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无性（2/2）

乔瑾深知哥哥请客的机会并不多，所以也不客气，照各种贵的东西挑。吃完饭，乔清隆拉着乔瑾钻进了游乐园，乔瑾兴奋了起来。抓着乔清隆的胳膊，使劲往里拽，拽到了云霄飞车面前。

这是整个南方最高也最快的云霄飞车，高度170米，最高时速280公里，据说能把人的血液全部甩到脑袋里，让人产生如同性高潮般的迷幻快感。

“哥哥，我们就玩这个吧！”乔瑾两眼放光地指着云霄飞车。

乔清隆两腿发软，但为了面子强打着精神说：“这有什么好玩的？只有小孩子才喜欢这种东西，乔瑾，你已经长大了，成熟点好不好？”

乔瑾愣了一下，盯着乔清隆看了好一会儿，说：“哥哥不会是怕了吧？”

“怕？哈哈哈哈？我会怕云霄飞车？我会怕170米的高度？我会怕280公里的时速？我会怕只背着个安全带在天空中转来转去转来转去？乔瑾，你是不是对哥哥有什么误解？”

“那哥哥为什么不陪我坐云霄飞车？”

乔清隆思索了一会儿，想出个理由：“不够优雅。”

“优雅？”

乔清隆想了想，觉得很有道理，深沉道：“乔瑾，作为一个男人，你觉得他的魅力体现在哪儿？是胆子大吗？不对，街头混混胆子最大，骑着台破摩托在街头把油门拧到最大。但他们有魅力吗？完全没有对不对。男人真正的魅力在于优雅，如秋叶般静美。你想象一样，金色的梧桐叶落满长椅，一位绅士坐在椅子上，微微低着头，安静地读着最新的报纸，是不是很优雅？”

乔瑾点点头：“确实很优雅，那玩什么项目优雅啊？”

乔清隆婉儿一笑。

乔瑾扭过头，看着缓慢滑过去的蓝天白云，失落地叹了口气：“哥哥说的就是摩天轮啊。”

乔清隆得意地说：“是啊，是不是很优雅。”

乔清隆不想反驳：“哥哥说是那就是吧。”

乔清隆哈哈大笑，仿佛对自己的选择很满意，笑完他又跟了一句：“还是有点高，早知道去玩碰碰车了。”

和乔清隆他们所在的摩天轮房间相邻的房间里，坐着一个消瘦的少年和穿着黑色羊绒大衣的年轻女人。

少年很瘦也很单薄，有一张混血脸蛋，看起来十四、五岁，他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双手正在不停地折一张纸。

而他整个人也像这张纸一样，没有厚度，没有温度，没有内容。

坐在他对面的年轻女人有一张流畅的瓜子脸，眉眼清浅，散逸着这个时代为数不多的东方古典美。但她的表情却过于严肃，仿佛正在面临君臣乖离，王朝更迭：“第五个‘小社会’好像发展的不错，你说是因为这个乔清隆?我看他像个白痴一样。”

少年低着头，自顾自地折纸：“不到半年的时间里，姐姐还记得这儿发生了多少事情吗？”

年轻女人微微皱起眉头：“韩娜娜的‘克隆作弊’崩盘，麦结衣修改霸凌制度，黄泉放弃报复，夏明夏花姐弟和解，童娜制作的人偶自我销毁，最出乎意料的是，那个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老家伙也死了。这一点确实出人意料，本以为他是会对‘小社会’产生重要影响的人，没想到被乔清隆弄死了。模仿犯落网，还有那些‘学校败犬’似乎有所改变。不过也只是比之前好了一点。他们依旧是败犬。”

少年轻轻笑着，像一支随风而动的花：“几个月的时间里，围绕着乔清隆发生了那么多事情，姐姐还觉得他只是个白痴吗？”

“步南非也醒了。”年轻女人说，“乔清隆究竟是不是白痴，就看这场‘归零’的终局究竟会变成什么样了。”

少年终于慢慢抬起了头，与其说他是个好看的男孩，他更像游离在性别的标尺之外。只是好看，无光男女。他像花瓣一片一片地卷开，阳光雨露在一瞬间黯然失色：

“我也……很期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