟像人间蒸发般杳无音讯。
老者一开始倒也教了徐阔一些与他父亲和秦虎之前教的不一样的修炼口诀,然后让他打坐调息吐纳,可是幼小的徐阔只是勉强应付,根本静不下心来。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他只是一天胜似一天想要下山去寻找父母和秦虎。
老者对经常望着山下发呆抹泪的徐阔倒也没有什么苛责,每日只是打坐做饭或出去打猎,也没多说什么。
徐阔越来越难以待下去,山洞不是很大,外面又很冷,整座山除了风啸就是兽吼,待在这里实在是一种煎熬。
终于有一天他忍不住对老者道:“师父,我要下山去!”
没想到那老者只是淡淡地道:“你想好了?”
“想好了!”
老者合上眼点点头。
徐阔见自己这个名义上的师父竟然没有任何挽留自己的意思,甚至不问为什么,他一阵伤心,更加想念疼爱自己的父母,立马拔腿跑出了山洞。
这座大山属于云阔山脉,山脉苍苍茫茫连绵几百里,是横亘在天汉国与戎国之间的重要屏障。大山云雾缭绕,一眼望去只有浓密的山林以及白茫茫的雪地,积雪很厚,而且渺无人迹,根本看不到山路。
徐阔顺着山坡往下跑,老者随徐阔出了山洞便一直尾随不远。
徐阔接连跑出很长一段距离,来到一个山势稍稍平坦的密林中,擦了擦眼泪,回头一看,老头并没赶过来,于是找了一颗粗壮的大树靠下来,想要休息休息。
他还没好好喘几口气,忽然听到身后方有轻微的雪响。他回头一看,顿时吓得七魂出窍,几丈外一只壮如牛犊般的猛虎对他虎视眈眈地正做扑食状。
老虎低吼一声猛冲过来,徐阔再想逃跑已经来不及,他浑身一蜷只待等死。
老虎带着一阵狂风,一眨眼就纵跃到徐阔眼前,不过猛扑过来的猛虎竟然突然在半空做了一个夸张的扭身,虎目之中满是惊恐,威风凛凛的老虎竟然瞬间变成了一只受了惊吓的病猫般瞬间跑得不见踪影。
徐阔十分奇怪,一扭头,看到方才还在远处的老者竟然泰然立在自己身后。
“你、你刚刚不是没跟过来吗?什、什么时候站到这的?大老虎被、被你吓跑了?”
“老虎?什么老虎?老夫可没看到什么老虎。”
徐阔惊魂未定,这时地面又有些微微颤动,树上的雪也开始往下掉,同时伴随着远处的树木折断的声音,好像有什么巨大的猛兽在向这边冲过来。
“啊!好大的熊!”
只见远处奔来一只近两丈高的巨熊,那熊好像发疯了一般双眼中透着凶狠残暴,它冲着老者和徐阔怒吼着狂奔而来。
徐阔被连番惊吓,早已面如土色体若筛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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