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5:界限（2/2）

看到夏花在黄泉的客户名单中时，乔清隆有点意外，因为：

“你怎么还跟她做生意，你不是想杀了她吗？”

“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做生意嘛，还挑客户，哪有那么矫情。”黄泉跟看着温室花朵一样看乔清隆，“不过谁跟你说我要杀她了？”

“你自己喽。”

“又想框我，无聊的把戏。”

“不是什么事情都需要宣之于口，才叫说的。”乔清隆重新直起腰，环顾着整个房间，“你这儿所有的东西都是成双成对的，还有那一对经常使用、却廉价的草莓玻璃杯，这些都在说，你很喜欢你姐姐。”

“你干嘛把小鲸鱼发现的事情重复一遍。”

乔清隆干咳着：“……在他之前我就已经发现了，但心有沟壑，我没说而已。你对你姐姐的‘爱’，就是杀意的源泉。夏家姐弟把你姐姐炸成那样，以你的性格，很难想象会无动于衷。再加上夏花诬陷你，间接害死了金悦，都催促着你的杀意。”

黄泉说：“好像有这么点意思，你继续。”

“还记得你对那些女孩的评价吗？”乔清隆又重新提起寝室女孩为什么不得不排挤夏花的事儿，“你之前说，‘女孩们不得不恨她，她们通过恨她，跟她划清界限。‘她做了所有的坏事，好讨厌她啊。我们这么讨厌一个坏人，我们当然是好人啊。’这种想法，多轻松啊。’你说的没错，她们会产生这种想法，但产生这种想法的不仅仅是她们。小泉，你也会有吧。”

黄泉的手握着鼠标，轻轻的，点击着网页：“你这个说法有意思，我为什么会有？”

“因为如果你不去找金悦，甚至不要这么着急，在那个雨夜找她，她就不会死了。”乔清隆说，“是，你可以说这都是意外。而且做错事的是她和夏花，你是受害者，你只是把真实都说了出来。这么说出来，甚至是为了夏花好。这些所有的理由都可以成为对外的解释，但对你自己呢？”

“这话有意思了，我为什么要对自己解释？”

“小孩子就总是喜欢假装一副冷酷无情的样子，以为这样自己很帅，很强大。”乔清隆用手在脸上比划了一个面具，“实际上你内心很不安，你需要不停地告诉自己，一切都是夏花的错，才能睡得着。但是光这样不够，你要让她接受到相应的惩罚。杀人的惩罚，当然是被杀。于是新仇旧恨，你得到的终极答案，就是杀了她！”

黄泉的手指不停地敲击着鼠标，终于的，像是敲累了，她抬起头：“这个结论很有意思，但还是那个问题，我要怎么杀呢？我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美少女啊。”

“……不顺带夸自己一下会死吗？”

“这不跟你学的吗？”

“强词夺理！”

不过黄泉说的没错，她要怎么杀人呢？难道拿把刀子冲过去把她捅死吗？那她自己的人生也完蛋了。她的杀意不仅仅是为了复仇，还有赎罪。

她不会让自己堕入深渊的。

黄泉，这个孩子，在杀人的时候是不会让血染到自己手上的。

但她究竟要怎么做呢？

黄泉抬着头，嘴角挂着笑容：“我究竟要怎么做呢？”

乔清隆说：“我当然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