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休离（1/2）
想要购买土地不难，但要购买面积很大的整块土地很难。自称德维帝国皇族嫡系后裔的家伙很可能因为贪婪而与贵族合谋骗钱，所以德维一开始便派暗卫跟踪并在确定对方想这么做时派孟秋暗中操纵了几名长老。被影响的长老们认为雨青国给予的交易时间有限，应当将购地权分出由各家自行寻找土地并前往雨青国要款。家主劳苦功高，可以独占一份购地权，但剩余份额应当分出以节约时间，这条议案自然得到通过。
想购买大块完整土地本就是可遇不可求的事，首先当地政策要允许外国人购地，其次当地要有对土地管理和驱逐盗匪的能力。第一波人直接与其岛上贵族合谋，准备以虚假交易欺骗雨青国，这波人在进入雨青国后直接失踪并成为云雾山苦力；有人在天水帝国购地时发现其能找到的完整土地最大面积不过百亩，对方还报了天价，于是他们有选择与贵族合谋的也有选择继续寻找的。那些与贵族合谋的人大多报价过于贪婪，最终其使者在前往雨青国后被孟秋送去云雾山劳改，而选择不与人合谋骗雨青国钱的有人只谈成几百亩土地，有人与贵族谈成大面积交易。那几百亩土地自然无论价格高低都不会被阻拦，但大面积交易就有看总价是否过分。由于等待时间有限，这些人若选择去天水帝国皇城这样的地方搜寻便可能无法赶回雨青国报价，疫情导致的突然锁国使得一些本来算着时间的人也被排挤在国外。
从雨青国角度来看，只要有人确实获得土地，哪怕连带村落、荒山也才几百亩，那都算是赠地之事兑现。但是从未得到土地的那些人角度来看便不是这么回事，使者不归和闭关锁国都让他们的心理失衡而产生怨恨并在国外胡言乱语，更何况那些被孟秋影响过的长老本就因为思维被影响而是必杀之人。基于这些原因，德维本就准备处置他们，而这些人在港口、边关的谩骂则促使了孟秋的提前奉命出手。要让这些分散的家伙在不为人注意且有合理原因的情况下消失绝非短期可成，德维也必须时时在雷女城露脸来撇清关系，结果到使团隔离区结束，孟秋除掉的目标连一半都不到。此事尚且麻烦，但更麻烦或者说德维最不愿看见的事即大股流民冲关在雨青国发生了。
德维在散发购买战马的粮食时便担心那些人会因此对雨青国有不切实际的向往，所以在送粮时还拜托他们挡住疫情和流民。就现状而言，虽然不知境外流民汇聚的具体原因，但显然境外各地并未起到德维期待的屏障作用。当土城墙附近监视的暗卫通报大批流民冲击边墙时，德维心中顿觉对渝娇的极度不好意思。明明才上位没多久便遇见这天灾人祸，民间该怎么看待她？
云雾山可以帮忙攻击入侵军队和强盗，但是流民应该由雨青国军方自己解决，这是德维曾不止一次对高官们说过的话。在德维看来攻击流民会背上巨大的骂名，雨青国装甲精良的士兵完全可以应对那些衣衫褴褛的可怜乞活人。
现在的问题是疫情、洪涝已经会被阴暗之人与德维辞职和女相上位联系。如果雨青国的王国军没有成功驱逐流民军团，那么其在雨青国内造成的破坏便可能引发对渝娇的不满；就算王国军成功搞定流民，在雨青国境内挥起屠刀同样会被历史描绘为残忍无情的时代。
雨青国当下将本就捉襟见肘的兵力拿去应付疫情，其若战败，力主低规模兵力的德维也富有责任；若临时征召或将南部军力北调，无论成败，都有可能导致疫情向军方扩散并影响中南部地区。
云雾山或雨青国军队谁对乞活流民出手便意味着谁要承担残忍无情的恶名，因此德维才立下云雾山只抵御入侵军队或盗匪的规矩。可是现在雨青国权力顶点是德维自己的仆从，并且雨青国军力也有很大可能失败，德维怎能让为自己效劳之人承担那恶名？
即使立下那样的规矩，德维思索再三还是决定替渝娇抗下恶名，哪怕这恶名可能将云雾山在人们心中的评价由圣地转变为恶魔之地，毕竟比起虚名还是清净更重要。得到暗卫通报的德维最终决定带着孟秋赶往北境扫视一圈便赶回云雾山。当从侧面抵达荆棘墙时，代表最高紧急状态的三烟同升已经出现在雷女城的各座狼烟塔，号角声也延绵不绝地传递信息，雷女城的值守王国军奔跑着向渝娇汇报，也有人敲响荆棘门口的求见钟后向值守的银蛇汇报北境狼烟告警之事。如果是军队入侵，此时银蛇便会根据德维的命令出击，但德维并未允许他出击，所以银蛇接到通报后便又回屏障墙后站着。
