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局面（1/2）

收回暗卫之后的析木缺乏超常情报搜集能力，因此析木直达侯爵领地都未发现合适的人才，倒是惊诧地发现那个嫡女竟然已经完婚了。这种行为是对皇族的蔑视与羞辱,但皇族并无力真的为此而大动干戈。

自下而上的改革之所以不被优选的主要原因在于它实在太麻烦，从组织架构到基层管理都需从头来过，因此析木无意选择。这一路析木看见许多逃难者互相残杀，也见过大户依托堡垒和强大武者在混乱中自保不出，当然也有仁虎王国联军的先锋队的烧杀掠夺。食人与杀戮成为这片大地的日常，麻木、恐慌、残忍、傲慢，各种表情的人们比野兽世界更加混乱。

析木和雪刀一路遭遇袭击无数，解救被攻杀者无数，但解决不了的事更多：例如粮食匮乏、衣物短缺、大户与流民之间的仇恨。能够与大户厮杀的流民基本上都不是奴籍出身，而被流民或敌军覆灭的大户宗族逃难之后又形成新的流民，这样的流民有时会冒出几个高强武者导致他们的敌人意外败北。

了解情报然后了解格润帝国，祛除不合常理的情报优势然后插手格润帝国，聪明的人永远懂得阳谋才是王道。析木既然要直接插手帝国发展，那么就必须确保所有公开行动合情合理，暗卫的情报体系带来的思维导向显然不合标准，因此析木特意暂离权力漩涡也有等待之前暗卫提供的重要情报过时的考虑。

析木一路南下出海，在外海海岛与自云雾山而来的部下汇合。具有较高情商的锦衣护卫充当了船长、舵手等水手主力，数十名只擅长奉命行动的锦衣护卫则化身水手劳力。他们带来锡锭、银锭以及路上以棉布、烈酒、腊肉、细盐、瓷器从土著那里兑换的珍珠、海产、宝石。这艘船并没有在格润帝国所在大陆近海做这样招摇的事，除了不得不消灭了一些拦路劫掠的海盗并导致了一些海岸出现无人海盗船进而引发了一些民间故事。

析木将船拆解成废木后抛弃在海滩渔村附近，率众携带物资返回山寨稍作安置，然后再度夜行昼伏避开人群前往邺昼的子爵领。

此时云雾山守卫力量虽只剩孟秋、水龙俩名核心力量及一些听令行事的锦衣护卫，但其安全仍然无虞。

邺昼子爵领时不过是一个总人口仅有三四百的村子，子爵兼村长居住的核心堡垒也就是几间砖瓦房而已。作为庶子，由于母亲受宠且本人要承担未来皇族失势的连带后果而破例得到爵位作为奖励的邺昼在析木猜想中本应该至少有一个小城的地盘，结果这却和祖传男爵领地差不多。虽然比起那些什么也得不到或者只得到一些钱财或者一点土地的子嗣要强很多，可是这条件与皇帝嫡子联姻就太不门当户对了。

由于子爵领地相对远离边境，所以邺昼一家并未进入侯爵领地主城避难，只有邺昼和嫡长子土咚带着一些壮丁、粮草参战。邺昼不在就意味着子爵领缺少能认出析木的人，单靠腰牌在杯弓蛇影的小地方不一定行得通，所以析木在这遍地灾荒祸乱的时候最好的通行证还是武力和财富。析木一行人携带了来自沦陷区顺手所得品质较好的珠宝作为见面礼，携带了一些金币银币作为自身花销。

事实也正如析木推断，依靠中年妇女、年老或年幼男子站岗的村子对于析木身份不敢相信，可是面对析木一行人的首饰袋却又不敢怠慢。相比难辨真假的腰牌，这些珠玉首饰有更好的说服力，很快便请出邺昼的正妻即子爵夫人到场。

看着木栅栏、土坯墙、木棍兵器、简易弓箭，析木觉得这个村子的守备也就勉强抵挡下小规模流民。除了硬件条件差，子爵夫人如此轻易露面也说明当地谋略水平差，而成为子爵不久的邺昼的住宅作为最后的堡垒也就几间砖瓦房和相对高大的土坯墙。

