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哥哥（1/2）

乔清隆点开了视频。

“乔老师，你好啊。”

视频中的韩娜娜身处一间宾馆，她站在一台液晶电视的前面，上面正好播新闻联播。

“你好厉害啊，竟然能够逼死我。我知道我一直这么下去，早晚有一天会输的。输给你其实也没那么难受，毕竟你对我还不错。虽然你实在是太烦了，每天像只苍蝇一样嗡嗡嗡地在我耳边绕来绕去。现在的我以学生的身份录下这段视频，是为了最后向老师请教一个问题。”

——请教问题？

视屏中的韩娜娜在说完这句话之后沉默下来，仿佛在思考怎么把这个问题宣之于口。她凝视着镜头，看在乔清隆眼里，就像凝视着他。

“乔老师，”韩娜娜说，“你喜欢我吗？”

伴随着这句话，视频戛然而止。

乔清隆还在思索韩娜娜为什么要留下这么一段视频，想要问他什么问题，却突入起来听到这么一问，不由得，飞快旋转的大脑突然死机了。

娜娜，你怎么在死前问这个问题？

思绪飘啊飘，又飘到了那个黄昏，韩娜娜捧着巧克力，还以为她是来表白的呢。

这飘得都让他好久之后才意识到一个显而易见的问题。

他打开电脑，搜索今天晚上的新闻联播。新闻联播是晚上7点钟开始的，而韩娜娜早在这之前就已经死了，如果这是头几天的新闻联播那没什么可说的，如果是今天的，那就……

乔清隆不停地拉新闻联播的进度条，不一会儿，他就看到了，和韩娜娜视频背景中一模一样的新闻联播内容。

他缓缓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可乐，喝着，想着，韩娜娜没死。

在那间屋子里的三个韩娜娜并不是全部的她，为了防止自己被一锅端，她在外边保留了一颗火种。

而这块平板，就是她得知老巢被一锅端之后，趁着乔清隆没回来偷偷放到这儿的。

这件事还没有到终点。

但她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

如果她不告诉乔清隆，那她就可以远走高飞了，从此天空海阔，没人知道她还活着。她说了，乔清隆一旦报警，她可能会被通缉。

不过要逃也很容易，不停地克隆自己就可以了，她一个人就代表了一个种族，无穷无尽。

但这依然无法解释她为什么要提醒乔清隆她还活着。

乔清隆想不明白，虽然有一个想法在脑袋里盘旋，但成真的概率很低，就跟你荒废了一学期，期末考试时选择题全部蒙对，而填空题和后面的大题由于太难全校无人能答对于是你顺理成章地成了年纪第一的概率一样的。

这么低的概率，却在他的脑子里悄悄成型，还不停地往外钻，仿佛拼命想地说我是对的我是对的。

乔清隆觉得自己要是相信它那就太蠢了，但他可能就是有蠢的基因吧，慢慢他就压制不住这个想法了，只能任它在脑袋里恣肆地泛滥——

韩娜娜这么做的原因她已经自己说了，她就是想问你，你喜欢她吗？

乔清隆这么想完，就“啪”地给自己一个耳光——真是一个又蠢又天真又罪恶的想法。无论韩娜娜为什么而来，都不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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