飞鸽传书与邮差奔跑着就军情送往雷女城，很快告知首批情报的军士便奉命赶到荆棘门通报。这些人把三万多入侵流民夸张成十几万外国军团，真不知是知晓云雾山不管流民之事而故意乱报还是吓破胆，或者说在他们眼中只要是人数多的入侵者便是军队？除了暗卫所见已经闯入雨青国境内的三万多流民，境外要入境的至少有十几万之众，这还没算周围势力管控的人口。
既然他们主城尚在并有能力管控城区秩序，这些流民即使不是他们引来，恐怕也有一定的引导。暗卫难以区分所见到底是良民还是匪帮，德维也没功夫向北慢慢调查。只是扫视一圈的德维无法推测在土城墙外的旷野估算的十几万人到底都是要闯入雨青国的流民还是有别的意图。
值得尊重的是坚守故土的勇士，哪怕是听见风吹草动就吓得躲在地窖发抖的懦夫都比勇敢逃离家乡去异域以家乡灾难寻求自身福利的精明人值得尊重。
做下驱逐并消灭不肯离开的流民并不代表愚蠢的扛起残忍的大旗，为事后舆论考虑而必须有理智的策略应对。最糟糕的情况是流民只攻击拦截他们的军队，然后在不对普通百姓劫掠的情况下抵达云雾山，这意味着云雾山乃至雨青国对楚楚可怜的他们出手会被视为极度残忍。德维在北境扫视归来后便将七成暗卫调往雨青国北部监视一切发生喊叫或斗殴的区域，结果发现流民中存在对乡村发起攻击的匪徒行为，但也有一些流民直奔雷女城而来，甚至有不少流民避开道路选择翻越山脉的方式直奔雷女城方向，德维财产他们的目的地也许是雷女城的云雾山。
德维来到荆棘门口，请门卫回报云雾山不打算向可怜的乞活流民发动攻击的决定，但也送去雨青国作为小国不可能容纳大量流民所以必须驱逐的建议。德维躺在荆棘门内土屏风之上等待雨青国的进一步消息，两成暗卫在雷女城活动，所以德维并不担心有人利用流民引走注意力时在城内搞刺杀，还有一成暗卫在境外监视帝国嫡系分支中的孟秋猎物。
渝娇最终沉不住气打算前来荆棘门，德维索性主动出去找到她，然后随她一同回议政大厅等待驻屯军的战果。流民人数虽多但装备不行，鉴于武功厉害的可能直接打家劫舍而非忍饥挨饿随大流，所以驻屯军的士兵就算以一挡十也应该很容易，那些铁甲重装士兵就算以一当百也理所当然。
相比关注武力的渝娇，德维更关注道德的旗帜。在德维建议下，渝娇下令王国各军应在注意防疫的前提下优先选择劝流民离开而非动武。渝娇还命令面对拒不离开的要耐心劝解但绝不能任其深入，更不准匪徒趁乱危害百姓。渝娇倒是提议给予一些粮食，但德维觉得这只会导致未来更多人前来，所以建议改为没有劫掠雨青国百姓且主动退出雨青国者可赦无罪。至于违反者会何罪则无需明说，一切任君想象。
雨青国驻屯军的军田和营帐并未集中于一省，雨江南侧的驻屯军军指望不上，雨涧城方向的驻屯军军任务是提防东北方向及沿海，提防雷女城北与西方向的驻屯军虽然在协助设置隔离区，但还是凑了一些人前去阻拦，结果一塌糊涂。有的不肯向入侵者举刀，有的是不敢，有的索性逃窜，有的似拦又像送，德维相信有不少士兵对流民发动攻击但是被打败，但是无论驻屯军还是土城墙守军都必然有大量士兵未能尽职。
看来渝娇的劝解驱逐首相令价值只存在于文献记录，实际执行人根本不堪信任。流民在没有城墙的村落烧杀掠夺的暗卫密报越来越多，即使相对流民群体总量只能算少部分败类，但这种时候个体可以代表群体。
一般的城市繁华街区躲在城墙之后，雷女城的城西却仅有环河，一旦流民真的抵达，那混乱将对雷女城造成深远的创伤。下午已有流民进入雨丘省地界，德维的出手时机未到却不得不行动了。德维要求渝娇发布新的全国通告：“今日大量外人墙冲我国，我国善意劝解却换来其烧杀抢掠，令人忍无可忍，现宣布所有攻击触犯我国法律之恶徒必须接受制裁，全国百姓可采取一切必要手段自卫反击逃窜至当地的恶徒。所有尚未在我国做出烧杀掠夺之事的入侵者必须在日落前离开雨青国，日落之后所有没有合法入关手续或合法居住场所之人都将被视为入侵恶徒同犯，届时雨青国会使用包括动用云雾山武力在内的一切手段消灭入侵恶徒，这是雨青国最后的警告”。除了这个通告，德维还要求渝娇下令在雨江南侧各省的驻屯军北上之时，各省要抽调治安军一同前来清扫恶徒。
通告发出不代表真能抵达流民耳中，此时官方文章越多，事后道德文章越有力。在渝娇的命令通告飞鸽传书和邮差传递之时，德维告别渝娇返回云雾山。虽然很想让渝娇动员百姓，但是最终还是觉得不划算而放弃。