子爵夫人茗香虽然是平民出身但举止倒颇为讲究，想来人家毕竟是这村子中的高位者。她非常优雅的施礼，推拒一番便接下了据称是战利品的见面礼。茗香除了子爵的嫡子土咚外还是被许配给析木的女儿水绒之母，此时她是村中名义上的地位最高者。

从茗香出现到步入客厅都有一名弯腰驼背的老管家跟随，析木从茗香的姿态隐约感觉这么老管家似乎才是握有村中实权之人。

如果不是析木的皇子身份并在山寨外摆谱要求子爵亲自来接人，茗香本没必要出面接待析木。可是很多时候人们畏威而不畏德，析木皇子也不想因为入村时太亲和而被轻视。

“这些财宝都是从仁虎联军那里夺来，我将它们送给子爵作为见面礼，同时我本来也想请子爵代我招募奴仆”步入大厅落座，析木便直接开口“既然子爵不在，我想请子爵夫人代为安排也没问题，不知可否？”

“这个自然尽力而为，不知需要什么样的？”

“我曾想消灭仁虎联军的指挥层来逼其撤军，但是事情不太顺利，我招募的那些痛恨仁虎联军的残军流寇全军覆没，只有我和雪刀逃出战场并不得不躲起来养伤至今。”析木自顾自地说道“个人力量终归太过渺小，我的能力也非常不足，所以我已经放弃了一战功成的幻想，打算回皇城进一步提升自己、磨砺自己。但是皇城之内奸贼众多，回皇城的路也很容易遭人攻击，所以我想先训练一支私人卫队再说。”

析木的言辞主要目的在于解释过往行踪，相信很快这些消息便会从此地传出。随后析木拍拍手，风剑和雪刀从怀中掏出布袋放在析木面前，打开后竟然都是金币。

“我想组建一支护卫队，请夫人代为寻觅人手及匹配的武器、马匹，这些是购置经费”析木说道“无论其现在是奴籍还是无籍流民，什么身份都无所谓只要身强力壮，如果武功好的话就算是罪犯也行，只要你们能弄来并且其愿意终身向我效忠和入我府为奴籍即可。采购过程可能遇见困难，你们尽力而为即可，这些金币的一半是你们的酬劳”

“这可太多了，用不着这样的”

“没关系”析木摇头“虽然你们作为地主应该不缺粮，但现在边境混乱，什么东西都很贵。这些金币除了办事所用外，你们也应该多雇佣一些高手巩固村子治安、多购买粮食以防混乱影响耕种导致粮荒。给我找的奴仆不需要武功高手，只要身体健康即可，我一年后再来取货，期间他们的吃穿所用也由你们负责。”

“一年后？皇子不留下一同筛选吗？”

“无需，这并不是什么特别重要之事，你尽力而为”析木说罢再拍手，门外部下将身上所携的最后包袱放在桌上摊开“征战之时偶有所得，这些送给夫人把玩吧”

为了减少负重，也为了避免留下踪迹，析木基本上不会搜剿战利品。从海上归来后，析木特意袭击了几支掠夺队并挑选了一些金银珠玉。这些东西给了茗香便等同告知帝国析木握有战利品，可以有效掩饰海上运来物资的出处。茗香哪见过这么多钱财，但析木不给她拒绝的机会便离村。析木的踪迹比较敏感，虽然会在皇城打着探望水蓉和子爵一家的旗号，但析木观察了子爵领的防御措施后决定办完事便直接离开以免这个村子被仁虎王国盯上并重点打击。

析木进村次日，自称一刀燕回、二刀山熊、三刀狡兔、四刀豺狼同时身上揣着写有同样文字竹牌的人从原谷朋山寨奔向兰城、海青公爵领、山鹤公爵领。它们属于在与人交流时可以占据优势的部下，但此次全部是不会武功的身份。他们的任务很简单：前往兰城的内外城祭祀点及俩名公爵的领地主城的祭祀点，在即将举办的节日祭祀活动现场站出大声痛斥其残忍及主办者之虚伪。在那个日子，帝国很多地方都会举办残忍的人祭，他们选择了影响力相对最大的地方以殉道者气势搅局。

针对素兰神教陋习派出的四名殉道者部下引起了不小的波澜，析木将素兰神教的教义与现实综合起来，将打击素兰神教化形为打击素兰神教内的邪恶份子逆神乱教行为。这样做便在否定人祭的前提下为素兰神教高层提供了争权夺利的新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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