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初遇（2/2）

晚上10点的学校，像大型猫科动物，而且在此之前还发出了金属撞击声，这种搭配太诡异了，隐隐有种恐怖故事的感觉。

“确实不容易猜。”乔瑾说，“当‘它’进入灯光撑开的范围里的时候，我才看清楚‘它’的模样。你们绝对不会想到，投射出这种如同猫科动物一样诡异影子的，竟然是——一个乞丐。”

仿佛有一个了不起的秘密炸开了，实验室鸦雀无声。

乔瑾无视所有人的表情，继续说：“金属撞击声就是她数零钱的声音。她头发很长，将大半张脸遮了起来——也正是因为她乱糟糟头发很像狮子的鬃毛，我才被把她误认为是猫科动物。她坐在灯光下，一遍一遍地数碗里的零钱。太诡异了，晚上10点，一位乞丐竟然在我们学校里数硬币。”

“确实很诡异。”孙北北抓住乔瑾的胳膊，“不过小鲸鱼，这和林绘言有什么关系？”

“别急，这正是我要说的。”乔瑾已经完全沉醉于自己的事件中，“当时我在我哥的办公室里，离那位乞丐所在的位置的直线距离80米左右，我只能隐约看清楚她的脸——隐约的意思是我只能分辨是男是女。但这张脸让我觉得很眼熟，于是我决定下楼靠近她。就在这时，一个20出头的女生从小路上走来——后来我知道，她就是林绘言老师。她抱着备课本，应该是准备下班。但她和我一样，看到了那个乞丐，于是走了过去。而这时我终于明白我为什么觉得乞丐眼熟了，因为她和林老师长得很像。距离太远，我不能说她们有多像，反正很像，抛开穿着，她们就像双胞胎姐妹一样。”

真瞳瞳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靠紧了身边的真鹿，低声说：“哥哥，我怎么觉得有点恐怖。”

真鹿轻轻拂过真瞳瞳的头发：“不怕不怕，不过是一个老师遇到了一个乞丐，有什么好怕的？我们又不是没见过老师，也不是没见过乞丐。”

真瞳瞳恍然大悟：“对啊，没什么可怕的。”

周水树跟林绘言交流最多，听到这儿，他觉察到了其中吊诡的地方：“接下来呢？”

“林老师来到了乞丐身边，看乞丐衣服单薄，就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披在她身上。”

确实像林绘言会做的事情。虽然她性格中的容忍度很低，谁入侵了她定下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规则，必会遭到报复，比如不许在她午睡的时候嚼口香糖。但她却异常有同情心。

“林老师把衣服给她之后，乞丐指了指帽子。林老师犹豫了一下，又把帽子给了她。乞丐很高兴，像是要感谢林老师，把所有的零钱都给她。林老师没有收，于是乞丐让林老师跟她过去，要给她看一样东西。”

“过去？过哪去？”

“我也不知道，这也只是我从她们的肢体动作中猜出来的。他们两个人一起走进了阴影里，我看不到她们。大概5分钟之后，林老师从阴影里走了出来。她已经重新穿上了自己的外套，戴上了帽子。但乞丐一直没有出来。”乔瑾说，“这就是我对林老师的全部了解，不多，但她应该是个很有同情心的人。”

乔瑾前面说了这么多，渲染了重重气氛呢，最后竟然得出了这么单薄的结论，真鹿和真瞳瞳相互抱着翻白眼，就像看了30万字的不可能犯罪，最后说是外星人干的。

讲这种故事是要被浸猪笼的。

但孙北北还是没能从这个故事中脱身出来。

她浑身颤抖，紧紧抓着乔瑾的胳膊，慢慢抬起头，凝视着他。

“怎么了？”乔瑾问。

“小鲸鱼，你之前说那个乞丐和林老师长得很像，林老师还一度把自己的外套和帽子给了她。”孙北北直勾勾地看着乔瑾，“那你又怎么确定，从阴影里走出来的是林老师，还是那个乞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