流民冲击边境发生在雨丘省北部邻省，不过他们很难当天抵达雷女城，因为路程并不近且山脉之路难行，这些流民也没有快马奔驰的条件，所以天黑之前主力不可能抵达雷女城，这也是当年扩张的理由和结果。除非在暗卫通报之时便已经有人混入国内或者有人轻功了得直线奔袭，信使赶来汇报并不代表流民能来。
德维令使团离山回家，然后便前往深山使用金银吸铁等现有金属铸造了上百个直径十米高百米的空口厚底薄壁金属桶，桶壁每两米设一层插板。期间各种军情送至荆棘门但并无流民主力抵达雷女城主城郊区的汇报，不过这并非那股无能的驻屯军的阻滞作用而是这狂风暴雨阻碍。
耗费大量钱粮打造的无能的军队若不能为国尽忠，那再巧妙的战略布防也毫无意义。对于驻屯军的恶劣表现，德维将其视为无用废物。
雨青国严守中立及云雾山不出国作战都有一个前提便是没有遭到外敌攻击，如今既然其已经打家劫舍，那么云雾山的任何攻击都理所当然。
夜幕深沉，暴雨滂沱，德维带着锦衣护卫倒抬金属桶无视已经抵达雷女城的流民而是直奔土城墙，边境周围泛滥的各色人等至少十万。通常武者由于可以自己打家劫舍而不必混在流民中，但即使这是十万武者，德维相信自己的三名随从也可以轻松消灭。问题在于现在是疫情期间，杀掉他们之后的战场可能催生更多疫情，因此德维策略是让入侵者尽量完好送入云雾山。
德维将低档探测能力扩展至十平方公里并使用隔声屏障进行声音横向传播阻碍，为了避免地面与空中的声音振动将动静传出，孟秋以及有附身能力的暗卫优先从隔声屏障开始控制猎物走近一个个立起的金属桶，每个桶上都有几名锦衣护卫站立举着薄薄的银板挡雨。金属桶附近的锦衣护卫迅速将这些人扔进金属桶，每满一格便插上锡板以确保每层人身上受压重量不至于太多。由于下雨，入侵者的营地几乎没有户外光源，云雾山武力几乎没有制造任何动静便肃清一个区域的全部入侵者，银蛇与端木的任务则是托起金属桶高速往返此此地与云雾山。
以十平方公里为一单位，除了身处屏障附近或者超出孟秋与暗卫控制能力而警觉之人遭到锦衣护卫直接击杀外，大面积的雨青国入侵者、雨青国探子或因其它原因混入其中之人都因孟秋无暇慢慢区分而被一并消灭。一夜之间，雨青国土城墙南北十公里内除村落、有人坚守的关卡区域外的所有成规模聚集人群全部被孟秋捕获而散落之人则成为锦衣护卫的目标。黎明之前，云雾山力量无视被占的村落就百人以上的入侵者全部消灭，其中附近有雨青国军队的入侵者被操纵优先夜袭与之厮杀并在雨青国军士全部被灭后方被云雾山消灭或捕捉。这样做的目的自然是用那些废物增加入侵者的罪状，那群享受大陆最优待遇的兵士面对入侵者畏战且立场不坚，德维无法把他们视为自己一方。
大雨会冲刷掉所有脚印，天明之后会有很多人怀疑云雾山做了什么。德维已经决定表态为“派人救了一些人，吓退一些人，至于被吓退的人去了哪里便不知道了”。如果有人在此期间接近云雾山而不入且避开雨青国搜捕，德维会命孟秋于夜间将其捕入。云雾山会继续监视土城墙外的入侵军团动向并做好再次出击的打算，同时也会暗中抓捕分散流窜的入侵者。这夜所用锦衣护卫基本上都因超出体力上限而崩毁，山内也有许多劳力因身体过于疲惫而无法再用，此次战斗留存入侵者性命的另一层用意便是补充傀儡劳力。土城墙北侧散落的入侵者残骸与大量入侵军团失踪之事很快在雨青国北方各地传播，原本想要进入雨青国的流民军团及想坐观山火的各势力因而畏惧不前。随着雨江南侧的驻屯军赶来，雨青国北部重建防御，雷女城各方才算安心。
没有发挥屏障作用的北方各势力让德维感到愤怒，大批聚集的流民存在被人蛊惑再次强闯雨青国的可能性。既然如此，那何不让这些享受雨青国庇护却不肯付出的混蛋们分担雨青国的恶名呢？流民入侵之事太过突然，逼得德维不得不对入侵者直接出手。如今既然缓和，那么就用北部诸势力的混乱来抵消雨青国的压力吧。
流民演变成大规模入侵其实本该想到，但是德维总是强调流民问题由雨青国自行解决，所以边境外的流民之事并未向荆棘门通报，同时不仅一干重臣出国，就连德维自己心思也不在国内。其实就算向德维通报了可能的流民入侵威胁，德维也很可能不会在意，至于那些高官可能也想不到真有人敢入侵雨青国。
随着德维和孟秋暗中介入，北境各势力纷纷陷入战乱而雨青国北部则封关拒入同时将南部各省护卫军继续北调并提前招募兵役，首相令还要求各地组织民兵盘查。
