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5:界限（1/2）

乔清隆盯着电脑屏幕。

黄泉说，她已经把她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他了。这句话可能并不是在说谎，因为并不是所有的事必须在宣之于口之后，才能算说了。

有些事藏在静默中，无声诉说：你这个傻叉，看不到我看不到我，哈哈哈哈，大傻叉。

现在说话的，就是眼前这台电脑。

“往上拉。”乔清隆说。

黄泉可乖了，把数据往上拉：“老乔，你是发现点什么了吗？”

“再往上，往上……太多了，往下一点，一点点……对对对，就停这儿！”

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在挠痒呢。

此时屏幕上一连串订单中，乔清隆盯着一个名为“生死契阔，与子成说”的用户名，她订购了一个哥特少女人偶，活动价，888。

真贵。

乔瑾抱着可乐说：“这个用户名我好像见过。”

黄泉说：“呦，小鲸鱼这都知道啊。”

“嗯嗯。”乔瑾点点头，“因为她是我们学校的，我拿快递的时候遇到过她，具体是谁来着……怎么一时想不起来。”

“真没用，交那么多朋友，却在关键的时候想不到关键信息。”乔清隆对弟弟抱着恨铁不成钢的情绪，其实这么些年，他总是疑惑着，烦恼着，不停追问，为什么弟弟不象他这么优秀，“‘生死契阔，与子成说’，就是夏花。”

乔瑾想起来了：“对对对，就是她！”

黄泉抬起头，脑袋靠在柔软的椅背上：“呦，老乔，你还知道这种事情呢，你怎么知道的？”

“认真负责关心学生，这是我一个老师应该做的。散播美好散播爱，让社会充满正能量，知道学生的淘宝账号，不过为人师表的一点责任。”

“你这关心的有点细了，老乔，你不会是个控制狂吧，还是有窥探癖？”

“没有啦，”乔瑾赶忙替乔清隆说话，“他只是控制狂而已。什么都想知道，掌控着，但经常掌控不了。于是他就很失落，消沉地在浴缸里玩橡皮鸭子。”

黄泉憋着笑，但没憋住：“哈哈哈哈，老乔，你竟然玩橡皮鸭子，我……哈哈哈哈！”

“有什么好笑的？你对橡皮鸭子一无所知，一只好的橡皮鸭子，在颜色和柔软度上都很有讲究，你捏它的肚子，它会发出清冷嘹亮的叫声。”乔清隆对黄泉小看橡皮鸭子感到失望，痛心疾首，“算了，说了你也不懂。不过夏花怎么会在你这儿买东西？”

黄泉笑了：“那当然是我营销有方，学校里很多学生都是我的客户。”

“学生哪有钱买这么贵的东西？”

“学生当然得有钱，再苦不能苦孩子，再穷不能穷教育，”黄泉叹着气，懒得跟这个老古董解释，“不过我当然不会暴露我的身份，不然夏花这么讨厌我，肯定不会在我这儿买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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