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演讲（1/2）

这栋长时间租不出去的老房子，迎来了这几十年来客人最多的一个夜晚。

客厅暖黄色的灯光下，站着超过了100人，他们中大部分穿着校服。有的很紧张，紧紧握着拳头，指甲刺入掌心，仿佛某种背德的事情就要发生，只有刺痛能让他们冷静下来。而有的人则淡定得多，嘴角还挂着笑容。像在等待精彩的戏剧开门，而此刻交响乐奏响，声浪卷涌，浩浩荡荡。

相同的是，无论处于那种精神状态的学生们，都齐刷刷抬起头，望向演讲台上的凌城城。

“高考复习累吗？”凌城城穿着校服，站在暖黄色的灯光下，今夜的她太美了，“早上6点起床，洗脸、刷牙，急匆匆的吃完早饭，然后开始刷题。上午刷5个小时，下午刷五个小时，晚上刷3个小时，刷过的卷子和练习册能堆两米多高。这是你们每个人的标准配置，当然，有的人更多，还有的人会少一点。但是你们有一个共同点，你们……被抛弃了。被你们想要的大学抛弃了。”

客厅没有天花板，建筑师为了达成极致的挑高，让客厅直接连通到最高的穹顶。穹顶以雕刻术制绘制了堕落的大天使反叛上帝的史诗，路西法的光辉化作飘零的羽翼，圣子将剑刺入他的胸膛，使他历经九个晨昏的堕落。

“你们中大部分人根本没有任何机会进入一所还看得过去的大学吧。有的人在高考中败北之后，还能逃到国外去，但并不是每个人都有这么做的能力对吧？事实上你们大部分人都做不到。这一战之后，你的人生就到此为止了，没有任何出头的可能。你们去干什么呢？服务员？最底层的销售？创业？不不不，你没有资金，不然也不会沦落到这个地步。你只能去找别人挑剩下来的工作，收入平庸，没有尊严。你需要长时间工作才能活下来，休闲时间窝在昏暗破旧的出租屋里看综艺，或者在路边开几瓶啤酒，跟如同你们一样的失败者借着酒精吹牛，像互舔伤口的败犬。同学会你们不敢去，喜欢的人的婚礼你们也不敢去，去了也只能证明他们当初没选择你是对的。听起来是不是有点遥远，高考过后，这就是你们的人生。”

凌城城看着他们：“造成这种人生，是谁的错？是你们的错吗？因为从小不好好念书，所以到了高考前才这么绝望？不，这不是你们的错。事实上你们会变得这么失败，跟你们自己的关系不大。你们作为学渣，是不是特别想知道学霸为什么是学霸的？我现在就告诉你们。”

凌城城从演讲桌上拿起一支粉笔，这时候所有人才注意到，她身后其实是一块黑板。

“1：智力，他们天生就拥有更高的智力。”

“2：自律，他们的家庭教育让他们从小就养成了自律的人格。”

“3：天赋，这里的天赋并不是指更高的智商，而是努力的天赋。对于他们而言，努力是一件不费吹灰之力的事情。”

凌城城指着她写在黑板上的三条：“学霸的智力和天赋从哪里来的？从他们优秀的父母身上遗传下来的。学霸的父母本拥有优秀的基因，学霸遗传了这些优势。你们回头看看你们的父母，也许努力，爱你们，但他们是万千庸众中的一员，他们没有什么可给你们的。这种平庸让他们无法取得更好的资源，他们过好自己就很累了，怎么教你们？怎么教你们自律？对，他们做不到。现在你们回头看看，从出生的那一刻，你们就比别人少了什么？你们没有智力，没有自律，没有天赋，而你们的竞争对手们从一开始就拿着这些武器。而这一切，跟你们的个人努力没有任何关系。喂，这公平吗？”

人群中渐渐涌起议论声。

确实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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