云雾山的暗中行动还在继续，水龙除了以不同身份采购药材外并代表云雾山找丝绸商增加订单外，还重金行贿从天水帝国官府弄来梦婵家族和她原丈夫家族的信物印玺。两族虽然只是小贵族，但其作为习武门派的历史底蕴更深厚，天水帝国至今仍然有很多从军、从政之人出自它们的门派教学体系。德维觉得在天水帝国忘恩负义消灭它们之际，雨青国大度帮其重立显然可以获得极多政治回报，因为那些门派旧人闻知或许会关照她们几分，更何况这重建等同将其历史底蕴完全搬迁到雨青国。
可是例如随着岁月流逝，未来的人也许只记得天水帝国灭宗之仇和雨青国打击宗门之恨，不会感激雨青国的扶持。并且可心和可柔的功夫实在不行，梦婵作为外嫁女子所学也不全，她们的门派恐怕会很弱。既想获得俩派政治遗产又不想仇恨延续，德维思索再三觉得由可心与可柔各代表一派的继承人，然后努力为门派和家族平反可以让雨青国获得最实惠且威胁最小的利益。
为了让她们心甘情愿且踏踏实实地办事，德维将此事作为给予梦婵的生日礼物，以一副施恩者的姿态接受她们的感激。作为劝说可心和可柔在大学毕业后好好生活而不再纠缠自己的小诱惑，德维同时表态在其平反之后若不想回国生活，雨青国可以帮她们出售那些产业。
雨青国学校制度对于门派、私塾是一大打击，但缺陷也很明显。随着想读官办学校的学生增多而学校容纳能力有限，中级和高级学校需要拼成绩和金钱来争名额，幼童学校基本上都是拼钱和背景。就算在私塾或家中读书效率更高，但富人们还是觉得出了大量官员的官办学校更好，哪怕官办幼童学校距离大学还隔很远。同学圈和学校氛围很重要，某些官员们也将孩子送入官办学校视为一种效忠手段和荣耀。德维允许官办学校根据自身条件适当提升费用作为当地教师福利，所以在雨青国不增加学校的情况下，容纳能力有限反而成为官办学校提升待遇的帮手。为了限制官身规模，加上私人教育也未被禁，德维当前阶段并不在乎官办学校走向贵族学校的缺陷，但对于武术教育水平参差不齐耿耿于怀。
德维很希望雨青国有尚武风气和知名门派，可是连原朵绮国唯一的知名大派都跑出国，雨青国除了云雾山外根本没有具备强大号召力的习武榜样和场所，学校的武术教师水平不等还未必擅长教学，神社更是一帮对打打杀杀不感兴趣的公务员。如果可心和可柔功夫了得，德维也许宁可承担被后人放大雨青国和俩派矛盾的风险也要支持她们招收徒弟重建真正的门派，可惜就连梦婵都没有学到全部功夫。德维也曾考虑过香芸或者其它习武之人，最终发现这些人实在缺乏宗师级的武力和教学能力而作罢。
北境越来越混乱，一些势力的权贵索性坐船南下，而普通百姓则别无他法。自古以来便是富贵之人坐享其成却又最先背叛乡土，贫苦之人就算想背叛也没有什么门路，最多随大流游荡。雨青国正式下令扩充军队规模，水龙回归云雾山而德维容貌老了一些。在这寒冬腊月，雨青国下令受疫情和流民影响的北部五省税负减半一年，天养公子则在这寒冷之际获得特殊所爱，气的锦洁将德维当成亲生父亲一般日日告状，烦不胜烦的德维不得不请他们来自己城西府中一起喝茶聊天。
或许是知道会有一些不太好听的话，雅琳和锦洁都很默契的没有带孩子前来，天养公子却另外带来一人。德维坐在桌前，自顾自地斟茶，随着表情各异的他们的打招呼而点头，等待他们自行找座入座，他们的随从则很知趣的没有入府。看着天养公子所带之人及不停皱眉的锦洁和面无表情的雅琳，德维索性直奔主题。
“这位姑娘的面容比锦洁更美，身材比锦洁更好，难怪锦洁会妒忌”德维叹气，看向表情恼怒的锦洁“人家确实比你漂亮啊”
“他是男的”锦洁不顾形象的大声说道“天水城的人妖”
“那又如何？你现在真的好烦”天养显然对于锦洁大吵大闹感到厌烦“美就是美，义父也说了就是比你漂亮”
“哼，那也是男的”
“唉，你这样吵闹只会让天养更烦你”
“那就休了我得了”
“不要胡言乱语”德维看向人妖“天养这是怎么认识的？天水帝国还有这种异人？”
“是我一个朋友托镖局送来，这可是宝物”天养得意的说“听说驯养师已死，未来可能再也不会有如此佳丽”
“哦”德维不置可否“你打算怎么安置春霞？要娶她吗？”
“先留在身边吧”天养说道“结婚的事得问我天水帝国的父亲，我说了也不算。”
“你还真打算娶春霞了？”德维连连咂舌，故意发出惊叹声“你父亲应该不会同意你娶一个家世不好的女子”
“那就不娶，留在身边好了”天养得意的揽着春霞“整个世界有此福的不过五人，我是其中之一”
