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谜题（1/2）

乔清隆站起来，看着自己平躺在地上的身体壳子，像在欣赏艺术品，《土耳其宫女与女奴》或者《美惠三美神》之类的。

——这样美丽的躯体，竟然被韩娜娜的嘴唇所玷污了，虽然是我的学生，但也不能这么便宜她！不过现在要趁着我还在娜娜的身体里去自首。

把一切交代了，这个案子就结束了。

这个想法刚刚抬头，他突然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等他再一次醒来时，感觉脖子上火辣辣地疼，他知道，又回到原来的身体里了。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回到自己的身体，更加能够深刻地感受着自己的初吻被夺走，韩娜娜，虽然是你的老师，但这个梁子我们是结下了！”乔清隆一边唠叨，一边爬起来。

韩娜娜站在他面前，眼睛里涌动着疑惑的光泽：“你是怎么从绳套里逃出来的？”

乔清隆站起来后退了几步，背靠在讲台上，说：“怎么逃出来的？我也觉得很神奇。我一条胳膊脱臼了，但能无声无息地从绳套中逃出来，你站在我面前却一无所知。是否感到惊喜？是否感到震撼？是否被撩拨得一头雾水？对，这就是你的老师的真正手段。我不但从绳套中出来了，而且我也知道了你的手法。”

韩娜娜用手指轻轻戳了一下脸上的伤口，刺痛让她倒吸了一口凉气：“脸上的伤口确实翻开了，有点奇怪。行，你说你已经知道我的手法了，给我解释解释。”

“你的手法你自己也知道，用不着我解释。”

韩娜娜摆摆手：“我要你证明你知道。”

“真是麻烦，那我们一个一个来。”乔清隆走到黑板前，捡起一根粉笔，在黑板上写下“消失”两个字，“首先我们来说说你的栽赃嫁祸成功的前提条件——你必须在不破坏密室的前提下从这间教室消失。这在物理上是不可能实现的。

“我最初把重点放在你怎么消失，这是我的错。你要做的其实并不是消失，而是怎么让警察相信我是自杀的。你把教室做成密室，密室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如果我死了，死因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自杀，另一种就是被你谋杀。

“你需要让警察相信你不可能杀我。这要怎么做？你可以选择让警察相信你已经深深地爱上我了，随着时间发酵，这份爱意呼之欲出，情难自已。一个人是不会杀死自己深爱的人的。说实话以你的老师——我的足以让路过的母鸡失禁的禁欲气质，这个说法其实很值得相信。但很遗憾你选择了另一种方案，更加保险的方案——怎样的你是绝对不会杀我的？对，已经死掉的你。”

韩娜娜拉开一张椅子坐下，架起二郎腿，双臂怀抱在胸前，说：“很有想象力。”

乔清隆在黑板上写下“马尾”、“眼镜”、“鞋子”、“刀子”、“锤子”、“指纹”，转身看着韩娜娜：“这些元素要放在一起分析。我刚才说只要你死了，我畏罪自杀的罪名就成立了。这在逻辑上是成立的，但在动机上一塌糊涂。你杀我就是为了脱罪，但是你自己都死了，脱罪还有什么意义呢？”

“对啊，你说，还有什么意义？”

“这一点我们放在后面说，先来说说这几个元素代表的意义。你用刀子划破脸蛋动机是什么？可行的解释是让人在你死后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按照这条线索推理，扎起不常用的马尾，不戴眼镜，磨掉指纹，都是为了在你死之后，阻止别人发现你的真实身份。锤子是为了打烂牙床，这样就没办法利用牙齿模型确定身份了。”

韩娜娜点点头：“有理有据，但你还是没有解释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我通过自杀嫁祸你，目的是免除几十年的牢狱之灾。为了死后不被人发现我的身份，我还在死前让自己受这么多痛苦。乔老师，你不觉得付出和回报完全不成正比吗？我为什么会做出这种事？难道我的数学是你教的吗……我的数学还真他妈是你教的！”

乔清隆：“……”

“即便没人能确定尸体的身份，接下来的日子我可就没办法来上课了，他们很容易就怀疑那具无名尸就是我吧。毁脸，毁牙床，根本没有意义。乔老师，在你的预设里我是个智商忽高忽低的变态吗？”

乔清隆：“……娜娜，先不说智商，你是个教科书式的变态。”

韩娜娜凝视着乔清隆：“说了这么多，你还是没弄清楚的做这一切的动机是什么，对吧。”

乔清隆说：“你给我点时间，我肯定能猜……推理出来。”

韩娜娜摆摆手：“你不知道也没关系，反正我的计划已经破产了。其他人快过来了，我没有时间再杀你一次了。”

她的低头让乔清隆感受到了制胜的喜悦，但压制住了喜悦，露出灿烂的微笑：“你有这个觉悟就好。娜娜，还记得我给你的提议吗？我会在中午12点我会报警，你可以在此之前去自首。现在依然奏效，有时候会恨宽宏大量的我自己，作为一个教育工作者，这样其实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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