“你那个朋友倒是大方”
“这个自然”天养似乎突然想起什么“义父若是喜欢，我可以让她陪义父几天”
“算了算了”德维连忙摆手，随时指向雅琳和锦洁“我还是对这种看的更顺眼”
“哈哈哈哈”天养无视窘迫的锦洁和难得有些慌张的雅琳，看着一言不发的春霞哈哈大笑“云雾山里有没有春霞这种人？”
“没有”德维摇头“我们又不是什么邪魔外道，练不出这种身材，只有几个尚未处决的挖矿死囚是阉人”
“是嘛？”天养更加得意“所以我说这是宝物嘛，义父带回去就懂”
“别别”德维忍着恶心，随手指着雅琳苦笑道“我只喜欢她们这种普通的女子，这种宝物还是你自己留着吧”
“好吧”天养笑道“义父怕是错过世间一宝哦”
“和你没法比”德维揶揄道“但你怕是冷落了世间两宝”
“她们？不会厚此薄彼啦”
天养看着二人笑笑便又看向春霞，气的锦洁以手扶额，显然怨气不小。雅琳一副无所谓的表情，但是眼神直勾勾看着天养，德维坐在一旁都感觉慎人。
“那你就有三宝了，哈哈”
“是吧？不过义父看不上她也正常，和云雾山仙女比，她们根本不值一提”
“仙女？”
“对呀，比如那位孟秋仙子，纵使世间绝色加起来也不及她一毫”
“你看上她了？”
“不敢妄想，但是除了义父之外，天下怕是没有男子能在她美色下坐怀不乱”
“是吗？可是你都有三宝了，孟秋可不是给人当妾的脾气哦”
“若真得孟秋姑娘青睐，我愿终身只要她一人”
“可你已经有三个了，你还敢休妻不成？不怕你父亲训斥吗？”
“若能得云雾山仙子垂青，我谁也不怕”
“那你这三宝可就变三累赘了”
此话一出别说三女表情难看，就是德维都发自内心的震惊。德维思索再三，确定自己以及云雾山的部下绝对没有对他进行任何思维影响，所以这些愚蠢之言都是他的真情实意。这个时代男子抛弃女子并不算啥大事，雨青国的贩卖中心也存在无知女子被其夫诱骗出售的违法之事，雨青国外更无违法一说。问题在于锦洁最初是为他而低声下气讨好德维，他这样过河拆桥就不怕德维厌恶？再说雅琳虽然漂亮，但她之所以为正室是因为家庭背景，天养真的忘记自己的婚姻是政治联姻吗？至于春霞，或许并未被他视为人类。
很多时候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毫无意义，利益、颜面等都可能刺激人暴走。因为天养地位高于她们，所以她们纵使千般恼火也拿天养没有丝毫办法。
“若能成全夫君，还请休了我吧”雅琳说道“今后还请义父允许我给您做牛做马，赏口饭吃”
“若是这样”锦洁板着脸说道“我也不愿拖累夫君，还请义父收下我”
“我、我”春霞也说道“我听公子安排”
“唉，和和美美的不好吗？”德维发出大声叹息“孟秋与天养根本没有可能，她虽未在雨青国正式注册成亲但却有双修伴侣，我刚才所言只是想让你放弃，三位也大可继续做天养之宝”
“就怕人家看不上咱”
“不是能不能看上你的问题，而是天养必须维持你的正室之位，否则他和你还有你的家族都会很麻烦”德维看向搂着春霞的天养说道“你做皇帝，可以大哥身份包容你的弟弟们，你的臣子也会认为是仁德的体现。可是如果是你的弟弟们做皇帝，你觉得身为嫡长子的你对他们而言该是多么不放心的障碍？他们那些臣子会不会为防万一而对你下杀手？如果你想做皇帝，那必须得到你父辈的支持，而雅琳家族便是你父辈的安排，无故废她之位等同打脸你的父辈，也会令那些臣子觉得你是色令智昏、薄情寡义之人而不愿支持你。”
“多谢义父教诲，其实我也就任性一说”
“历史上的皇后或者宠妃失宠之后有几个下场好的？”德维对着雅琳摇头“皇家之爱最是薄凉，更何况你家族还指望你光宗耀祖，今后切不可再轻言废弃之词以免让外人钻空子”
“是”雅琳虽然不满却也没法多说什么“谨记义父教诲”
“都说劝和不劝离，但实际上皇族婚姻本就是联姻，哪有想离就离的自由？”德维又对天养说道“雅琳作为正室与你绑定，她的宠辱就是你的宠辱。你对待她的态度不仅被视为对待其家族的态度，也会令有心效忠你的人思量你是不是薄情寡义之人。你若说为云雾山之人抛弃她，那贵国也会自此看轻云雾山，我也不愿云雾山名声因你受累”
“啊，抱歉，我只是听闻孟秋仙子而乱了分寸”
“至于春霞，请你们不要忘记她和你们一样是人，只是没有你们投胎运气好而已。她不是你们送来送去的物品”
“谢谢大人”
春霞连忙用有点怪异的声音低头致谢，雅琳和锦洁表情仍然没有善意。她作为穷凶极恶那本该诛杀的后代在不接触外人的院子成长几年，如今看似离开院子却又未离开囚牢。她们五人因为激素而变异，寿命本就比普通人短，却又因特异性而所遇皆恶人。
“至于锦洁，之前你们不是很恩爱吗？”德维再次故意叹气“如果你真不爱她，此时休妻倒是比拽着她这个只能共患难而无法在未来共富贵的不受宠妾去天水帝国对你利益更大”
“义父此话怎讲？”
“莲梦一家、天赐亲王一家还有那些被诛杀之人的事过去不算远吧？”德维说道“你敢保证你还有你的父亲、你的爷爷在天水帝国一定顺风顺水吗？万一一个环节失误，那你们便是灭顶之灾，而锦洁和她与你的孩子便是你唯一的血脉。未来无论是想平反还是想报仇或者仅仅想延续血脉，都只能靠这一也许用不上的备手。随着你以后地位上升，就算休妾也越来越与皇家脸面挂钩且她们母子也会被人牢记，所以趁早给她自由便是你不为外人知的后手。休掉之后，她想单身就单身，想再婚配就婚配，你也必须对她不闻不问，这样她才能成为不被人注意到的后手。如果可以的话，最好公开有一些仇怨，这样即使被人注意到，她也可以带着孩子划清界限观察贵国动向，毕竟刺客实在防不胜防”
“雅琳你与天养宠辱一体，所以此建议不必瞒你，你身为正妻只要无明显大罪便可共富贵，和她这个吃青春饭的妾不同。无论她是留在这里还是被带回天水帝国，你作为正室都要有包容心，否则你将来怎么管理后宫”
“是”雅琳面无表情的答应，德维知道她心中不快，接着又看向春霞“这种事本不该在你面前说，因为我不知道你是否能获得他们三人信任，但是我觉得你应该可以信。
“谢谢大人，我一定不会乱说”
“等等”锦洁压抑心中激动“你们这就确定要休我了？我爸妈他们咋办？”
“政治联姻不是只获利而没损失的，它本就是高风险投资，天养不找他们麻烦就算好的了。我国入国费很高，如果天养真的决定休你，你也没必要入籍我国，你的孩子则可以选择在天养登基后认祖归宗或者用联姻方式入国”德维轻描淡写说罢又看向天养“贵国对我国只是表面友好，实际上并不信任，这点从接壤领土基本上都是贵族领域并驻扎大量帝国军就能看出。但是我国对贵国乃至周边都无恶意，你在我国军队待过，当知道我国军力不足，所以你们驻扎在我国南部的军团除西南防范艾利帝国外，其余军力的作用也就防范下贵族作乱，实在太浪费。不过我们并不介意你们这么做，军力旺盛也有利于管制流民，但是如果说用于对付南方蛮族或者闵国岂非更好？”
“这个嘛，我并没有权力触碰军事部署”
“但你有权利向你的爷爷、太爷爷写家信，告诉他们雨青国绝无进攻你们的可能，这也是你出使雨青国的成果，有利于你未来评价”
“但是”
“雨青国北部麻烦很多，这是事实；这股力量可以帮助你们加速平定南部，这也是事实。我之所以向你提及此事是希望你们尽快平定内乱，否则未来你们无法出兵协助艾利帝国，那样的话你们将有灭国危机”
“义父可否细说”
“这个嘛”德维看着春霞三人说道“雅琳和锦洁既然刚才说给我做牛做马，那就麻烦二位带着春霞姑娘去后院清扫落叶，我和天养谈点国事”
“是，我的义父大人”
雅琳撇撇嘴，有点不满的起身，然后不管天养意见便自行前往后院，锦洁与春霞连忙跟随其后。
“从老皇帝诛杀天赐亲王及之前功勋可以看出他现在多疑而焦虑，这样的人往往身体欠佳，你又为他献上神油引他进一步损耗身体。”德维叹气“唉，小道消息说他毫无自制力，日夜欢歌，你的阳谋计成之日怕是不远”
“这也是为了救天水帝国的功勋不为所害”
“嗯”德维点点头“他若驾崩，你势必需要回国并自此以皇太孙身份走上理政之路，但我建议你以心急回国的理由别带嫡长子，然后以照顾嫡长子完成学业和监视北方军情的理由再返回雨青国等待他大学毕业后再一同归国，这样你才能有至少十余年时间远离新皇视野”
“义父的意思是让我躲避爷爷十几年？”
“等雨青国混乱结束，你就继续去军中锻炼，所以还要加上在此地磨练自己的理由”德维说道“新皇登基最恨的便是有人迫不及待的想继位，你父因为身份原因不可能也不能避开朝政，你父的兄弟还有你的兄弟也会为了地位而拼命表现。这时候你若表现的对皇位云淡风轻并时不时从雨青国送去一些慰问，你若是新皇，你会怪不争权夺利还是觉得最懂事孝顺？”
“眼不见心不烦，你的身份注定不会被新皇遗忘，可他看不见你的烦人之处却又时常收到孝心，新皇岂能不吧皇家无法安放的亲情都寄托于你”德维继续说道“新皇已不年轻，十余年足够加深新皇对你的宠爱和思念，你也可以让俩位夫人多给你生下一些血脉，然后带她们浩荡回国，届时你会发现自己的对手是多年陪伴你父亲而得到宠爱的你的弟弟们”
“然后呢？”
“在你被你父亲和弟弟等家人视为在雨青国逍遥生活的时候，你的弟弟会帮助你父亲参政，十几年时间足够他们积攒比你更多的人脉，换句话说就是成为比你那些叔叔更直接的竞争对手。如果想改变你父亲的观念，仅凭在雨青国军队的履历远远不够，毕竟你父亲的身份是争权者而非守位者，他需要的是帮手而不是亲情，你返回之事必须带回有利他得位的重礼，这也有利你爷爷对你安置”
“宝马？”
“马匹交易需要看草原脸色与价格，雨青国只能提供安全保障，所以若事成，即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德维说道“但这功劳用于彻底颠覆你弟弟们优势则还不够。”
“功高莫过于救主救国，对外你们眼中的威胁主要是蛮族、闵国、艾利帝国和雨青国，对内这位老皇帝现在的一些作为似乎很不得人心”德维继续说道“雨青国当然无意与你们为敌，你们的掌权者出于谨慎布设重兵提防也没错，不过双方应该没有冲突的可能性；艾利帝国面对风兰部落威胁，它倒下的话你们也很麻烦，所以你们的掌权者只要不是特别愚蠢就不该背后捅艾利帝国；蛮族势力分裂且领地意识强，所以矛盾其实可以化解；闵国作风与风兰部落无异，虽然目前它还不是你们对手，但未来就是制造难民也能恶心你们，所以我建议你向上提议调兵先平内乱和蛮族刺头，然后与艾利帝国秘密结盟快速瓜分闵国。这些可以作为你的提案和对外智慧表现，对内则是平反冤案建议。老皇帝处理的案件有些虽然有冤枉人家的嫌疑，结果倒确实对你们国家有利；可是还有一些案件就有些过分，例如梦婵家族的谋反罪就太荒唐了”
“义父身边那位女侠？”
“嗯”德维点头“她们的刺杀明显是出于私仇，因为过于愤怒而失了理智的拼命，否则以他们家族财力何必亲自上阵？就算其家族与天赐亲王有关，其刺杀行动属于天赐亲王策划的刺杀行动，那么对他们而言也是在为国拼命，怎么就叛国了？站在雨青国的立场，这些话我不能公开说，甚至我们可能还得感谢贵国替我们消灭凶手，但换个角度，我们有种被你们的人找麻烦然后还被你们利用内斗的双重伤害之感。类似梦婵他们这种被老皇帝消灭的家族在贵国有不少朋交，剿灭他们却没有令人信服的证据，那么那些人会怎么想？如果你能替他们翻案，这是不是功劳一件？虽然有损老皇帝威信，但又帮助新皇帝获得名声更稳定民心，整体利大于弊”
“这俩件事都不容易，靠我自己可能不行”
“事情如果简单，那这功劳还轮得到你吗？”德维说道“梦婵女儿会向包括办案官员或者完全不认识的地方大吏在内的权贵写信请求平反来掩饰向一些旧交写信。并不需要他们真的去做什么，甚至并不在意他们是否有回应，仅仅是以此方式展示一下继承人的存在感。在这个阶段，你不但不能插手，还不能与她们有往来，否则老皇帝可能对你不利。等到新皇继位五年左右，老皇帝影响力淡一些的时候，你再写信提出对部分人平反的建议”
“部分人？”
“像天赐亲王这种仇恨雨青国并付诸行动的蠢货确实有损天水帝国利益，说叛国也不为过，再说他是核心，你为他平反等同直接打脸老皇帝甚至你自己所在皇族。像梦婵家族这种无论是被天赐亲王利用还是借机报私仇，他们都是被天水帝国的皇族忽悠而为天水帝国做出牺牲。我不知道他们是否与天赐亲王一同谋反，但是就凭这份为国牺牲的勇气，即使真有人谋反也不该将其门派毁掉，实在太无情无义了。我作为雨青国的人本不该为雨青国的敌人说话，但是那些被贵国诛杀掉忠义之士实在令人可惜。为这些人平反的时候，若其实在罪证确凿就把黑锅推给天赐亲王，这样既得到名声及忠义之人爱戴又不至于为蠢货而过度损害皇族名誉”
“这是一个办法，但是若爷爷反对平反呢？”
“反对才正常，他本就与老皇帝在很多事上算是共谋。”德维说道“你先书信劝谏，然后便不必向他多提而是与可柔她们多加交往，四处打听那类人的状况，她们也会正式将加上被利用的说辞。等到你归国之后再亲自向皇帝提出诛叛国贼而不诛被利用的忠义之士的进一步建议，并以那类人的同情者自居平反领导者。无论皇帝是否同意平反，你一心为国的姿态都有助于提升评价，这才是你所要的。”
“但若爷爷坚持反对平反呢？”
“我说了，有助于提升你的评价，因为这是为国为主效忠之举。再说答应平反的可能性很大，你想想黑锅都给天赐背了，做清史留名的好人不好吗？新皇与新皇位继承者往往都希望获得足以超越旧皇的评价，此事既贬旧又有利新。就算他坚持反对平反也无妨，你展示了为国赤诚之心及为皇帝放弃的护上孝心，这就是你的收获和利益，至于是否真的平反并不重要。”
“那若是别人更早提出平反建议呢？”
“有可心和可柔在雨青国，即使得不到此事首功，你也无论如何都能分一杯羹，而且你可以随时编造自己插手的时间来获取更高声望。过早提出平反建议实在风险太大，你身为嫡长子还是稳妥点划算”
“唉，但愿爷爷支持平反”天养叹气“那么闵国之事？”
天养对于需要被平反势力漠不关心，言语中只在乎自己得失，德维对他评价进一步下滑。此人即使胸有城府，恐怕其谋略也上不了大道，更何况薄情寡义。
“消灭闵国必须与艾利帝国合作才不用担心被人使绊子。现在艾利帝国被风兰部落所逼，就算与天水帝国结盟，他们当下也没有足够力量与你们一同攻占和瓜分闵国，而你们也不会信任它们。艾利帝国和风兰部落是谁解决谁还是走向边关稳定，至少几年见不到结果，所以此事同样需要等待。不过可以确定的是一旦艾利帝国被风兰部落消灭，缺乏骑兵的你们几乎无法抵挡裹挟艾利帝国降军的草原联盟，也就是我说的你们可能亡国”德维说道“在等待俩国互信和南下战争准备的日子里，你要与艾利帝国的朋友写信交好，尽量多打听艾利帝国高层意见并观察我国周边状况，把这些消息传回便是你的功劳”
“与艾利帝国合作消灭闵国，这也许导致艾利帝国更强，我国还不如直接与贵国合作”
“我国是中立国，不必多提”德维说道“我之所以就此提醒你是因为雨青国若被草原部落包围，那对我国商路和国防安全极其不利，至于能否把我的提醒化为你登基的踏板就看你自己了。切记就算有人要你回国去参加对闵国作战来得军功，你也尽量不要参战而是以北方风云变幻的理由拖延，尽量避开新皇最敏感的时期出风头。”
“但是万一爷爷更喜欢立功后辈呢？”
“我曾去过贵国，虽然没什么机会了解现在的这位太子，但我可以断定比起英雄儿女，他更喜欢老实后辈”
德维此话并无根据，但是让天养嫡长子完成学业是雨青国利益所在。只有将自己的故乡视为雨青国的人才能将有利雨青国而不见得有利天水帝国的条约视为理所当然。天养、锦洁或者雅琳、燕来都觉得德维对自己要比别人更好，并且是有只能天知地知秘密的可信任之人，但其实对待他们和对待香芸、莲梦等人并无区别，都是为了各种目的虚与委蛇的演技罢了。
薄情寡义的天养哪堪重用？维持他与雅琳、锦洁的自我感觉特别亲密和互信的关系不过是为了在皇玄孙面前更周全罢了，而这么耐心对待皇玄孙不过是下注他能登上皇位，然后出台一些现在天水帝国不可能允许的政策，例如允许雨青国平民在天水帝国享有国民待遇，它绝对能够刺激雨青国商人迁移进而造成人口稍微削减和外来财富流入增多的情况。
即使这个政策只持续一段时间，但想想雨青国的投资无非是一些热情演技，就连花销都来自天水帝国，那还有什么不划算的呢？莲梦一家的北迁等同说明南方天水帝国的不足，他们与皇玄孙的关系也可以与其回国后的冰冷皇族关系做对比，这又是其心向雨青国的侧面周期。
香芸和近来已经几乎很少见面的霁舞等人唯一的区别在于她的家族在艾利帝国有影响力，所以德维将她提拔为官员而非断了联系后冷处理关系，其作用将在近期显露。燕来的价值距离显露之日尚远甚至不确定是否有足够价值，但备手本就不确定收益，再说对一个小美女亲近一些也不是什么吃亏的事。倒是与梦婵的关系近来越来越真诚，虽然她本人没什么价值，但是打闹谩骂久了累了之后，彼此都懒得在对方面前假客气真虚伪，所以在德维不说与她无关机密的前提下彼此交流倒是颇为真实。
“你打算娶春霞？还是就当丫鬟带在身边？”
“想娶，但是可能没法娶”天养摇头“她出身太低，又是别人送我，父辈不太可能允许，义父觉得我该咋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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